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麗的夜晚。皎潔的明月斜掛半空，璀璨的繁星閃耀著明亮的芒。梁薪抬起頭看著明月，口中微微歎了口氣。

他記得現下是夏貴妃約他想見的時候，但山東叛的事讓他毫沒有竊玉香的心。再加上秦晴今日離開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梁薪此刻的心十分沉重。

高俅手下三司軍馬兵力貧弱不堪一戰，山東叛軍來勢洶洶悍不畏死，再加上已經發展多年接近的明教。汴京堪危，大宋堪危。梁薪甚至在考慮是否去勸趙佶現行南下江南暫時躲避了。

不過很快梁薪又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且不說趙佶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遷移江南，就算是趙佶肯。汴京的文武百也不會答應，屆時梁薪一定會被那些文臣口誅筆伐直至死為止。

帶著滿心憂愁與心深那無力，梁薪再度歎了口氣道:“還是太慢了。如果這樣下去，我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改變什麼?”王詩音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件外套披在梁薪上。

梁薪抓了抓上的外套回頭看向王詩音。月下，一臉的詩音宛若神。梁薪心中一，手將王詩音摟進懷中。他靜靜地說道:“詩音。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王詩音順地靠在梁薪懷中，輕聲回應。

梁薪手輕地著王詩音那猶如黑綢緞一般順的秀發，雙目看著前方道:“在很久很久以後。道路上不會再有馬車，人會駕駛著一種名汽車的東西在道路上飛快的行駛，速度比千裡馬還要快很多很多。

如果想要去很遠的地方，人會乘坐一種名飛機的東西在天上飛，萬裡之遙只需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達......”

梁薪溫地給詩音講述著他曾經歷過的現世，詩音聽得出奇，最後忍不住抬起頭問梁薪:“真的會這樣嗎?未來的天下真的有那麼神奇?”

“嗯。”梁薪點點頭道:“真的有那麼神奇。”他捧起王詩音的臉龐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就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

“你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王詩音出神地看著梁薪，見到梁薪一直保持著認真的表，王詩音頓時笑了。捶了錘梁薪的膛道:“討厭，你又來逗我。”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那麼安靜地抱著詩音，不再說有關於未來的事。

無論未來有多麼好，沒有你、沒有秦晴、還有耶律蓮蓉那丫頭。哦，也可以把紫霞和夏貴妃帶上。沒有你們，未來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梁薪心中默默地說道。

次日早晨。滿心憂慮地梁薪一夜未眠。有時候人知道的事越多煩惱就會越多。比如現在梁薪進宮還能看見趙佶正興致地蹴鞠，山東造反的事似乎一點沒有影響他的心。

一場完畢，累得滿頭大汗的趙佶走到場邊。看見趙佶走近，梁薪立刻下跪行禮。趙佶笑著讓梁薪免禮平。

梁薪謝過趙佶後站起來。趙佶問道:“怎麼樣?好些沒有?”

“謝皇上關心，微臣的已經全好了。”梁薪道。

趙佶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換上臉的是一凝重。他道:“你知道了嗎?山東造反了。你辛辛苦苦籌來的賑災款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嗯。”梁薪點頭道:“西廠有把這個消息給微臣說，據說是因為難民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然後才引起這場叛的。”

“哼！哄搶糧食，打殺押糧軍隊?梁薪，你也要如此給朕說話嗎?”

梁薪微微一驚，他抬頭看向趙佶發現趙佶的目有些冷鬱。

一時間梁薪心裡竟然有些開心。原來，他並不是完全被蒙在鼓裡。有些事他也知道，只是不一定要說出來而已。也許，這就是帝王心。梁薪心中一定，拱手說道:“皇上。西廠傳來的消息是難民哄搶糧食，但打開糧袋後才發現原來所謂的糧食竟然全都是泥沙。繼而難民們憤而叛逆。”

“泥沙?”趙佶微微一愣，繼而冷笑一聲:“果然都是朕的好臣子啊，大米變泥沙。也虧他們能下得了如此狠心。”

趙佶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搖搖頭道:“梁薪。陪朕走走吧。”

“是！”梁薪微微躬，在趙佶轉那一刻，梁薪總算是在趙佶的背影裡看到了一屬於帝王的疲倦。

艮獄既寬且大，趙佶為了如此一個地方用了令人難以想象的人力力財力。以往他在艮獄中行走臉上總會流出自豪之，但是現如今他帶著梁薪走到萬魚湖畔旁邊時，趙佶竟然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眼神中流著一愧疚。

他看著湖中各種形態各異的魚兒說道:“其實。朕也記不清為這艮獄究竟花費了多財力。當初父皇執政時曾經出兵西夏，一路連克西夏接近兩千裡的土地。可惜，父皇壯志未酬便已死。

之後皇六哥哲宗即位，哲宗勵圖治專心朝政，卻不想英年早逝。當初，皇兄病逝之時尚無後繼子嗣，故而向太后力薦朕登基為帝。

朕自知文治不如皇兄，武功不如父皇。但朕也曾想以他二人為榜樣，勵圖治，揚吾大宋國威。但是時不待我，朕幾番征戰均已失敗告終，大耗軍力不說，原本充盈的國庫也為之一空。

自那以後，朕明白朕並非治國明君。故而朕寧願寄山水不議國事。但是今朝看來，朕錯了......”

朕錯了。這三個字說起來何其簡單。但是趙佶卻說得何其沉重。他是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他可以認錯嗎?他需要認錯嗎?他不需要。

但是如今面對梁薪，他真誠地說了一聲“朕錯了。”梁薪的心不可避免地了一下。

趙佶搖搖頭，思緒一下從剛才的沉溺過去而出。他轉看向梁薪道:“梁薪。你覺得這一次山東之事能不能順利解決?”

梁薪微微一怔。他心中忍不住鬱悶一下，心道你問得這麼直接人家怎麼回答你嘛?難道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三司軍馬早已中空腐難不堪一擊?難道還要我告訴你不僅山東會造，就連清溪縣的方臘也會跟著出兵?

梁薪略微思慮，打定主意準備將實話告訴給趙佶知曉。但是當他抬起頭時卻看見趙佶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梁薪不知為何心頓時了，他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已經到了邊的話一下改為:“山東軍雖然表面上看人多勢重，但實際卻是一群烏合之眾。京中三司軍馬訓練有素裝備良，相信高太尉定能一戰將山東軍擊潰。”

聽見梁薪這樣說，趙佶臉上明顯松了口氣。他笑了笑道:“朕也是如此認為的。希高俅不要讓朕失。”

梁薪角出一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騙趙佶究竟是對是錯。

梁薪想了想後道:“皇上。其實臣認為即便此次山東軍被擊潰，我們也應該吸取此次的教訓。以後凡是遇到國中有災發生，必須派出專門的部門去負責賑災，同時派出可靠的人監督。山東遭逢如此大，戰後必定還得花很多人力力財力去治理啊。”

“人力、力、財力。”趙佶也是苦笑:“現如今國庫空虛，朕去哪裡拿人力力財力出來?”

“這......”梁薪想了想後終於忍不住將心中那一直憋著的計劃說出來:“皇上。其實國之一便是無窮財富，如果陛下相信微臣。微臣願意擔當此事，想辦法讓國庫永不空虛。”

“永......永不空虛?”趙佶不由得被梁薪那巨大口氣給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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