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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讓主角分手》 第五十三章

義慈大師將手腕一翻, 一只紅的紙鶴出現在掌間。

鶴。

天道宮用來傳遞信息的東西。

沈挽收攏握劍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從傷口滲出的鮮順著劍柄一路淌下, 重新潤了鋒芒。

然后在一瞬間燃起火

劍從的手中飛出, 義慈大師側一躲, 但卻還是無可避免地劃傷了手臂。火在一瞬間就蔓延了開來,順著他的大臂燒到指尖,將那只鶴瞬間燒末。

不能讓天道宮的人現在就知道謝無衍的份。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知道天下有多人會因為你這點私心而死嗎?”

“天底下人那麼多。”沈挽說, “每個人死了活了都要我管, 我累的。”

義慈大師捂著傷口, 從指間不斷滲出,用禪杖支撐著直起口沉重地起伏著, 剛才被那一劍撞散的靈力,也慢慢地聚集起來。

他站起, 松開手, 禪杖橫空飛起, 無數金燦燦的點朝著他的方向匯聚著。

“沈姑娘,想殺掉我沒有那麼容易。”

沈挽的確可以加重剛才那一劍的力量, 但多的是因為出奇不意。如果正面打斗, 對于修為高出自己幾個層次的義慈大師來說, 并不能夠傷及命。

“除非, 你要用燒。”雖然義慈大師的手臂模糊,但看上去靈力已經恢復了大半,“沈姑娘會用嗎?”

如果用了的話,無疑是正中天道宮的下懷。

還沒等沈挽開口,禪杖便重重地杵在地上, 幾乎是在一瞬間,那道金如同雨點一般鋪灑在了下來,地面上列出無數條裂

剎那間地山搖,無數道金在一瞬間匯聚鐮刀形狀的飛刃,從側方朝著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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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太過灼目,沈挽眼前一片發白。

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召回了離了劍,食指抵住劍,撐出一道用靈力匯聚的屏障。

那金來勢洶洶,攻勢異常兇悍,接二連三地朝著的方向砸了過來,每一下都可以聽見屏障的破裂聲無比清晰地響起,似乎是非要用出那招不可。

黑云涌,一點點遮住了月,剎那間雷聲大作。

攻勢好像突然停了,然而還沒等人松一口氣,那些點漸漸地匯聚了起來,接著在霎時間,如同一道雷電般,朝著沈挽的方向劈來。

其實不大能確定自己可不可以擋下這一擊。

“轟——”

一道黑影出現在前。

墨發揚起,毫不退卻地迎上那道,即便胳膊上布滿著網狀痕,但看上去依舊蒼勁有力。他就這麼出手,迎上那道由靈力匯聚的利刃,然后生生地將它給折斷。

巨大的力量在一瞬間開,沈挽在一片白中,仿佛能看到那力量如同電流一般鉆進了謝無衍的胳膊中,順著他的管,炸開一道道傷口。

滿月之夜的謝無衍,無法用自的法力,就這麼接下這力量,不死算是他幸運,胳膊多半可能就會這樣廢掉。

“謝無衍!”

沈挽下意識地出手,想去握住他的胳膊。

“沒事。”

謝無衍側了下只能看見他因為抵抗封印咒而重新變得腥紅的雙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手握住后腦,扣在前。

似乎是,刻意不想讓看到自己的傷一樣。

“謝無衍。”

“別看。”

義慈大師沒有給謝無衍恢復的機會。

在他看來,趁著這魔頭被封印咒所控制,這是重傷他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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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沒等他發力,下一秒,口就被一道力量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五臟六腑都被生生碾碎。

義慈大師驚懼地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謝無衍。

眼前的謝無衍看上去格外平靜,他剛才因為靈力震而上下翻飛的長袖和墨發都垂了下來,四周的風聲也逐漸安靜。

目睹了一切的玄鳥撲騰著翅膀,憂心忡忡地喊道:“殿下——”

沈挽聽見這聲音,抬起頭想要看,但卻被謝無衍扣住后腦,完全彈不得。

義慈大師說:“怎麼會,你分明不能再用這種了,再繼續用下去,你一定會——”

“所以呢?”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我是不是該多謝你的關心?”

