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黎想回家之後跟麻婆說了孫的事，黎想的本意是為金珠幾個高興，他覺得孫有了自己的小孩之後，肯定會一心跟楊大山過日子，不會來找金珠幾個的麻煩。

    這對金珠幾個來說應該是好事，反正金珠幾個也沒指著楊大山養家，只要他們不來添就。

    可麻婆聽了卻搖頭。

    說孫有了孩子之後，肯定不能帶著孩子去打工，那麼問題就來了，孫要麼把孩子丟在家裡讓周水仙帶；要麼，就放棄打工，自己在家帶孩子。

    把孩子留在家裡讓周水仙帶不太可能，孫三十歲了好容易生個孩子，肯定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能放心給周水仙？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孫自己留在家裡帶孩子，至於楊大山，倒是有可能仍舊出去打兩年工。

    這對金珠幾個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啊？那個後媽要生孩子了？還要住在家裡不走了？”金柳聽了黎想的話都要哭出聲來。

    “這可怎麼辦？那我們的鴨鵝怎辦？”金楊擔心的是家裡又要損失不錢財了，不用說，孫如果在家生孩子，肯定得三天兩頭殺宰鴨的。

    “大姐，我們能不能只要爸爸不要姨？”金牛撇著問。

    他一直對楊大山走之前那紅紅的眼圈記憶猶新，覺得爸爸也蠻可憐的。

    “你傻呀，爸爸寧可要姨也不要我們。你還想要爸爸？”金楊不高興地橫了金牛一眼，對來說，楊大山這個父親有還不如沒有。

    “好了。沒事的，你們都別慌，阿想哥說的只是一種可能，姨剛做完手，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孩子？”金珠出言安大家。

    “那哪有準？興許很快就有了。”金楊嘟著說道，聲音也帶著一點哭腔了。

    “對不起，我也是急糊塗了。你們的姨剛做完手，不會有這麼快有孩子的，我說的是以後可能會有。”黎想說完對金珠歉然一笑。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這些話應該私下跟金珠說，畢竟金楊幾個還小，遇事肯定慌，看他們今天嚇這樣。只怕從今往後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謝謝你的提醒。不然的話我們都沒想到這一層，到時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就更麻煩了。”金珠沒有怪罪黎想的意思。

    原先心裡想的跟黎想一樣簡單，也是覺得孫有孩子了，他們會在外面組織一個新的家庭，不會再來打擾他們，卻忽略了一點，他們打工的在外面沒法帶孩子。要不然楊大力和林月梅兩口子也不會把金杏和金寶丟下這麼多年。

    想到這，金珠對金楊幾個說：“你們放心。如果年底回來不走了，我們就把這鴨鵝都賣了。我們搬出去住。”

    金珠心裡真就這麼想的，如果讓長期和孫生活在一起，寧可帶著金楊幾個搬出來住，反正是絕對不去伺候孫的。

    “搬出去？”黎想聽了搖搖頭，“那不太現實，好歹你們現在一年的米糧和菜蔬都不用花錢買 ，還能養點鴨鵝掙點錢，可搬出去之後呢？”

    是啊，搬出去之後，孫還會同意給金珠幾個一年的米糧嗎？

    米糧和菜蔬這一塊金珠一年至要花五千塊錢，而鴨鵝那邊要掙三四千塊錢，這裡外裡的一年損失**千塊錢，如此一來，金珠手裡的那三萬多塊錢恐怕連高中畢業都撐不到。

    金珠一下被問住了。

    這筆賬還沒算過來呢。

    上一世的金珠就沒有為錢發過愁，所以也沒有遇事先算賬的習慣。

    “大姐，我們還是別吃了吧，多攢點錢。”金楊先一步算過賬來了。

    這個時候對金楊來說，多一百塊錢都是好的。

    “吃？吃什麼？”黎想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本來是一個高興的日子，想殺一只大公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結果卻被你攪了。”金珠的語氣也有些沮喪。

