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芯國際是徹底扛不住了。
即便神州科技所需的很大一部分芯片,都給中芯國際代工生產,相比另一個時空的境好很多,但依舊難以阻擋其虧損態勢。2007年只虧損500多萬元,2008年直接虧損4億元,預計明年的虧損額將達8億元——主要還是全球經濟危機影響。
面臨如此困境,一些海外投資機構,仍然覺中芯國際很有潛力,揮舞著鈔票想要抄底收購份。
經過多方通協商,宋維揚過離岸公司投資1億元,讓大東上實集團(國企)8.5%的份。又投資2億元,收購中芯國際的定向增發(約佔15%)。同時大唐控投資1.6億元,收購中芯國際的定向增發(約佔12%),原有東的持全部被攤薄。
至此,中芯國際可以說姓宋了,他和神州科技共同持超過35%,在九個董事席位中有三個董事代表。當然,那家離岸公司繞了很多個圈,除非國政府親手調查,否則很難得知宋維揚就是幕後大東。甚至連董事代表都屬於樣子貨,由張如京自己挑選心腹擔任,只有神州科技的董事代表(1個)是挑人派過去的。
張如京被推選爲董事長,並繼續當他的總裁兼CEO。大唐集團派去一人擔任副總裁,專門負責TD-SCDMA相關業務。
手裡稍微有點閒錢了,張如京決定先買兩臺高端刻機。荷蘭佬賣不賣無所謂,可以從鄰居尼康那裡買——曾創下年銷量900臺的尼康刻機,今年的銷量還不足30臺,直接丟失整個韓國和彎彎市場。在這種況下,尼康不但給錢就賣,而且發貨迅速,價格還便宜得一匹。
對於此時的尼康而言,管你什麼《瓦森納協定》,老子先賣了再說,大不了在國爸爸發火時出來道個歉。
刻機這玩意兒始終卡著國產芯片的脖子,但不是宋維揚能解決的,必須以國家的力量持續投。
就拿盛海微電子裝備有限公司來說,2007年研製出90納米高端投影刻機,爲全球第四家掌握該技的公司。但消息傳出之後,關鍵元件全部遭到運,樣機了擺設,該公司不得不轉做更低端的後道封裝刻機和平板顯示刻機。
如何破局?
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國家調集大量科研機構進行持續攻堅戰,把生產高端刻機所需的關鍵元件全部自研出來。這就已經不是刻機的事了,而是一整套相關工業系。
第二,等待技突破,繞開傳統路子,直接進行降維打擊。
在收購中芯國際的同時,宋維揚盯上了剛剛取得技突破的中微半導。他憑藉與盛海政府的良好關係,個人注資1億元,獲得中微半導15%的份,爲其第三大東。這筆資金對於此時嚴重缺錢、且於發展困境的中微半導來說,無異於一場及時雨,而且是帶有善意的及時雨,因爲宋維揚屬於超級溢價。
……
臨近年底,各種評選活變得更多。
搜狐、新浪、網易都進行了“30年30人評選”,權威比南方報系的“改革開放30年100位風雲人”更高。因爲網民只能投票選出前100位,還召集了衆多專家學者人投票,專業人士投票都有巨大的加權特——即便李宇春的大衆票數再多,被專家投票一抵消,也很難排進前30位。
三大門戶網站的投票結果顯示,宋維揚全都排進了前十名。排名更靠前的實至名歸,宋維揚心服口服,也不敢不服,就算給他100個膽子,也不敢跟袁老爺子這些人比啊。
特無語的是,央視也搞了個“改革開放30年風雲人”評選,還把排名靠前的請去進行兩兩對話。
鑑於同屬科技企業領軍人,同樣以高票數當選風雲人,宋維揚被央視安排跟柳總對話……央媽的面子不能不給,今後還得求著人家給廣告位呢。
錄製現場。
白彥鬆居中,宋維揚在左,柳總坐於右。
不管私下關係如何,基本風度還是要保持的。宋維揚跟柳總都面帶微笑,非常熱的握手寒暄,甚至還互相恭維了幾句。
白彥鬆面對鏡頭,微笑道:“觀衆朋友們好……在改革開放30週年之際,我們非常榮幸的請到了兩位中國高新科技企業的領軍人……”
宋維揚和柳總各自面對鏡頭揮手,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白彥鬆又說了一番改革開放30年所取得的就,突然問道:“柳總,你30年前在做什麼?”
柳總說:“我70年代就在研究所工作,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大家都希多做點工作。每天忙著看資料搞科研,心裡得很,都想多學習新東西。”
白彥鬆說:“那個時候條件很艱苦吧?”
柳總道:“艱苦到難以想象的程度。我一家人住在12平米的車棚裡,因爲中科院計算所已經十多年不讓蓋房子了。我們全家還加上岳父岳母家,就住在12平米的車棚裡,另外拿石棉瓦加蓋了一些,總共16平米。你說這日子怎麼過?所有傢俱都是摺疊的,晚上把牀拉出來,白天把牀收回去。”
“家裡的小孩要買棉,需要提前幾個月做預算,要辛苦節省半年才能湊出一條棉的錢。當時的價很便宜,但工資也。食也很便宜,但有錢都買不到,需要憑票購買。我經歷了中國30年的發展變化,非常珍惜現在的社會,我也希現在的年輕人能夠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白彥鬆又向宋維揚:“宋先生,30年前令尊已經開始創業了吧?”
