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天天上你們面前。”霍燁回擊，又是一拳。

厲天闕再度化解，冷笑一聲，“行啊，看到時楚眠煩不煩你。”

“我——”

霍燁在墻上噎了下，瞪著他道，“我告訴你，人懷孕可大可小，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就不放你出去！”

拗不過兒，他還拗不過厲天闕了？

覺到厲天闕要往后退，霍燁一記手刀劈過去，不停連著他，讓他無法輕易。

厲天闕往后一仰躲避開來，抬眼正好看到健室墻壁上的時鐘，“吉時到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喝茶去！”

“你先給我做保證！”

霍燁不滿地道。

厲天闕到了風島以后，迷信得就跟個老頭子似的，是一點舊俗不敢逆，一點吉時都不敢誤。

聞言也是惱了，他一雙灰眸瞪向霍燁，“在這里給我擺慈父的樣，要是有個萬一我絕對比你先跳樓！”

“我比你先跳！”

霍燁想都不想地說道。

說完，兩人都僵住了，空氣中泛起尷尬的氣息。

“……”

“……”

這什麼對話。

哪有丈人婿爭著跳樓的。

厲天闕不耐煩地轉就走，霍燁一把拉住他，“不準走，就算今天是新婚夜，你也不能……”

“我不！我手指頭都不一，行了吧？”

厲天闕快煩死他了，“能不能出去了？”

吉時就他媽要過了！

要不看在他是楚眠父親的份上，真想把他一老骨頭拆了！

“行，天闕，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說到就要做到！”

得到答案，霍燁瞬間心滿意足，見厲天闕快步出去，跟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急，這時鐘被我調快了十分鐘，還可以掐著吉時出門。”

聞言，厲天闕猛地回頭，一雙眼如鷹隼般直直瞪向霍燁，一記左勾拳就揮了過去。

兩人出來的時候，厲天闕也就上的服有些，霍燁卻角泛了一抹，畫面比接親刺激多了。

在陸景然無語的注視下，霍燁在圈椅上坐下來，了疼痛的臉。

大逆不道的家伙。

不過看在他為個吉時能張這樣，算了。

這麼想著，霍燁的面稍霽。

楚眠看著厲天闕朝自己走過來，小聲問道，“還好麼？我不知道他會這麼做。”

“沒事，老東西心理不平衡而已。”

厲天闕冷哼一聲。

重得兒還沒怎麼相就要看著兒嫁人，心理就變態了。

“……”

老東西，小東西。

楚眠突然就想替霍燁再和他打一架。

厲天闕托著的手在墊前站好，兩人齊齊跪下，楚眠端起茶杯敬到霍燁面前，淡淡一笑，“父親，喝茶。”

霍燁的面立刻起來，笑著接過茶杯，“乖。”

他掀了掀杯盞，旁人都是意思喝一口，他則是仰頭一飲而盡，才將茶杯放到一旁，拿出龍鐲中的鐲小心翼翼地替戴到右手上。

金燦燦的鐲子襯得手腕雪白，上面的翔圖案鏤刻得栩栩如生。

“這是你母親家里傳下來的一塊金磚，我拿著做了一對鐲子。”

霍燁低頭慈地看著，“希你以后健康平安、心想事、事事順利、一帆風順。”

“……”

跪在一旁剛戴上龍鐲的厲天闕冷冷地睨向霍燁，他這是賀新人的詞？

陸景然也看不過去，只能沖著厲天闕笑了笑道，“希你們以后心意相通、萬事圓滿。眠眠有時候做起事來顧前不顧后，請你多擔待一些，我相信，在心里你是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

聽聽，這還算句人話。

厲天闕頜首，轉了轉手上的鐲子，一旁的霍燁仍在喋喋不休。

“眠眠，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依附蘇家，我會立起咱們霍家的門楣，你要是了欺負不用怕，父親會一直站在你后。”

“……”

楚眠微笑著應下了。

“在婚姻中，孩子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一定要自私一些，多為自己打算，天大地大都沒自己大，你要想著自己開心，自己……”

礙于這麼多人在場看著，陸景然不能直接把霍燁拖出去，只能著聲音斜了霍燁一眼，然后起笑著將厲天闕和楚眠一起拉起來，“你們父親這兩天忙糊涂了，有點說話障礙，不用理他，吉時到了，出門吧。”

“……”

被強行打斷的霍燁沉默地坐在那里，他什麼時候有說話障礙了？

楚眠笑著抬起眼，卻見陸景然笑著的眼里分明是一片紅，心不由得揪了下。

上前抱住陸景然，頭上步搖輕晃，“我是厲天闕的楚眠，也是陸景然的霍霧。”

陸景然被抱得眼淚差點掉下來，只能用力抱住，“一定要過得特別好，一定要每天都很開心……”

“我知道，你也是。”

楚眠道，嚨發。

外面的鞭炮聲再次響起來，示意著新人可以出門了。

陸景然抱著有些不愿意松手，幾秒后才強著自己放開，楚眠趁著無人注意踩進高跟鞋里，結果一步還沒走又被厲天闕橫抱起來。

周圍又是哄鬧聲一片。

攝影師一路相隨。

厲天闕抱著楚眠往外走去，霍燁還坐在圈椅里，呆呆地看著他們的影在熱鬧聲中走遠。

陸景然不忍看回頭時，見霍燁本來直的背彎了下去，那一剎那，覺到了一個父親的迅速衰老……

片刻后，陸景然上前，輕輕叩了叩他的圈椅扶手，道，“還會在，會一直在。”

“……”

霍燁仍是著外面，視線沒有焦距，聽到的聲音，他的眼睛了，卻還是發怔一般，掀了掀，“好想還是個孩子……”

好想還是個孩子。

由他們全程陪著長大，牽著的小手學走路，手把手教著騎車，帶去看遍世界景，用相機記錄的一切。

陸景然聽到這話，目滯了下，有些悵然若失地看著新人離開的方向。

鞭炮聲響陣陣，楚眠捂上耳朵靠在厲天闕的懷里。

一出門，馮明大叔便撐開了傘替他們遮上，護送著他們一路到婚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