葉安國和何月香頭一晚被刺激到后半夜才睡著,困極之后兩人都睡死了,早上便沒在平時的生鐘上醒來。蘇瓷醒過來的時候,他們也還沒睡醒。
之前三天都是何月香過來蘇瓷起床的。
今天沒過來敲門,蘇瓷料想他倆肯定昨晚沒有睡著,現在還沒睡醒,于是自己先爬起來洗漱一番,扎好辮子準備出門去買點早飯回來。
出門之前,把幾箱子里的錢全部收進了空間里。
自己稍微權衡估量了一下,留了一兩千夠花的錢在手里,然后背著書包出門。
獨自出去到早餐店里買早餐,自己先在店里坐下吃了一點。
吃早餐的時候聽到店里的客人閑談,說什麼本省的票和布票全都取消了,現在想吃什麼買什麼,然后又討論了一下豬、羊、牛哪種好吃。
蘇瓷坐在另一桌上安靜吃早餐,豎著耳朵聽他們講。
倒是沒上去多問,等吃完飯從賣早餐大媽拿早餐的時候,才問了句:“票取消了嗎?”
大媽手把早餐遞給,“取消有兩天了,布票也取消了。”
蘇瓷沖大媽笑笑,“我知道了,謝謝您。”
打聽完出早餐店的門,心格外輕松。
蘇瓷迎著哼著歌回到招待所,葉安國和何月香剛好起來,把早餐遞給他倆,一同進房間里坐下來。
葉安國和何月香兩人坐下來吃早餐。
兩人吃兩口飯填了肚子,葉安國看著蘇瓷開口說:“蘇瓷,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你那錢太多了,放邊拿著也麻煩,也不安全,怕遭人惦記。我待會回學校上兩節課,下午我沒課,咱幫你把錢拎去銀行,都給存了。”
蘇瓷笑著拍一下自己的書包,“你們起來太晚了,我閑著沒事,自己去存了。”
葉安國微微愣了一下,“那麼多,你自己拎去存了?”
蘇瓷點頭,“嗯,多跑了兩趟。”
葉安國放心下來,“那就行。”
何月香這邊又開口說:“俗話說,財不白,咱回去也別說你撞大運一下子賺了這麼多的錢。你把錢都收好了,以后出嫁的時候都是自己的嫁妝。”
蘇瓷看著何月香笑,“好,不過也別太擔心了,說了也沒人會相信的。”
何月香微愣一下,想想也是,兩個零說賺了三萬,都沒人會相信,別說三百萬了。
這要回去一說,人妥妥以為這是吹牛,而且吹得連譜都沒有了。
這年頭誰家有這麼多錢,還能這樣往手里送?
蘇瓷自己心里有數,狀態一直輕松,因為有錢了高興。
至于財白不白的,自己沒什麼所謂,有所謂那是不是連葉安國和何月香也要瞞著?
怪沒意思,哪就需要這麼小心眼沒出息?
而且就像自己說的,假使何月香和葉安國真不是好人,真給說出去,誰信啊?
不是那沒見過錢的人,以后能賺的錢還多著呢,那一堆寶貝。
現在愁的是沒地方把錢給造出去,不能好好浪起來,可不愁誰個惦記的錢。
當然了,也不是個傻子,真有誰存壞心思惦記的錢的話,一分都不會給出去。
只會花自己愿意花的錢,值得自己花的錢。
而說到花錢,這年代大部分東西仍然都還是公家的,無法買賣。
等到政策徹底放開,那這錢就好花多了,車子房子買就完了,房子買了還能再升值。
當然本行是搞收藏,也還是得繼續拿錢淘更多的寶貝。
這個年代淘寶相對容易一些,價錢也很低,必須能淘多淘多。
以后要是富到不缺錢花,就買塊地造一個自己的私人博館。
把這麼多年辛苦攢下來的寶貝全部展出來,讓所有人都能見識到這些華夏瑰寶。
這個設想前世也有,但沒來得及實現。
前世沒能功地實現,就這一世去努力地實現它!