    當然不是對黎想，而是對即將到來的不可知的未來。

    “就聽金楊的吧，拿去賣了，過兩天該進伏天了，當地有伏天吃公的說法，說是去氣，大公好賣。”黎想說，毫沒有被金珠的緒左右。

    “那我明天就去。”金楊迫不及待地說。

    “難得阿想哥在，今天我們還是殺一只大家一起吃吧。”

    金珠一聽伏天吃公去氣，反倒下定了決心殺，不為姐四個，也為黎想和麻婆。

    南方多雨，當地有不人得風病的，金珠可不想將來老了去後悔年輕時沒有保養好。

    “別，還是賣了吧。”黎想念了一年高中，知道高中的花銷比初中多多了，他一個人麻婆尚且負擔不過來，金珠要負擔四個，這力可想而知了。

    “聽我的沒錯，不差這只。阿想哥，你在城裡消息靈通，要是發現哪裡有什麼有獎征文大賽就告訴我，說不定我能掙回來好幾只呢。”

    黎想聽了這話噗嗤一笑，不自地手敲了下金珠的頭，“這麼自信，好像那獎金就放在那裡等著你去取一樣。”

    “那當然，就算寫文章掙不到錢，我還能做服，還能包粽子去賣，家裡還有那些鴨鵝呢，錢是掙不完的，卻不一樣，尤其是我們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正是在長的時期，所以我們更要對自己好一點，萬一影響了將來的高，豈不舍本逐末？”

    金珠沒提氣這個原因，因為他們年齡太小。現在提風病可能金楊幾個都理解不了，直接說影響高更直觀些。

    還有一點，自從金珠知道楊琴和吳們都來了葵水之後。真的有些擔心自己的這，因為比們兩個都大，的生日是五月份，已經滿了十三周歲了，而楊琴是七月份的，吳是八月底的，們兩個都是半年前就發育了。金珠到現在一點靜沒有，說不定就是以前長期的營養不良造的。

    黎想見金珠把話說到這份上，笑了笑。“難怪他們都說你皮子厲害，一套一套的，要不，你以後上大學學法律專業。專門當律師幫別人打司掙錢。別浪費了你這口才。”

    “你這話題轉的也快，現在說的是殺的問題。”金珠沒接黎想這話茬。

    古代是沒有訟師的，而且訟師這個職業在古代是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的，金珠一聽當然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事實上，對自己的未來確實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因為發現這個時空很多東西都跟曾經生活的時空大不一樣了，很多曾經以為低賤的行業，在這裡卻備推崇。

    比如那天王碧霞說的什麼服裝設計師。金珠後來聽楊琴說過，頂級的服裝設計師是一個很吃香的職業。一件手工制的禮服最貴的能賣到幾十萬塊錢，而且門檻還相當的高；還有那些什麼歌星影星，隨便一亮相掙的錢至也是六位數，可在古代，那絕對是一個低賤的職業；再有黎想剛才說的律師，聽他的口氣也好像是一份蠻面的工作，跟金珠認知的訟師並不是一回事。

    所以，金珠真的沒有想好自己以後要做什麼，也不著急，反正還有五年的時間去考慮，五年的時間，應該足夠卻認知這個世界吧？

    金楊雖然沒聽懂什麼“舍本逐末”，但是聽懂了一點，這只肯定是要吃的，否則的話說不定會影響自己的高。

    “那就殺**。”金楊舉手同意了，並自告勇要帶黎想去捉。

    誰不希自己長得高一些，漂亮一些？

    “哦，殺了，有吃了哦。”金柳和金牛兩個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轉移了，他們兩個只是單純地饞了。

    家裡一般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殺，可那時候一般都是幾家子在一起吃飯，到他們都吃不上幾塊，哪有不饞的道理？

