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陳一帆的百萬級首秀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他是唱跳型練習生,劇烈的舞蹈作伴隨著高音演唱,認真的神態極有舞臺魅力,讓眾人眼前一亮。如果不是旁人在乎楚總臉,說不定現在就要起哄好,底下已經有個別練習生為陳一帆的表現喝彩。
雖然一分鐘不算太久, 但陳一帆賣力表演完也大汗淋漓。他完歌舞, 氣吁吁地看著楚楚, 眼神亮如火焰。陳一帆年紀不大, 他臉上寫滿肆意的張揚,尤其是舞臺上的樣子,簡直是閃耀的。
楚總配合地鼓掌,在的帶下,原本顧忌老闆緒的眾人這才敢獻上熱烈的掌聲, 肯定陳一帆的彩表現。楚楚看著額角沾染汗水的陳一帆, 提醒道:「你還沒說自己的名字。」
陳一帆微微一愣,看著楚總波瀾不驚的神,猶豫地開口:「我陳一帆。」
楚楚點點頭, 心平氣和道:「我記住你了。」
其他練習生出羨慕的神, 陳一帆不走尋常路,清新俗地博得老板眼緣,簡直是難以複製的上位路。當事人陳一帆卻有點高興不起來,他總覺得楚總並不是記住自己的表演,而是記住自己欠下百萬鉅款??
陳一帆:好像不用表演, 是欠錢不還,老闆都會記住。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總就把一式兩份的借款合同遞給他,鼓勵道:「好好努力,加油賺錢。」
陳一帆:「……」
其他練習生想到陳一帆首秀一分鐘,燃燒一百萬,立馬心理平衡起來,果然有得必有失,想吸引老闆的關注,就要付出傾家產的代價。
眾人憐憫地看著陳一帆,陳一帆竟然還頗有骨氣道:「我會按時還的。」
辰星影視ceo暗道,這新人實在是死鴨子,他一窮二白拿什麼還?
楚楚笑了笑,倒也沒多言,跟著夏笑笑繼續往公司部走。眾人離開練習室,練習生們才嘰嘰喳喳討論起來。有人暴錘陳一帆一拳,怒道:「你是不是傻?你哪裡有錢還?你撿垃圾還啊?」
陳一帆其實心裡也沒主意,不過他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破罐破摔道:「大不了一年還一萬,我爭取活到一百多歲!」
「得你!」其他人原本張的緒,也被他的言語打斷,不由笑駡起來。
夏笑笑拿著借款合同,親眼目睹花樣年欠下百萬鉅款的全程,有些於心不忍地問道:「楚總,您真得要讓他還嗎?」
夏笑笑希楚總能有些惻之心,並不將此當真,乾脆作廢這份借條算了。
楚楚果斷道:「當然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每個人都要為吹過的牛負責。」
夏笑笑出為難的神:「練習生每月的補很低,陳一帆家境一般,估計承擔不了這筆鉅款……」
楚楚大手一揮:「那你們就趕把他推出去賣錢,商務合作接起來,到時候直接將酬金劃給我還款。」
夏笑笑遲疑道:「……可他還沒有出道,商務合作數量估計很。」
楚楚作為債主,催款方式層出不窮:「找些刷臉綜藝給他安排上,實在不行上部戲。他好歹是個藝人,總不至於還要拉著他賣賣腎吧?」
如果是張嘉年在場,他肯定會想吐槽楚總,您是正經企業家,不是黑社會一姐,怎麼還惦記上人買賣?但夏笑笑不是張總助,自帶超強濾鏡,楚總的每個舉在心裡都能有合理解釋。
畢竟楚楚有著「邪魅狂狷」稱號,在主眼中,的萬般不好都有其緣由。
夏笑笑第一反應是楚總不願埋沒人才,用彆扭的方式提拔陳一帆,不由道:「您用這種方式激勵他,也是別出心裁,他以後一定會明白您的苦心。」
楚楚有點不理解夏笑笑的腦回路,不過也沒多言,只道:「那就安排下去吧。」
楚總發話要為陳一帆安排資源,辰星影視裡自然無人敢拂老闆的面子。畢竟李泰河如日中天時,公司都能直接為他量打造節目和電視劇,現在不過是塞進一個小小的練習生,簡直不要太容易。
辰星影視ceo不敢怠慢老闆意思,他害怕手下人理不周,乾脆直接將此事委託給夏笑笑:「你來接手這件事吧。」
夏笑笑誤以為楚總對陳一帆有栽培之心,還真頗費心力地為其挑選節目。因為陳一帆在歌舞方面業務能力超群,就為他找了一檔有著歌舞環節的綜藝節目《最夢聲》。這檔節目收視和口碑不錯,每集有踢館嘉賓環節,陳一帆就是作為踢館嘉賓參加節目。雖然大多數嘉賓都踢館失敗,但不可否認留下許多經典舞臺。
陳一帆要上《最夢聲》的消息傳開,簡直讓其他練習生嫉妒得紅了眼。有人還想暗看他為百萬欠款苦惱,沒想到天上突然掉餡餅,機會這就上門了。
「那你豈不是可以跟我偶像同臺獻唱?我的天,我現在去找楚總借一百萬還來得及嗎?」其他人後悔不迭,原來被老闆記住名字,人生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陳一帆得知消息,同樣相當詫異,練習生們目前基本都沒資源,他能夠參加《最夢聲》絕對有楚總的授意。陳一帆不免有些疑,他當初表演完,楚總明明沒什麼反應,只是毫無靈魂地鼓掌,難道自己真因此獲得老闆賞識?
