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負責測算的研究員,用翻斗量油取值,稍停喊道:“4個小時,1.4立方米出量。”
錢院長眼睛一亮,忙道:“每天8.4噸了,這兩個井原來的產量是多?”
“5.6立方米。”
“整整提高了50%的效率。”錢院長的都裂開了,又問:“耗電量多?”
“原油噸耗電量,24.6度。”
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連忙查數據計算,道:“以前12號井用普通油機,噸耗電量是59.4度,現在只有以前的41%,節電近60%。”
錢院長驚訝的口水橫流,大聲道:“好!大進步啊。我們這個油機,有大進步……”
“蘇城是我們的人。”袁院長不是不爭,是沒有利益不爭,現在有了超出常規的油機,再沒有毫示弱,道:“蘇城上一次做脹套聯接的時候,就是我們院的人了……”
“他的關係又不在你們院。”
兩人吵吵嚷嚷起來,再不顧林永貴在跟前。說起來,他們與主管生產的林永貴,也不是一個系統的。
這就是中國場的有趣之,婆婆多了,誰的話都不停,婆婆了,只聽婆婆的話。可一旦涉及到切利益,那就當作沒看見婆婆。
林永貴也是一路搶食升上來的,讓他們先咬著,很自然的招招手,過蘇城,道:“節電60%,而且增加了50%的效率,沒想到啊,我們每天都喊著追趕日,結果讓你這個小傢伙給完了。我剛纔說了,要是節電30%,你就是我們的大功臣,要論功行賞。嗯,你想要點什麼?”
“油田要是願意使用這款油機,能讓我付出的勞,轉化實實在在的原油,就是對我的最大獎賞了。”蘇城真心實意的說。
林永貴笑呵呵的道:“你可要浪費一個好機會了。”
“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蘇城著周圍激的工程和技人員,語氣更加堅定。
這個時候,他更希純粹的過程。
他追求的不是富貴權勢。
如果他追求富貴權勢,自不必放棄國務院、外部等超級衙門。蘇城選擇石油部,又從石油部跳到油田來,都是爲了能夠用得上自己的專業,爲了不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機會。
自從有了那2萬元,蘇城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要滿足個人的奢侈慾是很容易的,真正困難的,是就事業,富強國家。
對大多數人來說,富貴權財是實在的近自己的,富強國家和就事業是虛無縹緲的。對蘇城來說,則恰恰相反。回溯20年的經歷,讓他有足夠的資格,去做有益於國家和民族的事,其他的,僅僅是附帶的優惠而已。
林永貴深深的注視著蘇城。
他是個會看人的人,越是如此,他就越看不懂蘇城。
一個20歲的年輕人,也許願意放棄金錢,但卻很有人願意放棄榮譽和權力的。那簡直比更令人沉醉。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蘇城再次搖頭。
“那專利費,你也不要?”林書記關心的事,自然有人幫他查的妥妥當當。
蘇城笑了,道:“國授權生產,我可以不收錢。出口國外的另說。”
原以爲抓住他脈搏的林書記再次迷了:“你知不知道全國有多臺油機在工作?你哪怕收1塊錢專利費,也夠吃喝一輩子了。”
蘇城哈哈笑了起來,毫不掩飾的鄙視道:“幾十萬塊錢,哪裡能吃喝一輩子。”
林書記“呦嘿”一聲,失笑道:“你一個月才百來塊的薪水,還看不上幾十萬塊?你不算算自己多久才能賺到幾十萬。”
蘇城搖搖頭,道:“我哪怕收1塊錢,也會有人紅眼的。現在推廣它最重要,收錢之事,可以無限期押後。”
假如他沒錢吃牛排了,那就應該考慮收取專利費——不怕辛苦,不怕流言蜚語。但他現在有錢吃牛排,那就懶得與人扯皮了。
改革開放快10年了,中國專利法僅實施5年,人們已經開始悉和知曉這個新興事,但面向國家收取專利費,仍然是極的。
蘇城不想將時間用在這種地方。而且,以某些國企的奇葩程度,爲了不繳納1000元的專利使用費,說不定寧願自己用5年時間,100萬元做研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倒是另一邊,錢院長和袁院長扯皮到沒有盡頭,互相拉著到了林永貴面前,道:“林書記,您給評評理,蘇城是不是應該算是我們院裡的。”
“這個,你們應該問蘇城嘛。”林永貴一招太極推手,就將人給甩到了蘇城面前。
“蘇城,你想到哪個院。”袁院長順溜的過來,喊道:“樑師傅早就邀請你了,要來也只能來我們院啊。”
錢院長曲線道:“蘇城,咱們鑽井採油研究院纔是油田的核心院,多領導都是從咱們院裡出去的,你現在過來,待遇肯定要頂格走。”
袁院長怒道:“我們難道窮了不?”
“你們還不窮?”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蘇城連忙攔住,道:“我一直沒準備去研究院,我耐不住子做研究。如今在計劃,就好的。”
“蘇城,你可想好了,工藝研究院可是正廳級的院,位置比那計劃,可是多的多了。”
錢院長知道自己留下的印象不好,於是更直白的道:“小蘇,我這個人,好邀功,但等你到了咱鑽井採油研究院就知道了。全油田,就數咱要來的經費最多,整來的人才最多。什麼工藝研究院,那都是給自己臉上金,只夠吃我們剩下的。”
蘇城笑著搖頭。
袁院長和錢院長再次虎視眈眈的看向林書記。
林書記於是打圓場,指著蘇城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們這個小蘇啊,原先是有機會去國務院的,就因爲某位同志說了咱們石油戰線上的辛苦,他就毅然放下優渥的工作,自願進石油部。後來,又自願來到咱們勝利油田,從最基礎的採油工做起。咱們油田,既然說著尊重人才,引進人才的口號,那現在面對人才,就要尊重他的選擇,是不是這個道理?”
旁人出一臉的不可思議,著蘇城,有如神人。
國務院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住在新聞聯播裡啊!
袁院長和錢院長互瞪一眼,突然一齊直奔林永貴而去,口中喊道:“這個油機,是我們院配合設計的,應該算我們院的產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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