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全他的良心
祁未看到宋喜蹙眉,視線微垂,遮擋住眼底的神,繼續道:“不試間,城公關嗑藥,布希笙人節收到的照片,都是我做的。”
宋喜覺的有些窒息,如此想來,早年每次看到祁未都不是偶然,而是他在近距離的觀察,想想都頭皮發麻,而且他太會借刀殺人了,誰能想到他上,隻會以為是一貫惹事兒的祁丞。
宋喜記得因為試間的意外,布希笙還派人去找了董媛的麻煩,當時董媛憤怒的打電話給,非說是宋喜挑撥離間,死不承認,那時,宋喜還以為董媛在自導自演。
宋喜沉默不語,祁未停頓片刻繼續說:“剛開始我隻想借布希笙的手教訓我哥,知道你跟宋媛分彆在他們兩個邊,從你們的矛盾下手最簡單,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
他開誠佈公,宋喜也索問個明白,“董儷珺車禍和董媛流產,也是你做的?”
祁未道:“不是。當初我哥為了借宋…董媛搭上宋家這條人脈,明正大跟董媛往,剛開始蕭敏蕓忍了,畢竟我哥從來不止一個人,短暫的互相利用,事後還是各走各路,但是董媛懷孕了,那時我爸不好,催過我哥早點兒家立業,他會給孫子孫額外立一份囑,我哥了娶董媛的念頭,蕭敏蕓跟他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找人了董媛媽,這事兒我是之後才知道的。”
“蕭敏蕓冇想讓董媛生祁家的孩子,派人去找董媛的時候,誤打誤撞跟另一個人遇到,這是巧合。”
宋喜垂著目,出聲道:“所以你眼睜睜看著喬家跟祁丞鬥,看著董媛跟我鬥,找人去撞我的車,那天車上還有戴安娜和韓春萌。”
祁未也垂著視線,看不清眼底神,唯見結上下滾,幾秒後,沉聲說:“我知道說對不起冇用,你們隻當遇人不淑,錯人了。”
宋喜聞言,當即角勾起,漂亮的臉上出自嘲的笑容,靜靜地笑了一會兒,開口道:“你計劃的這麼周詳,明明可以全而退,為什麼還要自暴馬腳,兩次關鍵時刻給我送證據,你明知道這樣做弊大於利。”
祁未道:“我說過,你有事兒,我一定幫你。”
從前聽這話有多,如今就有多怪異,宋喜牽了下角,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趕轉移注意力,不能讓緒肆意發酵。
祁未緩緩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宋喜,輕聲道:“我一直很怕這一天會來,因為你開口問,我不會再對你撒謊,我又很期待這一天來,因為你信我,纔會毫不顧忌的問我。”
宋喜不看他,也不說話,怕自己出口就傷人,更怕一張口會哽咽,太丟臉了。
祁未著宋喜,著著眼眶就紅了,“我以前跟你說,我們都這麼努力想當一個好人,可很多時候事與願違,偏偏要走很多歪路,甚至要做很多錯事兒才能迴歸正軌……”
“我冇想跟我哥爭,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蕭敏蕓說,人心裡不能藏太多的,藏太多,心會沉的,這幾年我過得很痛苦,彆人發國難財,我卻在發朋友的‘鬥爭財’,我功的借彆人的手把我哥扳倒了,但隨之而來的,我爸去世,我媽不好。”
“你當年在國外發現我哥,蕭敏蕓很慌張的打給我,想讓我幫他們藏,但我哥不信我,他還一心覺得我定會殺人滅口,他寧願去找盛淺予,讓盛淺予幫他藏,還說出我的,用盛家牽製我,蕭敏蕓也是那次才徹底對他灰心,決定跟他分開。”
“去年方盛兩家相繼出事兒,盛淺予找過我,拿我哥當籌碼,讓我幫,我拒絕了,那時我就想通了,我自己不敢主承認的事兒,如果有人替我穿也好,勝過每天活在良心不安之中。”
宋喜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喬家放出祁丞還活著的口風,祁未毫不聲,因為他本就不怕喬家找到祁丞,更不怕祁丞把他供出來。
有些人特彆聰明,能讓他們出馬腳的隻有自己,哪怕是今天,兩人對麵而坐,隻要祁未說一句不是,宋喜又能奈他何?
這些年祁未做過的事,如今都已和盤托出,包間中陷沉寂,半晌,宋喜主開口,聲音平靜:“還有一件事兒冇跟你說,祁丞死了。”
祁未恍惚著抬起頭,定睛著宋喜。
宋喜卻不願再與他對視,視線微垂,淡淡道:“蕭敏蕓死後他主麵兒,自己服毒,生前他害死了何裕森,被香港幫派帶走,不在夜城。”
祁未的表是真實的驚愕,半天才消化這段話,痛心隨即湧上,眼眶發紅,很低的聲音問:“他說什麼了嗎?”
宋喜道:“他把所有事兒都自己擔下了,臨死也冇說你一句。”
祁未聚在眼眶中的眼淚,啪嗒一下墜落,冇有在臉上停留,快的自己都冇察覺到。
對於祁丞跟祁未的相相殺,宋喜早已冇興趣深究,可能是祁丞良心發現,也可能是這些年虧欠祁家,亦或是為了全蕭敏蕓的報恩,為了孩子的以後,或者其他原因,他選擇不供出祁未,總之,也算是做到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至於祁未,宋喜更是不願多講,桌上的飯菜兩人一口冇,起道:“孩子在下麵等著,你帶走吧。”
祁未道:“小喜……”
宋喜說:“謝謝你的坦誠,也謝謝你最後一次把我當朋友,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到此為止,日後喬宋兩家也不會找祁家的麻煩,就這樣吧。”
一句‘就這樣吧’,說的祁未緩緩垂下視線。
宋喜覺的房間很抑,率先拉開房門走出去,戴安娜抱著寧寧在吧檯前逗鸚鵡,剛子最近學會了新詞兒,瞪著一雙木訥的眼睛,直勾勾的扯脖子喊道:“重輕友,見異思遷,重輕友,見異思遷。”
寧寧好奇又覺得可怕,抱著戴安娜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
瞥見宋喜下樓,戴安娜問:“怎麼下來了,什麼事兒?”
宋喜麵如常的道:“冇什麼,祁未帶寧寧回家。”
戴安娜首先看出宋喜不對勁兒,接著瞥見祁未下樓,聰明的冇有多話。祁未過來接寧寧,寧寧跟他不,不想讓他抱,祁未接過去的時候,孩子哭了,宋喜從旁一言不發,戴安娜遞過一個袋子,“裡麵裝了幾塊兒蛋糕,給寧寧帶回去吧。”
祁未一手抱著寧寧,另一手接過,說的卻不是謝謝,而是對不起,說完不等戴安娜回神兒,轉走了。
冇有再見,因為很可能不會再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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