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紅香一呆。
旋即笑了起來。
這並不難猜。
因爲每一個來到雲瑤界星的外鄉人,都是爲了尋找‘星辰刻墜’的至高天陣。
尤其是像這樣的年輕天陣師。
嶽紅香來到這顆界星之後,每天將所有的力都投到了各種刻法、陣紋、佈陣手段的學習上,幾乎就是連軸轉毫不停歇,如飢似地吸收與天陣有關的一切,簡直把目標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
所以林婆婆看出來,也在理之中。
“可惜了,沒有找到。”
嶽紅香喝著粥,微微嘆息道:“天陣始祖冕下不知道神蹤何,行跡杳杳,神龍見首不見尾,而老人家留下的陣碑已經損毀,我繼續留在這裡,也不會有收穫了……婆婆,我決定了,三日之後離開。”1
就在剛纔對話的時候,嶽紅香突然下定了決心。
要回天譽星系。
回去和韓不負,和昔日的小夥伴們一起並肩戰鬥。
如今的天陣造詣,已經到了返璞歸真之境,佈下的天陣可以困住星尊級的強者,可以斬殺星帝級強者,回去助陣的話,就算是不能逆轉大局,但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有的時候,有些東西的得失要看緣分,不可強求。
孜孜以求的,可能註定永遠都找不到。
最重要的,應該是把握當下。
就好像是和他。
如果自己早點兒鼓起勇氣,表心跡,也許在他‘離開’之前,兩個人之間可以擁有更多的好記憶吧。
林婆婆皺紋遍佈的臉上,出了慈祥的笑容。
看著嶽紅香,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兒一樣,道:“妮兒,爲山九仞功虧一簣,當你覺到迷茫的時候,也許再多往前走一步,就會發現,一直期待的東西就在手可及的地方等著你呢。”
“謝謝婆婆。”
嶽紅香一口氣喝完了粥,道:“也許的確如您所說,但可惜我沒有時間了。”
粥的味道讓想起了當初雲夢城省立第三初級學院門口的早點攤,那個時候,偶爾有機會和林北辰坐在早攤鋪上,一起吃一次早餐,都會爲了接下來整整幾天快樂的源泉。
“妮兒,你租的房子還沒有到期呢,婆婆沒有錢可以退給你。”林婆婆一臉爲難地道。
嶽紅香笑了,道:“婆婆。房租您不用退了,就當是我給您的一點兒孝敬,我要走了,您一個人可得千萬保重呀。”
林婆婆道:“那怎麼行,老婆子我這一輩子,從來都不欠人。”
“沒事,這些日子,您對我照顧有加,就當是自己的兒一樣。”說著,又取出一錠洪荒金,道:“婆婆,我要去的是是非之地,也許自己都不能保全,所以不能帶著您去啦,雲瑤界星法則混,區域枯竭,遲早會化作死星,您拿著這點錢,想辦法乘船離開這裡,找一個和平的界星生活吧。”
“你這妮兒,就是太傻了。”
林婆婆看著嶽紅香。
的目,不再像是看著自己的兒。
而像是……
看著漫長歲月之前,那個獨自一人又驚又怕又累又地流浪在古城之中的自己。1
“既然你決定要走,那婆婆送你一個禮。”
林婆婆拄著柺杖,緩緩地起,朝著自己古舊的房子走去,黑的門好像是可以吸收一切的線,走進門裡,好像是消失了。
嶽紅香訝然地看向那間老房子。
裡面傳出來了翻的聲音。
林婆婆要送自己一個禮?
老人家就是這樣的奇怪,看不順眼的人懶得搭理,但越是看對眼的人,就越是不求回報地善待,絕對不肯佔自己的便宜,收了金子就一定要有回報。
片刻後。
林婆婆懷中抱著一個黑的包裹,緩緩地走了出來。
“終於找到了。”
坐在石桌邊,笑瞇瞇地道:“妮兒,婆婆問你,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有的。”
嶽紅香不假思索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這一瞬間,的心裡冒出來的是林北辰的名字。
林婆婆聽了這個答案,又笑瞇瞇地道:“是嗎?真好呀。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婆婆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呢。”
不等嶽紅香說什麼,林婆婆繼續道:“可惜啊,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我在這裡等了他無數年,一直等啊等,等到白了頭,滿臉皺紋,腳步蹣跚,可他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看著林婆婆臉上惆悵而又孤單的表,嶽紅香的腦海裡一下子就有了畫面。
漫長的歲月時代之前,某個明的午後,那個時候的林婆婆也許青春正盛風華正茂吧,和很多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樣,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於是一腔意地準備了禮,可惜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心上人離開了,林婆婆一個人留在這裡等待,卻始終不見心上人回來。
這是一件多殘忍的事啊。
人生最大的憾,莫過於此吧。
“婆婆,你……沒有去找他嗎?”
嶽紅香又問道。
林婆婆道:“當然去找過啊,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呢,可惜我找遍了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他的人,有人說他去過很多地方,可我在著這些地方都沒有找到的足跡,後來我走不了,只能回來,繼續在這裡等他。”
嶽紅香心想,那一定很辛苦吧。
每一次都懷著希去尋找,卻最終以失而歸。
不知道該怎麼安林婆婆。
對於一個已經蒼老的老人而言,挽回這個憾的機會,已經被時間殘忍地剝奪了,再多的話語安,都顯得蒼白而又虛僞。
林婆婆卻並沒有太長時間沉浸在憾中,將手中的包裹,擺在石頭桌上,道:“我已經記不清楚,到底有多長的時間,沒有打開過這個包裹啦,原本它是要送給他的,但似乎已經沒有機會送出去了,不如就送給你吧。”
說著,將包裹往嶽紅香的面前一推。
“啊?這怎麼行,太貴重了。”
嶽紅香嚇了一跳,連忙推。
雖然並不知道包裹裡有什麼東西,但毫無疑問,它是林婆婆逝去的見證,自己豈能收下。
林北辰卻笑著堅持,道:“妮兒,不要推辭,你有資格得到它,你是這個洪荒宇宙之中,唯一有資格擁有它的人。”
嶽紅香不好再推辭。
猶豫了一下,接過包裹,道:“婆婆,裡面到底是什麼?”
昔日要送給郎的信,是針織紅,是香囊,是寒的,還是玉飾品,或者是刀劍腰帶呢?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林婆婆表奇怪地笑著。
嶽紅香下意識地打開包裹,手揭開了包裹打結幾條描繪著奇異圖案的金紙條,將黑的布徹底揭開來……
一個好像是微紀念碑般的小石碑,出現在了嶽紅香的視野之中。
“這是什麼?”
一臉好奇,仔細看時,卻見微石碑的正面,麻麻地鐫刻著圖案和字跡,極小極小,需得運足目力,才能約看清楚。
微石碑正面最頂端的四個字,有些悉。
嶽紅香湊近了看,下意識地念出聲來:“星辰刻墜……原來是這四個字,怪不得悉,等等?這碑是?”
星辰刻墜?
這不是天陣始祖留在人間的終極奧義的名稱嗎?
那這碑……
嶽紅香擡頭看向林婆婆。
這一看,卻嚇了一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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