宛若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義慈大師大笑了起來,只是他現在太過虛弱,笑聲卡在嚨里,顯得格外詭異。

“你會死的。”他說,“用不著天道宮的人來殺你,你就會死在你自己手里了。謝無衍,你——”

然而,一句話還沒說話,隨著一聲清晰的骨骼碎裂聲,義慈大師的聲音戛然而止。

看樣子,是被謝無衍給殺了。

沈挽抵住謝無衍的膛,想要起,卻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再等等。”

他的語氣全是疲倦,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麼。

沈挽看不見他的樣子,但是能到他在那一瞬間,燙到仿佛可以把自己燒灰燼的異常溫。

這很不正常。

謝無衍的從來都是冰冷的,像這樣熾熱的溫度,還是頭一次。

“謝無衍,你放開我。”沈挽心里沒來由地一陣不安,抬手想將他用力推開,但又擔心他上的傷,所以又停住,“我數三聲,三……”

謝無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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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眼圈有些發紅:“我憑什麼聽你的。”

但無論怎麼說,氣急敗壞到撒請求所有招數都用了一邊,謝無衍也沒有松開手。

大約過了整整一刻鐘,謝無衍才放下自己的胳膊:“好了。”

他的臉似乎比之前更慘白了一點,赤紅的雙眸此刻也恢復了原本的,看上去除了有些力,好像并沒有任何區別。

那條原本應該模糊的胳膊,也以異常快的速度重新生長著。

沈挽:“你做了什麼?”

謝無衍笑了聲:“怎麼,我什麼都得告訴你?”

沈挽不知道心里哪來的氣,轉頭看向一旁的玄鳥,換了個目標質問:“他剛才干了什麼?”還威脅似的補充了句,“你不說真話以后就別來我房間蹭點心吃了。”

玄鳥傻了,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殿下。

謝無衍瞇了下眼,似乎是在警告。

于是玄鳥說:“我瞎了。”

主仆一心。

沈挽不知道到底是在和誰慪氣,但卻還是沒能和謝無衍發火,只是一聲不吭地從錦囊里取出一堆治外傷的藥,一言不發地給他糊上,然后系上繃帶。

“在同誰生氣呢?”謝無衍看,皺了下眉,輕嘶一聲,覺得好笑,“這麼用力。”

這人怎麼這樣。

明明自己就了很重的傷,還做了不知道有多危險的事,但總跟沒事人一樣,還能這麼吊兒郎當地開玩笑。

沈挽想起義慈大師的話。

那并不是玩笑或者絕的語氣,而是一種狂喜。

就好像謝無衍真的,隨時可能死掉一樣。

鼻子一酸,突然就控制不住地,滾落一滴眼淚。

謝無衍皺了下眉,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喂。”

沈挽不吭聲,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替他纏著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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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衍抬起的下,讓看著自己的眼睛:“哭什麼?”

“要你管。”

沈挽氣得腮幫子鼓鼓,吸了吸鼻子,眼眶還是紅的,跟只生氣的小貓一樣罵罵咧咧:“我什麼都得告訴你啊?”

說完,擰開頭,繼續給他系繃帶。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安靜得就連風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無衍突然開口:“我不會死。”

沈挽停頓了許久,但很快又跟不在意似的輕飄飄地說:“誰管你。”綁好最后一圈繃帶,突然又小聲地問,“沒騙我?”

“嗯。”謝無衍說,“我不騙你。”

這好像是個聽沒有用的承諾,卻突然讓沈挽的心變得稍微好了一點起來。

一好,連帶著下手也稍微輕了些,最后順帶著給謝無衍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后站起準備扶他站起來。

謝無衍看著那非常俏皮的蝴蝶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出手,扯住沈挽的胳膊。

“做什麼?”

“我聽得見。”

沈挽沒反應過來:“你聽得見什麼?”

“所有。”謝無衍說,“剛才,我只是沒睜眼。”

剛才?

沈挽稍稍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說過什麼。

等一下!

難道說……

謝無衍:“我聽見你說喜歡我了。”

沈挽:社會死亡。

一跳跳出好遠,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慌地開口噼里啪啦就是一串話:“不是那種喜歡啊喜歡還分好幾種的!我的意思是和普通人比起來稍微喜歡一點!就很復雜反正不是喜歡是喜歡你不許想全都忘掉!”

“哦。”謝無衍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麼平靜地就被說服了?

沈挽小心翼翼地靠近:“你知道了?”

“嗯。”謝無衍出手,“扶我一把。”

沈挽總覺得謝無衍今天有些聽話到不可思議,在心里驚嘆了幾秒,然后走上前,搭上他的手,準備扶他起來。

謝無衍握的手,然后將往下一扯。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沈挽整個人就被扯進了他的懷中。

“和普通人比?”

“…是,等等你稍微抱松一點。”

還沒等沈挽把話說完,謝無衍就不耐煩地打斷。他一只手托起的頭,另一只手箍住的腰,傾而下。

即使周圍還是一片泊,時不時傳來幾聲鬼怪的嚎聲。但這一刻,仿佛一切都變得安靜,除了彼此的心跳聲,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然而,謝無衍卻在靠近瓣時,稍稍偏了下頭,接著輕輕地,咬在了的耳垂

他語氣里帶著點頑劣的笑,聽上去懶洋洋地:“為什麼臉紅?”

沈挽:草。

下次再有救人這種事一定要把你給打昏。

玄鳥孤獨地幫這兩人驅趕著不斷靠近的孤魂野鬼,在心底默默流淚。

你只在乎臉不臉紅,不在乎鳥鳥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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