完全不焦慮錢的事,看著何月香又說:“別想了,再擔心下去啊,今晚八又睡不著。我剛才在外面聽人說,咱省的票和布票已經取消了,下午我們出去買東西。”
說著也看一眼葉安國,“都給我開心起來啊,別給我掃興。”
何月香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看著蘇瓷說:“欸,我們見過什麼世面啊,真的聽到三百萬嚇都嚇死了,我和你大哥昨晚就沒睡著,一開始是反應不過來,腦子里就嗡嗡的,后來怎麼想怎麼替你覺不踏實。然后就在那愁啊,這麼多錢可怎麼辦啊,別人知道了是不是要惹麻煩啊,是不是會被人惦記上啊,累都累死了。”
蘇瓷沒忍住笑出來,樂得停不下來。
自己沒什麼太大的覺,倒是把他倆給愁壞了。
直接笑著跟葉安國和何月香說:“習慣了就好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人愁錢多的。”
何月香也笑笑,“我和你大哥就是一對土老帽,你別笑話我們。”
蘇瓷搖搖頭,“不笑不笑,今天帶你們出去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何月香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可這錢……我們……”
蘇瓷還是很了解葉安國和何月香的為人的。
抬手一把拍上何月香的肩,再次強調:“不準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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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國上午還有課,他吃完飯就先回學校上課去了。
蘇瓷和何月香兩人去百貨大樓,想要看看有沒有電視賣,結果售貨員告訴們:“現在沒有貨,不過明天會到十臺,如果想要的話,可以早點來排隊。”
那電視只能明天來排隊搶了。
蘇瓷和何月香沒有走,在百貨大樓里又逛了逛,一人買了一連換上,又一人買了一雙小皮鞋,整個從頭到腳換了一。
中午去學校等葉安國下課,在教學樓下站著,可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學校里來往的學生都朝倆看,搞得何月香臉蛋一陣一陣紅。
葉安國從教學樓出來看到們兩人,也愣了好一會。
然后覺到來往同學的目,他抿抿角要漫出來的笑意說:“這也太時髦了。”
何月香抿抿,“是吧,怪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蘇瓷手把一支鋼筆別到葉安國前的口袋里,“幫你帶的。”
看到鋼筆,葉安國的眼睛驀地一亮。
他拿下鋼筆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沒再矯顯小家子氣,把鋼筆別回去,大大方方地對何月香和蘇瓷說:“走,帶你們去食堂吃飯。”
何月香走在路上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葉安國給鼓勵加打氣,“很漂亮,不要害。”
何月香轉頭看他,角含笑,眼睛里彩燦爛。
然后深深吸口氣,嘗試著把腰直起來,把頭抬起來,一點一點自信。
中午在葉安國學校的食堂吃完飯,三人回到招待所休息一小會,便被蘇瓷領著掃貨去了。
主要是買了很多服,給家里人每人都買了兩,葉老二和蘇華榮的相對樸素一些,剩下的都趕了些流行。除了常規的服子和鮮亮的子,蘇瓷還買了花襯衫和喇叭。
看到蘇瓷買花襯衫和喇叭,何月香笑著問:“你要買給誰?”
