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噌地一下坐直,瞪大眼睛,向外張。
遠一艘掛著水家旗幡的船正在向他的方向靠近。
而這艘船與之前上的那艘船并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水家人的船。
“他們怎麼來了?”
陸長風的聲音帶著一張,顯然已經猜出了對方的來意。
魏老面沉如水,“爺,不必擔心,還有老奴在這里。”
陸長風聞言,咧一笑,是啊,有魏老在,他有什麼好怕的。
陸長風站起來,將手負于后,等待著水家人上門。
船穩穩地停靠在了離陸家船只有一尺的位置上。
“陸兄,水家水無涯前來拜訪。”
話音未落,一道頎長的人影從船艙走了出來,對著陸長風輕輕一笑。
陸長風看見水無涯,角下耷,故意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佯裝熱道:“原來是水主,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多禮。”
從稱呼就能聽出來,陸長風對水無涯的敵意。
水無涯輕笑道:“禮數周全也免得落人口舌。”
陸長風也跟著笑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含沙影的說他呢。
“你…”
“陸兄,我這里還有兩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水無涯不等他說完,直接將話打斷。
“我…”陸長風想說他那麼尊貴的份,豈是些阿貓阿狗就能認識的,張開了個口,話就被堵在嗓子眼兒里了。
宋蕪和游逍遙一前一后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陸兄,容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游家二小姐游逍遙,這位是凌天宗弟子宋蕪。”
水無涯原本是想著用游家和凌天宗兩家的名頭來給陸長風施,讓他自愿出儲袋,但現在陸長風的表怎麼那麼奇怪,就好像…傻了一樣。
陸長風此時雙目呆滯,口中喃喃念道:“宋蕪?宋舞?水舞?”
三個名字在他腦海中替閃爍,讓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
他認出宋蕪了。
即使多年未見,但宋蕪在夜中賞月的場景一直刻在他腦海中,讓他念念不忘。
后來他又在百花城中,見證宋蕪為那一屆的百花仙子,還牢牢記住了的名字。
說宋舞。
如今這個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名字再次被喚醒,那人卻搖一變,變了凌天宗弟子。
陸長風有些發懵,“你到底是誰?”
“水無涯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嗎,我是宋蕪。”
宋蕪也看出陸長風認出來了,心中慨,陸長風記不錯的,當初要不是因為陸長風的份留下點印象,恐怕早就把他給忘了。
“那你之前說的名字…”
陸長風恍然,他明白了,水舞宋舞全是假名字,宋蕪才是的真名。
好啊,居然一直在騙他。
“宋蕪,你真是險狡詐。”陸長風忿忿道。
宋蕪無語,做什麼了。
“怎麼,你和他認識?”水無涯懷疑的眼神在兩人間游移不定,原本對宋蕪的信任又收回去了幾分。
宋蕪淡淡道:“有過一面之緣。”
“水無涯,你就說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吧。”陸長風看見宋蕪這不把他當做一回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可想起宋蕪的份,他又不敢再像當年那樣上前挑釁,只好把氣撒在水無涯上。
反正這人也不是個好玩意兒。
“陸兄,是這樣的,我們之前和宋道友有些誤會,以為拿了我們水家的東西。我們流之后才發現,原來那東西很有可能現在在你上。”
“所以我想請陸兄將宋道友給你的那個儲袋給我們看一下,放心,我們只拿回那件重要的東西,其他的依然屬于陸兄。”
水無涯斟酌著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誰想陸長風當即暴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拿了你們水家的東西嗎!真是笑話,我們陸家哪里比水家差!還需要水家的東西!不知所謂!”
陸長風就像是被人用針了痛腳,眼睛都紅了。
“陸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冷靜一下…”水無涯婉言勸道。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水無涯,你不要以為你比我強,你就可以隨意栽贓誣陷我,我陸長風行得正坐得端,誰也別想查我的東西!”
陸長風看向水無涯的目充斥著怨念。
他和水無涯早就積怨已久,只不過是他單方面厭惡水無涯。
誰讓水無涯與他同一天出生,兩人從小到大的生平都被放在五大家族面前比較。
水無涯天資聰慧,他天資愚鈍,水無涯心沉穩,知進退,他生頑劣,不服管教。
在水無涯的對比之下,他一無是。
他將水無涯樹立自己的敵人、對手,可水無涯本沒將他當作一回事,第一次見面時他居然詢問他是誰。
哈,我是誰?我是那個被你襯托得毫無存在的廢。
陸長風也想過發,可他本就不是修煉那塊料,后來他也就自暴自棄,選擇做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
他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但在那之下是深深的,不敢在眾人面前展示的自卑。
現在宋蕪和水無涯同時出現,讓他一直抑在心中的怨恨終于發。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這兩人給他設的套,目的就是為了折辱他。
他現在可不是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可憐蟲,他有魏老,誰也別想近他的。
“陸長風,我不是…”
“水主,我家爺剛才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那些東西是宋蕪給我們爺的,有問題您應該找,而不是來找我們爺的麻煩。”
“更何況我們之所以在這里是來幫你們水家的忙,你們水家想要過河拆橋,也得看我們陸家答不答應。”
魏老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嘶啞,暗含著不容置喙的堅定,表明了不同意水無涯的提議。
若不是這里還有游家和凌天宗的人,他還想給水無涯一點小教訓,讓他知道陸長風不是可以讓他隨意欺辱的。
水無涯眸一沉,事還是朝著他最不愿的方向發展。
陸長風不愿意配合,他也不能著陸長風將東西出來,場面一時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