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忽然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樣，毫無招架之力，一回神又覺得這大殿的快不過氣，忍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張德勝正守在門口，一見哭著要跑出去連忙擋住了：“公主，您不要沖。”

　嘉卻是已經崩潰了極點，聲音里已然帶了哭腔：“開門，放我走！”

　張德勝看著哭這副模樣有些于心不忍，但看見遠神冷漠的皇帝又不敢自作主張，只好好心地勸了一句：“公主，您還是回去吧。”

　嘉見他不開，也不再說話，只是固執地去推門。

　那門閂很重，一點一點地去推，推了半晌，才終于推掉了一點。

　眼見著那大門要被打開，張德勝有些著急地看向皇帝。

　皇帝卻一臉平靜，淡淡地開口：“讓走。”

　張德勝有些不明白，再一沉思，才明白過來他早前了高彥昌外面值夜。

　嘉過那一隙也看見了守在外面的那個人，原本一腔的怨憤忽然冷了下來，就像完全被算計好了一樣，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著背后的那個人。

　“怎麼不走了？”皇帝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著手中的扳指盯著，“你的舊人就在門外，現在出去，正好可以問問他愿不愿意帶你走。”

　“你無恥！”嘉徹底崩潰，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高彥昌調到太極殿門口來。

　現在穿著這服，頭發凌怎麼敢出去？

　一出去定然會讓高彥昌明白一切，讓高彥昌看清是一個不要面，背棄了綱常去勾引自己的兄長的人，徹底失了面。

　“朕無恥？朕不是已經給了你選擇嗎？”皇帝微微抬眼。

　嘉忽然有些害怕，看著那個掌控了一切帝王，又看著門外那個站的筆直的影，眼淚流到最后已經沒知覺了，到底還是卸了力，由著張德勝重新把門關上。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封死了一切的退路。

　皇帝從頭到尾都格外平靜，眼下看著徹底臣服的樣子才終于有了些愉悅，沉沉地了一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