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因為喜歡他，才不愿意為他的累贅

花朝節那日，宮里舉辦了一場宴會。

宴會設在花園，文武百幾乎都帶著自家的閨前來赴宴，一時間園子里鬢影香環燕瘦，人看得眼花繚。

裴道珠也在。

與謝南錦、李幸兒坐在抱廈里，搖著一把絹紗刺繡團扇，笑盈盈道：“我瞧著，這些大人們赴宴是假，讓自家小郎在天子面前混個眼才是真……”

選秀肯定是要選秀的。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趕在外地世家進京之前，讓自家孩兒和天子悉悉，豈不是更有利于被選上？

“我倒是聽說過一件聞。”李幸兒輕茶碗，笑得頗有幾分神，“兩位姐姐可要聽聽？尤其是裴姐姐，定然格外興趣。”

已為人婦。

去年夏天，謝麟拗不過家族的意愿，于是只得娶了李幸兒。

雖然表面上心不甘不愿，然而婚后生活卻意外滿。

裴道珠挑了挑眉：“怎麼獨獨我就會格外興趣？愿聞其詳。”

李幸兒笑嘻嘻地低聲音：“除夕宮宴的時候，我從寶殿出去風，裴姐姐猜我瞧見了什麼？我也不與你賣關子，我瞧見令妹裴子衿在雪地里賞梅，天子親自為其提燈撐傘！所以說這選秀一事……與家家都不相干，唯獨與你裴家，最是相干！”

子衿……

裴道珠想起那個子恬淡如梅的妹妹。

子衿和天子之間，有什麼故事嗎？

竟半點兒也不曾聽說過！

向花園角落。

小郎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今春的新裳、新首飾，唯獨子衿捧著一本書安靜地坐在花廊底下，看得全神貫注。

打扮的也素凈，穿一件柳黃窄袖袒領上襦，系著條蔥白崳，發髻梳得簡單整潔，簪兩百合玉釵，與四周花枝招展的郎們格格不。

天子……

會心儀這般模樣的小郎嗎？

裴道珠自己也想不明白。

正瞧著熱鬧，忽然注意到一位小太監悄悄行至子衿面前，恭敬地低語了幾句。

認得那小太監，乃是天子邊的心腹隨從。

子衿為難地蹙起眉，推拒了幾句，見實在推拒不過，才合上書，隨那小太監往花廊一端走了。

李幸兒笑了起來：“準是去見天子的，你們信是不信？走，咱們跟去瞧瞧！”

裴道珠急忙攔住：“人家臉皮薄，咱們跟去做什麼？且隨他們去，小郎君和小郎的，要自己解決才好呢！”

謝南錦頷首：“正是這個理兒，咱們只管吃茶就好，或者，先預祝阿難要當皇帝的姐姐了？”

李幸兒跟著大笑，作勢要給裴道珠敬茶。

亭子里鬧一團。

另一邊，花廊深。

垂落的藤花葳蕤茂盛，遮蔽了站在里面的兩人。

司馬長樂握住裴子衿的左手：“什麼選秀，我心里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只問你一句，你愿不愿意？！”

年天子，一貫溫潤斂。

今兒被急了，面頰漲得通紅。

裴子衿同樣小臉緋紅，低著頭不敢正視他：“您是天子，天子合該三宮六院，說什麼要為臣一個人罷黜后宮，您是想讓臣為朝臣們口中的禍水嗎？”

“我心儀你，只想娶你一個，你是我年時就傾慕的郎，怎麼就了禍水？”司馬長樂愈發著急，“什麼三宮六院，什麼三妻四妾，我要那麼多人干什麼，我要你一個就夠了！寧王府上只有你阿姐一個，如今不也和和？！”

“臣子和君王，又怎麼能一樣？”裴子衿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君王是要延綿皇嗣開枝散葉的，自然是妃子越多越好——”

“先帝倒是妃子眾多，最后卻引來父子相爭兄弟鬩墻，又有什麼好的？”司馬長樂反駁，“我只問你一句，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若是有我，我立刻封你為后！我這幾年勤勤懇懇戰戰兢兢，在國事上從未有過疏忽，如今我只是想立我心的郎為后，我不信我爭不過朝臣！”

年的眉宇間都是鄭重和認真。

他有著和天下人為敵的勇氣。

裴子衿呼吸急促。

……

自然是傾慕天子的！

可是，可是……

正因為喜歡他，才不愿意為他的累贅和麻煩。

，

晚安安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