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連忙道：“大人您過謙了，以您的值，屬下哪怕是巔峰時期，也得退避三舍自愧不如。”

犁弘毅怔了怔，回頭看了徐蕓一眼，疑地道：“我剛纔話的重點，是討論誰的值更高嗎？”

徐蕓抿一笑，道：“好像不是。”

犁弘毅回過頭來，看著林北辰，道：“小子，油舌啊……快點向藺庭長道歉。”

“不道歉。”

林北辰直接拒絕。

犁弘毅了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徐蕓的眼中，閃過一擔心之。

太悉犁弘毅了。

耳朵這個作，是這位至高總局的習慣，每次準備要炮製那些違逆、狂傲、犯錯的下屬之前，都會有這個舉，下一瞬間，可怕的事就會發生。

暗中向林北辰使了個眼。

但林北辰如若未見，依舊直視犁弘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不，道，歉。”

這是槓上了。

藺濡一臉冷笑，看著這個作死的年輕人。

就算不是特法局的一員，他也不止一次地聽說過，那些違逆犁弘毅的特務的下場。

何況在場中，這種以下犯上，不尊號令的行爲，無疑是最不可饒恕的。

他等著看李非的悽慘下場。

啪。

犁弘毅當場就摔了自己最心的黑茶杯。

滾燙的茶水灑落一地。

彷彿是摔落的珍珠。

浮的白氤氳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茶香。

“反了，反了。”

犁弘毅怒吼，道：“管不了了，一個小小的二級局長也敢違逆的意志了，氣死我了，我要撤了你的職。”

林北辰站在一邊，梗著脖子，一句話也不說。

笑話。

哥們我都是神聖帝皇上過的人。

犁弘毅扭頭看向藺濡，道：“藺庭長，你也看到了，我這屬下，管不了了，本不聽我的話……我沒辦法了。”

藺濡臉上的冷笑，緩緩地凝固。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犁弘毅，做夢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什麼做管不了了。

什麼做沒辦法了？

這是你的屬下。

生殺予奪完全就是在你這個至高局長的一念之間。

藺濡突然明白了什麼。

犁弘毅本就不想懲罰李非。

這是包庇。

“犁總局，如果你管不了，不如把人給我。”藺濡強著心中的怒火，道：“這種無法無天，目無尊長，濫殺無辜之徒，我們審判庭有很多辦法對付，保證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犁弘毅搖頭，道：“不行啊，這是我特法局的家事，豈能勞外人？再說了，爲特法局的至高總覺，將自己的孩兒給外人罰，讓手底下的其他孩子們如何看我？我這個至高總局長最後的威嚴，豈不是要然無存？”

藺濡又道：“既然如此，大人亦可將李非革出特法局，這樣一來，他就不算是特法局的人，後面的事，給我們理即可，絕對可以保全大人您的威嚴。”

“啊，這個……”

犁弘毅眼神飄忽地考慮了起來。

一直都默不作聲的徐蕓，突然開口，淡淡地道：“藺大人，您這是在教我們總局做事嗎？”

“對啊，藺庭長，你在教我做事嗎？”

犁弘毅也盯住了藺濡。

藺濡心中一驚，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建議。”

“這個建議讓我很難做啊。”

犁弘毅想了想，一攤手，一副商量的語氣，道：“這樣吧，藺庭長，我直接將李非撤職，剝奪了他二級總局長的職位，算是給你們一個代，你看如何？”

藺濡略作思忖，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撤掉了二級總局長的職位，失去了特法局的庇護，這李非如無浮萍，就是一個落水狗，審判庭有一百萬種方法，讓其人間蒸發。

“之前藺大人答應的條件？”

犁弘毅笑著了手。

藺濡心中冷笑，特法局的至高總局也不過是一個貪財好之輩，果然是不足爲慮，坊間對其評價不虛，這樣的人，難大事。

他起，抱拳道：“大人請放心，必定準時送到。”

“哈哈，那就好。”

犁弘毅大笑起來，拍了拍手掌。

啪啪。

兩個穿特別參謀制服的年輕子進來，摘去了林北辰上的肩章、腰帶和局長佩劍，收走了他的局長印信和鍊金寶。

林北辰被罷了。

“哈哈，多謝總局大人。”

藺濡非常滿意。

他轉告辭離開。

路過林北辰邊的時候，低聲道：“年輕人，等著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希到時候，你還能站著和我說話。”

“是嗎？那我很期待。”

林北辰淡淡地道。

這種貨，本不放在他的眼中。

藺濡沒有再浪費脣舌爭辯。

他要抓時間，回去安排手段。

等到李非離開了特法局總部，第一時間直接抓捕，到時候，就算是大功一件。

房間裡，茶香陣陣。

犁弘毅一邊徐蕓的按，一邊飲茶，目看向全景窗外，道：“小蕓蕓啊，你還記得，上一個被我撤職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徐蕓道：“死在了審判庭的獄中，聽說盡了折磨，哀嚎了十天十夜才死。”

“那上上一個呢？”

“躲得過初一，沒有躲過十五，千方百計離開帝都後，很快就暴荒野，骨不全。”

“啊，就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嗎？”

“有的，前聯星區的特法局局長沈毅，被撤職後，沒過多久，就被人暗算，沒有了四肢，丟掉了一個眼球，如今在帝都中乞討。”

“真慘啊……你說，我是不是太冷了，對這些老屬下不管不顧？”

“當然不怪大人，這些人，個個都該死，滿罪業，不值得大人您救。”

“那眼前這頭犟驢呢？”

“他……不該死。”

“值得救？”

“值得救。”

“怎麼救？”

“看大人心了。”

“哈哈哈，我今天心很好。”

說到這裡，犁弘毅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扭頭看向林北辰，道：“你來說說，什麼是特法局？”

林北辰：“？？？”

“你再來說說，特法局該管什麼？”

林北辰：“……”

果然，消息傳得還真快。

自己在局裡說的話，這才短短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傳到了這位至高總局的耳朵裡。

所以說……

林北辰心中一。

他突然意識到，這位至高總局也許並不是真的想要懲罰自己？

“特法局已經墮落了。”

犁弘毅看著林北辰，道：“像是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你做的那些事，有本座當年的影子，可惜……李非是吧，有沒有興趣，來當本座的副手？”

“哈？”

林北辰大意外。

這唱的是哪一齣？

算是給我升了嗎？

“副手……是什麼職位？”

他老老實實地問道。

犁弘毅歪著脖子想了想，道：“就是副務總管啊。”

林北辰：(￣ェ￣;)。

聽起來像是太監。

“能不能換一個？”

他問道。

徐蕓在一邊抿又笑。

這種覺真的很陌生了。

很久很久沒有一個屬下，敢這麼和總局說話了，這座辦公室的氣氛，也很久都沒有像是此時此刻這樣輕鬆過了。

“臭小子，嫌職小是吧？”

犁弘毅苦惱地了太，道：“那你總不能來做副總局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多謝大人。”

林北辰當場一抱拳，道：“副總局李非，參見大人。”

犁弘毅：“……”

你他孃的還真敢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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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回老家過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