蘇瓷看向回答:“二哥二嫂和三姐啊,他們三個最喜歡趕時髦,肯定喜歡。”
花襯衫和喇叭,蘇瓷自己是不穿的,因為不符合的審。
葉安國和何月香也不穿,因為他倆格斂保守一些,不好意思穿這種過于出風頭的服。
買完了服和鞋子,三人又去買了許多平時家里面吃不到的零。
什麼糖果餅干巧克力,還有麥蜂,以及各類甜罐頭葷罐頭和牛干之類的。
除了穿的吃的,蘇瓷還買了不的學習用品。
鋼筆圓珠筆鉛筆橡皮,還有一沓一沓的作業本,皮的皮的,都買了好多。
雖然票取消了也可以隨便買,但天氣熱,放時間長會壞,不好從省城買了帶回去,所以蘇瓷沒去賣,打算回家去,每天想吃多買多。
買這麼多東西,可累到葉安國了,因為他拿的最多。
一趟一趟到招待所放下東西,放完最后一趟,葉安國喝完水著氣說:“蘇瓷,你再買下去,就要把整個百貨大樓搬回家去了。”
蘇瓷看到自己的戰果非常滿意,在床邊坐下說:“可以了,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咱去搶電視。”
葉安國在木頭椅子上坐下來繼續緩氣,“我明天早上還有課。”
何月香靠著蘇瓷坐下:“你按時去上課,我和蘇瓷去就可以了。”
葉安國點點頭,“上完課我順便請兩天假,明天把你們送回家里去,后天我再過來。”
看看蘇瓷買的這些東西,何月香直接點頭,“也好。”
葉安國拎起水壺往杯子里倒水,一邊倒一邊又說:“數錢能數累,買東西也能把我累這樣,我算是真的驗到有錢人的生活了。”
何月香看著他笑起來,“但是很開心啊。”
葉安國倒完水塞上水壺塞,轉頭看著何月香和蘇瓷,然后眉眼一彎,一起開心道:“是開心的。”
蘇瓷哈哈笑起來,往何月香肩膀頭上靠過去。
三個人笑著聊了會天,心都很好,歇過了這一口氣,又找了西餐廳去吃晚飯。
葉安國和何月香進了西餐廳就有點拘謹。
但西餐廳的服務員都很客氣,不像國營飯店和商店里的工作人員那麼牛氣。
葉安國和何月香跟著蘇瓷到餐桌上坐下來。
菜單上的字他們能看懂,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點,就給了蘇瓷。
蘇瓷也沒裝得很老練,故意拿著菜單問服務員:“沙拉是什麼東西啊?”
服務員很耐心地給解釋:“就是蔬菜或者水果拌起來,里面加了些沙拉醬。”
蘇瓷沒再繼續問沙拉醬是什麼。
看著菜單清清嗓子,然后果斷報菜名:“一份大蝦沙拉、一份冷牛、一份法式羊排、一份油蟹湯、一份烤鴨、三杯咖啡、三份冰激凌、三份蛋炒飯,謝謝。”
服務員記下蘇瓷點的菜,接過菜單溫聲說句“稍等”就走了。
葉安國和何月香還懵懵的,小聲問蘇瓷:“點這麼多,三個人能吃完嗎?”
蘇瓷也頭小聲道:“連躍他們在城里經常吃西餐,沒事就在我面前吹牛,他們說西餐的量都很的,應該能吃完。”
何月香坐得端正,抬頭看一圈餐廳的屋頂和墻面。
墻面上掛著一些奇怪的畫,桌子上的桌布白得很。
蘇瓷一下面前的刀叉,笑著跟何月香說:“聽說這些刀叉都是銀質的。”
何月香又驚奇,把面前的刀叉拿起來好好看了看,越發小聲說:“吃飯的東西都這麼金貴。”
蘇瓷看著和葉安國抿著笑。
等點的菜一個一個上來,又教葉安國和何月香用刀叉。
何月香實在用不習慣,又小聲問:“沒有筷子嗎?”
蘇瓷也不知道,問了下服務員,服務員態度很好地說不提供筷子。
何月香紅了紅臉,沒有辦法,只好努力學用刀叉。
不過一會也就差不多用順手了,三個人把桌子上點的東西全部吃了。
吃得飽飽地從餐廳出來,頭頂掛一半月。
何月香心滿意足地出聲慨,“真是長見識了,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多見都沒見過的吃的。”
葉安國深深吸口氣,轉頭看一眼蘇瓷。
確實這一天發生的事,是他們以前做夢都做不到的事。而他們家這麼幾年以來,發生的所有做夢都沒敢想過的事,樁樁件件都與蘇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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