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眉林再次進了山。只是還是不太放心,于是在進山前特別跟獵人以及幾家比較友善的村民打了招呼,讓幫著照看一下。也不知是打的招呼起了作用,還是慕容璟和真的有應對之法,那之后果真安生了幾日,直到再次在山林中痛暈。
張開眼時看到漸暗的天,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得過且過下去。
慕容璟和非要跟呆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眉林在這點上并不想要追究底,就像有些事也不會對他說一樣。然而,隨著止痛藥湯的用量漸漸增大,也知道自己的已一天不如一天,那霸道的力更是越來越難控制。必須在一切失控前安置好他!
嚨干難,仿佛卡了個核似的,咳了兩聲,才吃力地撐起。邊散落著幾只野野兔,大的獵一樣也沒有。整整一日,耗去了半天有多,連中午都錯過了。想到吃飯喝水以及大小解都要靠自己的慕容璟和,心急起來,顧不得疼得無力的,撿起獵就往家的方向奔去。
強橫的力在脆弱的經脈中流,如同凌遲,的額上下汗珠,漸漸模糊了眼睛。不知是第幾次抬袖去汗水,籬笆圍著的院子終于在暮中現出廓。
還沒進院,過籬笆就看到慕容璟和仍是早上的姿勢坐在窗子那里,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側臉被淡青的暮籠著,模糊不清。眉林莫名地一陣心疼,突然產生無論如何都要幫他尋找到連接斷裂經脈方法的強烈沖。
聽到柴門打開的聲音,他抬起頭看過來,眸深邃黯沉,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樣脆弱。
“我回來了。”眉林笑道,努力讓自己的表放得輕松,不流毫痛楚神。然而開口之后,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喑啞難聽,只道是疼痛影響所致,于是決定能說話便盡量說話。
慕容璟和沒應聲,頭轉開,又恢復了之前的姿勢。
眉林只道他在生氣,也不介意,將獵隨意丟在地上,就在井邊打水洗了手,便進了屋。
點亮桌上的油燈,回頭,慕容璟和正看著。以為他會問點什麼,但他并沒有。于是悄悄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
走過去,探手進被子下面,褥子仍是干燥的,他并沒有因的晚歸而失。
慕容璟和定定目不轉睛地看著的一舉一,黑眸中浮起不悅之,淡淡道:“沒吃那些七八糟的東西,我尚能控制得住。”顯然因為的舉,他覺得到了侮辱,不免被勾起多日前那件丟臉之事。
眉林臉微紅,但沒回,只是睜大眼無辜地回他。那事自覺做得有些過份,當然不會跟他計較,但也不能道歉,怎樣都會讓他覺得難堪,因此最好是不再談論。
慕容璟和被看得沒脾氣起來,加上不是什麼彩的事,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道:“我要喝水。”
眉林忙轉,就在桌上拿杯子倒了點涼茶水,然后喂他喝下。慕容璟和皺了下眉,卻沒說什麼。
“要……要出恭麼?”眉林在吃喝上很不講究,因此就算注意到他神的細微變化,也沒往涼水冷茶上去想,只道他是急。
慕容璟和搖頭,本不說話,卻又忍不住道:“這一日不曾進食水,倒還不急。”這話聽著像解釋,又像抱怨,又像寬,讓人捉不。
“白日……白日……我這就去做飯。”眉林原本想找個借口解釋自己中午不曾回來的事,卻見他垂著眼似乎不是很在意,便打住了。
慕容璟和輕輕嗯了聲,讓扶自己側躺下,閉上眼,臉上似有疲憊之態。
眉林見狀,不好再說話,拿起油燈往外走去。在門邊不由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心中莫名地空落。
第十三章(4)
眉林進了一趟城,將獵到的獵和皮賣了,拿著換得的銀兩訪遍城中大小醫館,卻無人能治經脈斷裂之癥。不過并非全無收獲,有一個老大夫告訴,在中州之南的鄉下有一個癩痢頭郎中或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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