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趙哥！”

“啥事?”在藤椅裡的趙國棟收回思緒，盡量下心的不爽問道。

高瞻遠矚還得腳踏實地，一切還得從邊事做起。

“呃，有個事想要向你匯報一下。”來人是所裡的聯防王忠。

“噢?啥事?廖指導不在麼?”今天是廖昌盛值班，趙國棟下車就直接到了所裡，懶得回家了。

“嘿嘿，廖指導一般不參與這些事，所以得和趙哥說說，看趙哥有沒有興趣。”王忠眼神有些閃爍不定，勾起了趙國棟的興趣。

“說說，啥事?”

“有人來報，說今晚菜市場那邊的茶館裡有人聚賭。”王忠著手笑道，“廖指導年紀大了，熬不得夜，正好你在，大夥兒想要來問問你的意思。”

趙國棟知道派出所的規矩，像查黃賭這一類六害案件一般都是以罰款為主，罰沒上財政後全額返還給公安局以彌補公安局辦案經費的不足，而局裡又按照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八十不等返給辦案單位。

像縣局刑警隊和治安隊返還都是百分之三十，城關派出所和郊區兩個所返還就是百分之五十，而農村所一般都是百分之八十。而這部分返還經費可以提出一部分作為線索費和加班費給予提供線索者和辦案人員，以提高辦案積極。

“有搞頭麼?”

“聽說是一幫殺豬匠和幾個磚老板。”王忠笑著道，“小了怎敢來勞煩趙哥你呢?”

趙國棟在大觀口收拾鄭二賴立威一事在聯防們裡早傳開了，原本對趙國棟觀還一般的聯防們立即對趙國棟尊敬起來，那鄭二賴雖然算不上什麼人，但是鄉裡恰恰就是這種角最討厭，而趙國棟三五兩下就把鄭二賴丟翻擺平，沒有點本事魄力那還真不行。

“嗯，位置在哪裡?”趙國棟點點頭。

派出所八個聯防外加一個做飯打掃清潔的，靠區工委從各鄉鎮收來那點聯防費本不夠，剩下的就全靠所裡在這些方面想辦法補了。

邱元也有意無意給趙國棟提及過如果合適機會也要為所裡創點收，趙國棟也記在心上了，只是不知道廖昌盛為啥對這事兒不太興趣。

“就在靠河岸邊上的許家茶館，有兩道門，後門通往一條小巷子，前門有人哨。”王忠見趙國棟應承了，心中大喜，這一次吊線可花了不心思，如果趙國棟不在廖指導又沒興趣，那可就真浪費了。

“他們玩什麼?”趙國棟隨口問道。

“押老馬。”

押老馬是用紙牌進行賭博的一種方式，五張牌，三張點子加起來拚而是點或者十點，就算有逗，剩下兩張牌加起來就算點子，超過十點就減去十點算剩下點子，而如果剛好十點，那就算馬，莊家憑這手牌就可以通吃。

趙國棟也玩過這種打法，不過那都是弄著玩。

“多大?”

“不太清楚，不過好像不小，這些家夥都是包裡有兩個的，喝了酒沒事兒乾就喜歡玩這個，我安排人都吊了很久了。”王忠了手，顯然有些興。

帶上值班聯防，和廖昌盛打了個招呼，趙國棟就開始了他下派出所的第一次夜間行。

天氣還算不錯，但蚊子開始多了起來，夜的江廟鎮街上已經沒啥人了，只有間或有幾聲犬吠，這就是差距，安都市區這會兒正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

王忠帶著趙國棟一幫人沿著河邊街道一直走到快要出江廟場鎮時，

才放慢了腳步。 “就是那兒，有點燈，許家茶館。”

“先靠上去看看。”趙國棟點點頭一揮手，按照計劃，幾個聯防頓時分散開來，後門上去了兩個，剩下的人就跟著趙國棟，“聽我的招呼，不要。”

“放心，趙哥，大夥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王忠討好的笑道。

趙國棟接著門出的燈仔細觀察，八個人，其中有一個應該是茶館老板，另外幾個人都正在興頭上，茶館老板不時走到門邊瞅一瞅，看來警惕還很高。

“五十，老子押五十打關！邱三娃，你敢不敢跟著打關?”

“怕什麼?打就打，跟著！”

“來，來，來，錢就擺在這兒，有本事就來拿。”一個壯碩的家夥得意洋洋的將腳踩在竹椅上，踩得竹椅搖搖晃晃，咯吱咯吱個不停，馬上就要散架的模樣，“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魯老大，你不要太猖狂了！前面贏的是紙，後面贏的才是錢！”

“平娃，今天你娃是扳不回來了，丟再多進去都是菜！”

“篤篤篤！”

“誰?”茶館老板看得正高興，不耐煩的問道。

“我，何三。”

“何三?你娃也要來送死?”茶館老板心不在焉的走過來拉開門閘，一邊還在回顧場子上的拚殺， “魯老大今天手氣好得很，我勸你還是不要去送死。”

“不怕，手氣都是一陣一陣的，說不定我上去手氣就轉到我這邊來了。”王忠這個家夥口技還不錯，冒充別人還能麻痹些人。

當茶館老板剛把門打開，趙國棟便一個箭步上前將老板推在一旁，兩步並作一步撲了進去，後幾個聯防也一擁而。

“派出所的，不要！”

“都給我坐好！”

茶館裡頓時一團，兩個人翻就往後門跑，守在後門的兩個聯防應聲而，將兩個想跑的家夥按個正著。

另外那個魯老大也是飛一躍跳在窗臺上想從窗上跳下河岸，早被堵在窗前的趙國棟單手將對方手臂住，輕輕一提便將魯老大丟在桌案上，痛得魯老大哎喲哎喲個不停，“你活膩了?給我下來！在我面前你也想跑得掉?！”

趙國棟這一手讓所有人都震住了，再也不敢彈。

魯老大這麼大個塊頭居然被趙國棟一隻手就提了起來，而且還哎喲哎喲個不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趙國棟凌厲的目掠過所有人，方才一團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已經瞅到了兩個聯防在悄悄的將散落在地上的錢往自己包裡塞，但他沒有開腔。

“都把上錢拿出來登記，所有人都一樣！”趙國棟話裡有話，沉聲道，“地上揀到的也都放在桌上，一起登記！別在我面前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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