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慕錦繡被踹中了口，半天沒緩過氣來，錦姨娘嚇壞了，急忙手想去扶，卻被用力地推開，眼底是一片猩紅的恨意：“你別我！若不是你出低賤，我托生在你的肚子里，又怎麼會為庶出給人看不起，又怎麼會淪落到步步為營卻滿盤皆輸的下場？都怪你，都是你的錯！沒有能力給我想要的生活，你生我出來做什麼？我恨你！我恨死你們了！”

　被別人罵錦姨娘能忍，大不了以后找機會再還回去，可是被親生兒指著鼻子唾罵，臉上的瞬間褪了個干凈，捂著臉半跪在面前也哭上了：“這是我的錯嗎？誰不想出生在富貴人家，過人上人的日子？可是一個人出是上天注定的，我又有什麼辦法？要怪就怪那九王爺薄寡義，利用完就把你踹了，你該恨的是他，而不是我，我一直在幫你啊！嗚嗚嗚！”

　說到傷心，這娘倆竟擁在一起抱頭痛哭，引得很多人起了憐憫之心，紛紛跟著抹眼淚。

　慕錦繡千錯萬錯，出不好卻不是的錯，如果是嫡長，如今九王爺哪會棄如敝履，姨哪會如此作賤，早就歡歡喜喜地把迎進門做九王妃了啊？

　博得了一掬同淚，錦姨娘卻過淚目地瞄向老太太，見眼圈也紅了，終是舒了口氣。

　只要求得的憐憫，攏住老太太的心，一切還有翻的機會。

　慕白雪不屑嫁進九王府，繡兒愿意啊？哪怕是倒些銀錢，先做個妾，那也是樂意的！

　恰逢此時，慕白雪卻優雅的轉，剛好擋住了楚楚可憐的視線，絕了倒的心思。

　“出低賤是沒法選擇，可是做人的道理人人都該懂！既然知道出低賤，就不該生出天大的心思，怎麼別人就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你們卻大的小的都爬主子的床？為了上位，還一次又一次的攀污、構陷主子，導致夫妻失和、手足相殘，置闔府上下的安危和聲譽于不顧，難道非得鬧得家破人亡你們才稱心？這樣包藏禍心的人，怎麼還有臉哭？我要是你們，早就愧得一頭撞死了！”

　這一席話擲地有聲，像警鐘一樣敲醒了所有人，滿臉復雜地看向錦姨娘。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是真厲害，剛才差點被們娘倆這麼一哭給糊弄過去了。

　老太太的眼神也變得深諳了起來，冷冷地著眾人不說話。

　錦姨娘卻不干了，用帕子捂著臉又哭上了：“簡直是口噴人！什麼大的小的都爬主子的床？我原是二爺房里的丫頭，卻被侯爺寵幸了，當時憤得差點自盡，你當我是自愿的？”

　“既然不愿意，還把自己說得跟貞潔烈似的，怎麼就沒一頭撞死在廊柱上，反而半推半舊的了父親的妾室，還生下了二妹妹？如若沒有你貪富貴榮華在先，又哪會有二妹妹今天的這番苦楚？二妹妹千錯萬錯，卻有一句話沒說錯，今天所的苦，都是拜你所賜！”

　挑撥離間誰不會？慕白雪當著母親的面，直接撕開了錦姨娘的遮布，說得啞口無言。

　這些話大家都明白，卻都顧著面和口德，沒人敢像這樣直說，雖然都紛紛抿笑，看像看怪一樣，心里卻是極為贊同的。

　武侯夫人也是聽得十分解氣，暗嘆之前自己就是太在乎禮教人言了，早就該像兒這樣撕破臉皮，據理力爭，那不是會比這樣聽著更爽快？蹉跎了這麼多年，在這一刻才算明白，與其為難自己，約束自己，哪有為難別人來得痛快！

　慕錦繡心里雖然恨著錦姨娘，卻也不傻，總不能看著親生母親被人給欺侮了去，反倒收起了之前的仇恨，可憐楚楚的向慕白雪，護起了短來。

　“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若真想追究底，這哪是姨娘的錯？如果沒有你這個嫡在前，從份上著我，奪人所好，肆意凌辱，我怎麼會苦？沒準九王爺早就娶我過門了！你如此挑撥離間安的是什麼心思？我不許你這樣說姨娘！”

　這一番恬不知恥的話差點沒把慕白雪給逗笑了：“說話前請過過腦子行嗎？我先于你出生，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嫡，九王爺與我也是指腹為婚，怎麼就奪你所好了？覬覦別人的東西，強取豪奪不，栽贓構陷不，卻將這些過錯歸咎于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還是那句話，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若不是姨娘爬了床，生了你，教唆你不學好，又哪會有如今這些錯事？你就承認了吧！”

　這一番話說得慕錦繡幾乎是啞口無言，卻又死鴨子般直搖頭：“不聽不聽，我不聽！就算你說得天花墜，也是想挑撥離間，我是不會上當的！”

　“呵呵！我挑撥離間？這是在點醒你啊，我的傻妹妹！就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的小姐，到哪里去找深種那種腌臜的東西？又怎麼會想到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勾引九王爺？還不是有樣學樣，錦姨娘教唆的？如果你現在說出真相，或許搬去莊子住的不是你，而該是啊！教不出好兒，母親卻是可以的，我早就說過，可以讓母親將你寄養在名下，為嫡次，這樣不僅對你好，對大家都是極好的，你說呢？”

　慕白雪邊說邊繞過面難看的錦姨娘，抬手向慕錦繡，慕錦繡下意識就捂住了自己的臉，生怕再挨打。結果慕白雪卻只是替掖了掖掉落的碎發，聲音悅耳聽：“我的好妹妹，你好好想想吧！”

　曾幾何時，們母也著自己二選其一，是犧牲母親還是自己背禍，現在是時候還回去了。一邊是地位低下的姨娘，一邊是提升嫡次的榮，就不相信不心，這就想馬兒跑，就能先給它吃草！

　這時明明著慕錦繡笑著，給安排著后路，好妹妹好妹妹地著，其他人卻聽得心驚跳，極為膽寒。

　只因為這招太損了，也太高明了！趁機趕走錦姨娘，這和拔了慕錦繡的牙有什麼區別？就看慕錦繡的人有沒有如此自私墮落，肯不肯往這坑里跳了，夠狠！

　果然，慕白雪這番話一出，慕錦繡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犧牲姨娘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提升自己的地位，這也未嘗不可？邊想眼睛邊滴溜溜地轉向錦姨娘，錦姨娘卻垂著頭，不再辯解半句。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看樣子只要自己肯攀污，定會替自己承擔了這次罪過，給自己為嫡次鋪路。可是以后呢？失了姨娘的庇護，自己又失了清白，一個失了一切倚仗的子，如何在侯府立足？就算提升為嫡次，那也是要仰人鼻息，看慕白雪的臉，境況只會每況日下！更何況，如今武侯夫人又回了府，姨娘一走，還有誰能制衡得了？以后侯府不就是們母的天下了！可是如果就這樣認了罪，就這樣被趕出武慕侯府，又有些不甘心吶？到底要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