宋維揚說:“在改革開放之初,我父親先是去參加高考。當時知青高考是有名額的,需要村裡邊開證明。我爸倒是忽悠村支書開了證明,可惜最後沒通過審查,因爲我爺爺都有些歷史留問題。他灰心喪氣了一陣,就跟村裡的年輕人搞釀酒作坊,跟我媽提著酒罐子一個村一個村的推銷。”
“當時還沒搞土地聯產承包,柳總說他家裡困難,買吃的需要憑票。農民倒是不用憑票,但要計工分,每年分到的糧食都有定額,而且總是不夠吃。農民分到糧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背去城裡賣掉,全部換玉米等糧。玉米糊糊也是不夠吃的,主食其實是紅薯。食用油就更不夠,三口之家,一斤菜籽油要吃一年!”
“在這種況下,我爸也是心大,居然敢開釀酒作坊,那玩意兒的糧食消耗量大啊!我至今不知道他們怎麼弄來的糧食去釀酒,但不管是什麼方式,放在當時肯定是違法的。80年代我爸被抓去坐牢,絕對沒冤枉他,不違法搞糧他拿空氣釀酒?人家農民賣糧買糧,都是有正規渠道的,不可能一次買賣太多,量多了百分之百被懷疑投機倒把。”
柳總笑道:“令尊很有商業頭腦,在這種況之下,肯定沒有私人釀酒。只要他釀出的酒,比公家釀的酒稍微便宜,肯定不愁銷路。”
宋維揚點頭說:“只搞了三年多的釀酒作坊,我父親就把鎮上的釀酒坊給吞了。也不能說吞併,因爲那是一家鄉鎮級集企業,我爸頂多能算長期承包。不但擴大了規模,還獲得了合法份,集企業承包者。”
白彥鬆說:“宋先生的父親是鄉鎮企業家的典型代表,需要衝破各種政策限制,創業道路舉步維艱。那柳總呢,你在創業過程中遇到過什麼困難?聽說你創辦聯想之前,曾經賣過旱冰鞋?”
柳總迴應說:“不是創辦聯想之前,而是之後。所長給我們20萬元投資,這錢在當時很多,問題是我們做電腦啊,七萬塊錢一臺電腦,你說怎麼做?而且聯想剛剛創辦,一上手就被人騙走14萬,剩下的錢連一臺電腦都買不到。知識分子剛下海,不知道海水有多深,都是教訓!那就隨便倒騰買賣唄,我賣過旱冰鞋、賣過電子錶。有人說我還賣過菜,在此聲明,我沒賣過菜。當時很多單位進口電腦,我們就給人家做驗收、講課、維護機,靠這個一點點積累資金,再拿這些錢開發聯想漢字系統,然後通過漢字系統就打開了市場。”
白彥鬆說:“不管如何,您賣旱冰鞋、電子錶的經歷,也爲今後積累了商業經驗。”
柳總搖頭道:“賣旱冰鞋能積累什麼經驗?真正的經驗,是給IBM做代理,學到了怎麼推廣市場,學到了什麼是財務管理,然後才自己辦工廠、搞研發、做品牌。這是一條貿工技的道路,先做貿易充實資金,再搞技形配套。”
白彥鬆說:“宋先生創業是賣罐頭?”
宋維揚搖頭道:“販賣商業智慧。”
“怎麼講?”白彥鬆問。
宋維揚笑道:“現在很多人稱呼我爲馬博士,這個東西我不需要否認。當時我父親獄,家裡欠了幾百萬債務,罐頭廠一兩百口人等著發工資,好多果農等著我結算貨款。我一個高中生能怎麼辦呢?揣著點錢去特區闖唄,連通行證都沒有,鑽鐵網狗進的特區。當時正值下海,特區的寫字樓都滿了,一張桌子就是一個公司。”
“我跟幾個下海開公司的老闆一番流,發現他們跟柳總剛下海時一樣,啥都不懂。那我就開培訓班教他們做生意,聽一節課500塊錢。這麼高的學費,我敢收,他們也敢!”
柳總笑了笑:“你做那個私發會很有想法。”
宋維揚說:“全稱是‘中國私營企業發展促進協會’,幫助私營企業發展嘛。我空口白牙收費開課,鬼才會來聽,先得顯示自己的能力。弄個協會幫助幾家飲料企業,既賺了錢,又幫了人,還能積累名氣。當然,這玩意兒遊走在法律邊緣,電視機前的廣大觀衆別學我。說得直白一點,學我的那些人都是騙子,他們可沒有什麼真本事。你以爲我賣給企業的是獎盃?我還附贈給他們發展理念。買過我獎盃的企業,聽過我講課的老闆,事後沒一個後悔的,因爲他們都學到了東西。”
“說個有趣的事。我去年在金牛商學院講課的時候,就遇到一個老人。他當時是一家飲料廠的廠長,找我買過獎盃,我跟他講經營策略的時候,舉過一個做洗車場的例子。後來他領導的工廠改制,被私企給兼併了,他乾脆跑去深城開洗車場。就按我隨口瞎編的案例,照著我說的經營理念,現在已經爲了大型連鎖汽車容城的老闆。深城最有名的‘鴻途汽車容城’就是他開的,而且連鎖店開到了北上廣等大城市,家已經過億。此人可查,不是假的。他跟我見面時說:‘宋老師,當初你的一席話,讓我終益,那些錢花得太值了!’”
“做生意要靠腦子,不管是技工貿,還是貿工技,有商業頭腦就能壯大。壯大到一定程度,也必須保持清醒頭腦,據市場環境和自況制定長遠路線。不能貿然的技工貿,也不能貿工技一條路走到黑。”
“神州科技剛剛立的時候,也是走貿工技道路。我們啥技都不會,就靠賣小靈通賺錢,先通過‘貿’來積累資金。接著又是提升工藝,本,靠‘工’繼續壯大。當發展到不缺錢的時候,立即開始把‘技’放在首位,完了從貿工技到技工貿的完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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