    金珠見金楊和黎想去捉了，自己是不敢去看的，便帶著金柳把新買的棉布過了一遍水晾上，然後上樓去裁剪了。

    三天前考完試，便開始做連了，聯想到村子裡有不孩子喜歡那套學生，金珠也想做幾條拿到田家寨那邊去運氣，那邊的小學規模比楊家寨小學大多了，家裡也富裕多了。

    待金珠裁完六條背帶下樓時，黎想已經把收拾幹淨了，正穿著一套圍站在案板前麻利地剁呢。

    “你真的會殺？”金珠看了看黎想那細長的手指，那本應該拿畫筆的手，卻拿了柴刀拿了菜刀，金珠對他頗為惺惺相惜，就像自己，曾經的琴棋書畫如今全換了柴米油鹽。

    “快上樓去吧，今天我來做這道菜。”黎想見金珠站在他後，怕金珠看到這呼啦的再次暈倒，忙轉過來攆。

    “你會做？”金珠再次對他刮目了。

    知道這個時空的男子基本都會進廚房做飯，不過那都是在重要的場合，比如說年節、祭祀、家裡來客等況下，楊大山就是這樣的。

    可黎想才多大？

    不過轉而一想，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楊金珠的父母離婚時才九歲，不也被著學會了做飯洗服照顧弟弟和妹妹？

    “想什麼呢？”黎想見金珠看著自己明顯走神了，問。

    “在想一句話，聰明的人是不是學什麼都快？”

    “你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呢？”黎想的眼睛看著金珠，滿滿的都是笑意，因為那正是他想對金珠說的。

    “當然是誇你，正好，我跟著你學學這道菜。”金珠笑著坐到了灶臺前，準備給他打下手，燒火。

    黎想見了也不再攆。

    金珠見他把塊剁好了，在開水裡過了一遍，去掉水，然後在鍋裡放一大勺的油，放幾粒冰糖下鍋，把塊煸出微黃，出了香味，再放大量的生薑和幹紅椒以及幾粒花椒一起煸炒，最後倒一大碗米酒小火燜幹。

    黎想做的時候，香味傳了出去，金楊幾個都鑽了進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起了黎想。

    其實，要依金楊幾個的意思，是想把黎想留下來大家一起吃，不過金珠沒同意，用大碗給黎想盛了滿滿一大碗讓他端回去。

    只是，金珠沒想到的是，黎想剛端著出了金珠家的門，周水仙就帶著金杏和金寶來了。

    原來，村子裡有人看到了黎想和金楊在後面菜地裡殺，也有人聞到了金珠家傳出去的燒公香味，猜想金珠家到底是什麼好日子，竟然舍得殺吃了。

    傳來傳去的，就有人說是因為黎想回來了，所以金珠才殺的，畢竟誰都知道黎想現在跟金珠家走得近，沒帶著金珠家幾個去趕圩賣東西。

    村子裡就這麼大地方，一個多小時後，這些話就傳到了周水仙的耳朵裡，周水仙雖說現在不大敢上門來找金珠的麻煩，可是聽說金珠殺給黎想吃，這個就不能不管了。

    “金珠婆。”黎想見周水仙怒氣沖沖地走來，忙站住了。

    “阿想啊，雖說你救了我們家這幾個短命鬼的命，我們怎麼對你好也不過分，可你是個男孩子，又不小了，天往幾個娃家裡鑽，讓村子裡的人看到了，說出點什麼不好聽的話來我們倒是沒關系，就怕你外婆不了，你該不會忘了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吧？”

    金珠在裡面聽見周水仙的大嗓門，忙跑了出來，聽到周水仙的話，金珠看向了黎想，黎想的臉此刻一片煞白，手也有些哆嗦起來。

    金珠顧不上說什麼，從他手裡接過這碗，可巧這時金楊幾個也出來了，金珠把碗遞給金楊。

    黎想傻呆呆地看著金珠，想要說什麼，挪了兩下，卻又說不出來，金珠看著這樣的黎想，眼淚奪眶而出。

    “金楊，金牛，你們兩個送阿想哥回去。”金珠怕周水仙的裡還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黎想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被擊垮的。

    誰知金珠的話剛說完，聽到消息的麻婆趕到了。(未完待續。。)

    ps：謝謝克麗塔兒的禮，也謝謝子漾、人魚的歌、軒轅讖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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