「陳一帆,請你過來一下。」不遠,夏笑笑朝著陳一帆招手,溫和地喊道。
「好的!」陳一帆聽到聲音,趕跑過去。
其他練習生見狀越發慨:「一帆以後的日子不一樣啦……」
人群中的明凡聽到這話眼神一暗,他握了拳,沉默地向練習室外談的兩人。
「笑笑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一帆難得躊躇起來,主要夏笑笑顯然跟楚總關係不凡,的意思某種程度上就是楚總的意思。
夏笑笑緩緩解釋道:「是這樣的,你不是要上《最夢聲》嗎?按道理,你是可以拿到酬勞的,但因為你和楚總的約定,我就將這筆款直接抵掉了,可以嗎?」
夏笑笑潤細無聲地化著老闆,連「借款合同」都能婉言「你和楚總的約定」,聽上去頓時讓人舒服多了。
陳一帆趕忙道:「可以可以,能給我表演的舞臺就好。」
夏笑笑點點頭,又耐心道:「那以後也是如此,我就先跟你確認了。」
陳一帆更加驚訝:「還有以後嗎?」
陳一帆本以為只有《最夢聲》,難道他還能擁有其他資源?
夏笑笑看他驚愕不已,聲道:「當然,楚總很重視你的發展(和錢途)。」
不得不說,夏笑笑的和善態度和欣神,讓陳一帆產生誤會,原來楚總真是能識千里馬的伯樂!他哪能料到楚總隨便一句話,只要經由夏笑笑轉達,都能自化100倍。
陳一帆想到未來有更多展現自我的機會,頗鼓舞地說道:「我一定會拿出燃的舞臺!不辜負你們的期待!」
努力上進的夏笑笑自然也激勵他一番,為他加油打氣。
楚楚最近頻繁出辰星影視,一是檢查練習生進度,二是著手《胭脂骨》劇組籌備。醉千憂被關在小黑屋中,為了回家瘋狂趕稿,進度相當不錯。劇本的生產走上正軌,製作方面也不能落下。楚楚最近約見幾波導演,初步對書中世界的製作團隊建立瞭解。
穿書後,楚楚面對全新的人脈和行業資源相當尷尬,等於一夜砍號重來,第一任務是努力將活躍的一線導演認全。雖然基本常識被清零,但好在如今社會份擺在這裡,還有龐大的財富做金手指。
在現實的影視行業裡,有錢的才能製片人,沒錢的只能製片,好歹不用再從製片爬到製片人的位置。
楚楚開完會,步履匆匆地邁出會議室,打算先行離開。夏笑笑見狀,趕忙跟上,地詢問道:「楚總,我給您車?」
「不用了,張嘉年會過來,我晚上還有會。」楚楚看了眼時間,不免略焦灼。剛才的會議時間有點長,一會兒還要去見界娛樂ceo,這是最近的重點工作。
「那我送您下去。」夏笑笑想要跟上,卻又見楚總手制止。
「你們去送導演,我認識路。」楚楚拿好東西,自顧自地往電梯方向走,「車已經到樓下了。」
楚總行事俐落果斷,加上最近確實常來辰星影視,對環境比較悉,其他人就沒有再勸。
楚楚順利進電梯,眼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突然有人鑽了進來。男孩看到電梯的楚總一愣,隨即不好意思道:「楚總好。」
楚楚點頭應聲,又看了眼表,沒將進來的人放在心上。明凡小心翼翼地打量楚楚一眼,見並未注意自己,一時也找不到搭話的契機。
電梯中僅有兩人,楚總邊居然沒帶下屬,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明凡耐心地等待著,終於到電梯急停止產生的震,聽到尖銳的刺啦聲。
楚楚察覺電梯晃,下意識地扶著牆壁,勉強站穩形。
明凡適時地開口:「楚總,電梯好像壞了……」
楚楚面無表:「說點我不知道的。」
下一秒,電梯的燈突然熄滅,頓時漆黑一片,兩人的臉也陷暗。
「楚總,燈好像也壞了……」
「說、點、我、不、知、道、的。」楚楚簡直心煩到崩潰,為什麼人越忙的時候,越會出現這種意外?
明凡覺楚總緒不太對,他本想在黑暗中營造出曖昧的氛圍,但在電梯中的楚總卻猶如暴躁的困,怒氣值直線飆升。明凡事先通過管道查找到資料,楚總患有幽閉恐懼癥,按道理此時的心理狀態應該是恐懼,但的語氣更像是……憤怒?
難道是楚總對於恐懼的表現方式,跟其他人有所不同?
明凡有些疑,不過他還是按照設定好的劇本,正常地開始走流程,換上善良的聲線:「如果您害怕的話,可以拉住我的手……」
黑暗中,男孩溫的聲音猶如治癒的良藥,他不知為今天模擬多遍,演技極度出。如果是真的幽閉恐懼癥患者,此時恐怕會深。
下一刻,明凡便看到本該恐懼的楚總暴怒地錘下呼救鍵,像是砸下一記鐵拳。黑暗中,臉晦暗不清,不耐地扭頭,發問道:「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明凡:「……沒什麼。」
明凡:總覺得現在去拉楚總的手,會被扭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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