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也值得他這樣從業幾十年的老醫生皺眉？

楚眠放下心來，收回手笑了笑道，“對，前一陣是忙了些，不過最近已經在好好調節了。”

在復制城那段時日子不肝火旺才奇怪。

轉眸看向厲天闕，現在放心了？

厲天闕聽著眉間沒松，只在旁坐了下來，冷聲問道，“開幾項檢查，我要查有沒有傷外傷。”

傷外傷？

老中醫怔了下，看向楚眠，楚眠無奈地道，“那就開檢的項目吧。”

就當正常檢了。

“好的，不過有些檢查是不能做了。”

老中醫拿起鍵盤，在電腦上開檢查項目，邊打字邊道，“還有厲太太，我知道您是個大忙人，可是三個月的胎象最不穩定，一定要切忌思慮疲憊，要寬心，要休息好。”

“好，我知……您說什麼？”

楚眠呆呆地看向老中醫锃亮的腦門，只覺得整個人被隕石砸了下。

老中醫一愣，抬頭看向，“我說您要寬心一些，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

“啪——”

厲天闕一掌拍在辦公桌上，向前傾，一雙眼冷冽而銳利，“聽不懂人話？問你什麼三個月的胎象？”

“……”

楚眠抓著厲天闕的襯衫袖子將他拉回來，發什麼脾氣。

“沒有三個月。”老中醫連忙道，“可能一個月還沒完全滿，你們……不知道嗎？”

一個月還沒完全滿的脈象是很難出來的，但這位老醫生既然說出了口，肯定是有一定把握。

楚眠怔在那里，再一回憶，那不就是……復制城的那張寶座？

也就那個時期，和厲天闕沒有做任何的措施。

可那段時間又是熬夜又是打架，周遭子彈滿天飛，就這樣還能懷上？

那不就跟厲小懶一樣，小家伙想來這世界的強得離譜。

楚眠正想著，就聽到樊冰冰和唐瑾辰低低的笑聲，兩人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著，低眸，就見視線里那只紋著鹿頭的手擺在桌上，跟無安放似的，修長的手指握又松，松了又。

旁男人呼吸沉了又沉，忽然，他松開手指，指尖叩著桌面，“我不信把脈，做檢查！”

楚眠轉眸看向他，就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繃著，眸極深，看不出是什麼緒。

老中醫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回事，聞言連忙點頭，在電腦上作起來，“好了，我領厲太太過去吧。”

“好，麻煩您了。”

楚眠站起來，忽然邊的男人猛地起，椅腳撞得地面砰砰響，被驚了一下，然后，手臂就被扶住了。

抬眸，看著厲天闕如臨大敵的繃表，有些想笑，“沒事。”

又不是第一次懷孕。

“小心點。”

厲天闕的聲音都沉了許多，扶著往外走去，一雙眼盯著的腳下，“給我走慢點。”

“……”

OK。

不是第一次懷，他是。

楚眠被他扶著走到門口，樊冰冰高興地看著，“眠姐，恭喜啊。”

“謝謝。”

楚眠笑著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樊冰冰很想跟上去，想想還是給他們獨的時間，眼里的笑意不減，看向唐瑾辰，笑道，“怪不得眠姐變得那麼能吃，原來是真有寶寶了。”

話落，一只手掌撐到旁的墻上。

唐瑾辰緩緩低頭，近距離地凝視著明艷的容貌，目深邃，字字低沉，“那你想不想要？”

“……”

樊冰冰的臉紅了。

“……”

回頭想關個門的老中醫默默無聲地看著調的總統與總統夫人，冷汗再次滴下來。

他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

薔園。

楚眠窩在沙發上吃荷媽燉的燕窩，邊吃邊接來自荷媽的喜悅，“太好了，小懶要有個弟弟妹妹了，這孩子平時懶得懶得學，等做哥哥了說不定就能改變。”

“……”

楚眠覺得荷媽想得太樂觀了，笑著轉眸，只見厲大爺半躺在的邊，已經將那張確認懷孕的單子翻看得都快拋了。

從醫院回來，厲天闕沒有抱著歡喜得直跳，也沒有一臉愁容，就是一直盯著那張紙。

楚眠有些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見楚眠和厲天闕有話聊，荷媽極有眼力勁地退了下去。

楚眠抿一口燕窩，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一件事。”

厲天闕盯著手中的檢查單子道。

“什麼？”

楚眠不解。

“我是先把沈醫生剁了，還是先把九止給砍了。”

厲天闕的聲音涼而刻薄，充斥著煞氣。

一個廢檢查不出來，一個白癡搞出復制城事件，讓他們這孩子來得猝不及防。

“……”

楚眠把燕窩吃得一干二凈，然后將碗放到一旁，道，“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聞言，厲天闕收起單子，沖著轉過，單手支著頭，上的襯衫線條繃直，眸子幽深，“那你想不想要？”

聽到這話，楚眠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要我打掉？”

“我打聽過，現在藥流對傷害最小。”

厲天闕深深盯著，嗓音磁，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

楚眠的臉徹底冷下來，聲線清冷，“厲天闕，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組織語言。”

“你想要？”

厲天闕聽懂了的意思。

“我為什麼不要？”楚眠反問，“我當初要小懶都沒有考慮過太久，現在瘋子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我們目前良好，我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在復制城拼那樣，這孩子都要來，孩子都在勇敢，卻要猶豫嗎？

厲天闕的臉綠了，“什麼目前、良好？”

還想著以后不好？

“那你告訴我，你又在猶豫什麼？”

楚眠漠然反問，心中有些不痛快。

以為，關于這個寶寶，唯一會有些猶豫的應該是厲小懶才對，可他做爸爸的卻在猶豫，多一個孩子不好嗎？

厲天闕目沉沉地看著，良久，他拿出手機遞給，“也不知道他怎麼弄到了我私人號碼。”

“……”

他？

楚眠有些莫名地接過手機，然后就看到厲天闕的手機上被一個賬號推送了無數條公眾號新聞。

【驚，一孕婦吃了這些東西最后難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