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真相很重要

布希笙又接連問了祁丞幾個問題，真真假假參與其中，真的有長寧剛開業時的應聘醜聞，祁丞承認是他做的，還有早年宋喜在商場試間被人追進去拿著刀脅迫，祁丞也承認了。

假的布希笙隨便編了幾個事件，祁丞有些承認，有些冇承認。對於這樣的結果，布希笙跟元寶心中皆有定論，祁丞還算是聰明，知道不可一味的攬責，但他畢竟不是上帝，猜不準布希笙哪一句話是在套他，隻能憑運氣。

布希笙從懷疑到篤定祁丞在撒謊，是在最後一個問題上，他問祁丞，當年宋喜被人當街劫持，是不是他找人做的，祁丞說是，這會兒連佟昊都知道他在撒謊，因為盛淺予被抓的時候已經承認，這件事兒是盛家在背後找人做的。

確定祁丞冇講實話，房間的氣氛悄無聲息的產生了變化，布希笙沉默片刻，出聲問：“你為什麼回來？因為蕭敏蕓，還是因為祁未？”

祁丞道：“為誰又有什麼關係，左右結果不會變。”

布希笙說：“你明明一個禮拜之前就知道蕭敏蕓被我們抓了，你一點兒靜都冇有，難道不是因為郵件上說，祁未見過蕭敏蕓，所以你纔回來的？”

他有意無意的加重了‘祁未’二字，此前祁丞都是垂著頭的，聞言他緩緩抬起，對上布希笙的目，片刻後道：“你什麼意思？”

布希笙目不轉睛的道：“這句話該我問你，蕭敏蕓說祁未對有恩，用命去報恩說得通，你呢，你為什麼包庇一個跟自己冇有緣關係，還把你一步步到絕境的人？”

兩人目相對，布希笙一雙眼睛似乎探到了對方心裡，而祁丞一眨不眨，同樣也麵不改，他那張臉彷彿早就被磨礪的不會做喜怒哀樂的表，隻剩下淡漠的空，半晌，他開口回道：“你覺得我在包庇祁未？”

布希笙不置可否，擺明瞭已是板上釘釘的事，隻看他承不承認罷了。

隔了幾秒，祁丞微不可見的勾起角，僵的麵孔上出無奈又自嘲的笑容，彆開視線，他出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到他上，他要是有這樣的心，早年也不會被我牽著鼻子走，很多次我都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他本就不知道誰在背後算計他。”

布希笙道：“不見得吧，盛家出事兒的時候，他主給我們送盛崢嶸和你商勾結的證據，盛淺予誣陷元寶和佟昊殺人，也是他在關鍵時刻拿出警察做假口供的證據，包括祁沛泓去世，他能在這樣的場合同時穩住盛家和喬家，在祁家風頭最的時候急流勇退，你覺得他很單純？”

祁丞道：“不做壞事兒不等同於冇腦子，我這個弟弟……他到底是祁家親生的，虎父無犬子，家裡冇男人，他不出來頂誰來頂？”

布希笙道：“蕭敏蕓說，你的死是一手策劃全盤作，冇有任何人在背後指點幫忙，你覺得說得通嗎？”

祁丞垂下視線，遮擋住眼底的神，沉聲回道：“死都死了，你還想從死人裡再撬出什麼話？”

佟昊忍不住道：“你還活著。”

祁丞抬眼，挑釁的說：“也就是你們誰給我一槍的事兒。”

佟昊冷眼盯著他看，真就像在看一。

布希笙說：“你這麼護著祁未，也就是顧著等你死後，你跟蕭敏蕓的兒會由他來養，如果我告訴你，我來養，我保證會把養大人，隻要你一句實話。”

佟昊憋了半天的惡氣，忍不住道：“你要是豁出去死鴨子，那你的兒我來養，我也一定會‘好好’把養大。”

祁丞瞪向佟昊，兩人均是眼裡藏刀，若是冇人攔著，他們能拿槍互掃。布希笙也不著急，給祁丞足夠的時間權衡利弊，良久，祁丞把目放到布希笙上，他說：“我想先見見我兒。”

布希笙冇出聲，元寶起離開，不多時抱著個睡的小兒走出來，祁丞激地手足無措，想上前抱一下，又怕吵醒，眼淚瞬間充斥了眼眶，然後一滴滴的流下來，在冷庫裡見蕭敏蕓的時，他都冇有掉一滴眼淚。

佟昊從旁道：“你註定看不到長大，不如死前積點兒德，給以後鋪條好路，讓不用記恨你一輩子。”

祁丞像是冇聽到一般，小心翼翼的從元寶懷裡接過小孩子，輕的抱著，拍著，然後不自的把臉過去，許是他的眼淚掉在小孩子臉上，惹得很不舒服，孩子在睡夢中蹙起眉頭，隨後漸漸哭了起來。

祁丞很慌，連連囈語道：“寧寧，寧寧，是爸爸……”

保姆過來要把孩子抱走，起初祁丞不讓，跟著拉扯，直到孩子哭聲更大，撕心裂肺，他雙眼通紅，明明還抱著，卻好像已經失去了一切，最後無力鬆手，讓人把孩子抱走。

客廳逐漸恢複安靜，佟昊在菸，元寶手機響了，出去接電話，布希笙坐在沙發上喝茶，不急不緩的樣子。

祁丞沉默良久，主道：“我說實話，你放我跟孩子一起走，我保證再也……”

布希笙：“不行。”

放下茶杯，布希笙麵兒上冇有明顯的表變化，聲音也不辨喜怒，佟昊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祁丞必須死，這點毋庸置疑，不然怎麼對得起櫃子上供的那兩幅照片？

布希笙打從開始就冇想用這招誆人，他也不屑做出爾反爾的事，祁丞隻有一條路走，區彆是死前能為孩子做點兒什麼。

祁丞站在原地，渾的都在跟著糾結掙紮，又過了幾分鐘，他開口道：“你讓我想想。”

布希笙手從後腰出一把槍，拉開保險栓放在桌上，淡淡道：“一分鐘。”

祁丞像是被到了極，突然轉悶吼一聲蹲下來，雙頭抱頭，把臉埋得深深的，布希笙和佟昊隻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的手從頭上緩緩移到臉上……

元寶接完電話從外麵走進來，看到蹲在地上的祁丞，他的目從平淡轉狐疑再到意外，前後也就三秒的功夫，猛然喊道：“攔住他！”

客廳中所有人都被元寶喊的一驚，佟昊是反應最快的，因為他不需要去質疑元寶的話，隻需要照做，他離祁丞已是最近的，然而等佟昊幾步衝上前按倒祁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