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他麻煩就好。

沈醫生墻站直，恭恭敬敬地回答，“國暫時還算太平，天宮有巔峰會，厲氏財團有孟助，就是總統府那邊引起不，老管家稱總統因病正在休養，國外的聲音很多，什麼樣的都有。”

聽到這話，唐瑾辰的臉沉了下來。

“擔心什麼，你在國還有政敵？”

厲天闕斜他一眼。

“……”

那倒是。

自從厲天闕和楚眠將國那些來的財閥家族肅清以后，連帶著政界也清明不。

既然憂不大，但外患也大不起來，只等他回去坐陣就是。

這麼一想，唐瑾辰道，“我今晚回國。”

就算他現在的狀態暫時不能主持大局，也可以讓冰冰去人前走走，消除他人的疑。

“嗯。”

厲天闕淡淡頜首。

他確實不適合再呆下去了。

“那你解決了，再回。”

唐瑾辰看向他道，這座城現在還留著一大堆的爛攤子需要理，“九天與陸家，你好好理。”

這兩幫人要是理不好，再鬧回國，那國就不要安穩了。

厲天闕睨他，“用你說？你把謝傲然給我一起帶回去。”

“你這麼、忌憚他？”唐瑾辰終于抓到他一點痛快，不由得笑道，“也是，差點房。”

“……”

沈醫生頭上的汗都淌下來了，厲總的私是他一個醫生能聽的？

放他走吧。

厲天闕的臉青了一下，幽冷地看向他，“沈醫生，再給他查查，他好像斷了。”

沒斷就現在斷。

“……”

唐瑾辰笑不出來了。

……

楚眠坐在陸公館大廳里的沙發上，樊冰冰正在給報告。

“現在城已經有半數的人被喚醒，其中不適應者很多，還需要請心理醫生慢慢疏導。”

樊冰冰說道，“現在就是他們的去留問題，他們被喚醒后，很多人都記著自己就是在這座復制城里長大，聽起來就像是九天勢力一直養著他們做催眠實驗的，他們也不記得自己的家鄉在哪。”

聞言，楚眠蹙眉，然后道，“待滿城的人被喚醒后，陸家和九天就要清算這一筆，這一點到時會再和……霍燁細談。”

“我明白了。”

樊冰冰點頭，想了想又有些遲疑地道，“還有一樁事……”

“什麼？”

楚眠抬眸看向。

“眠姐你和姐夫離開后，唐總統拉了我去找謝家主，帶他去找了九止，這會兒……謝家主應該已經醒了。”

樊冰冰道。

“……”

楚眠坐在沙發上，想到早上謝傲然上的那一抹，心中不大好，“知道他在哪麼？”

楚眠沒想到，被喚醒后的謝傲然會去陸家的祠堂。

迎著風雪，一腳踩進祠堂，燭火燃燒，貢果新鮮，牌匾高掛，祖宗的牌位如山般立在祠堂中。

而謝傲然就坐在椅上，仍是那一惹眼的喜服。

他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看向祖宗牌位，楚眠沒有出聲，只安靜地站在他的后，看著牌位上祖宗們的名字。

“我從來沒做過這麼長的一場夢。”

謝傲然忽然開口，語氣極淡，著些許疲憊。

“這事是我連累你。”

楚眠抱歉地道，他和陸家的事本無關系，卻要被著做這一場夢。

“那也不是，要不是你葉來找我，我已經死于我叔伯的算計之下。”謝傲然沒有回頭，只盯著陸家如山的牌位。

楚眠走上前，側目看向他，見他面蒼白，滿目黯然，上竟還沾著一抹紅。

“你在看什麼？”

問道。

謝傲然笑了笑，眼底卻是淡的，“我在看，到底是謝傲然了陸懸，還是陸懸了謝傲然。”

“……”

楚眠看著他。

“抱歉，差點毀了你的計劃。”謝傲然這才轉頭看向，面龐白凈，“差點害了你和厲天闕。”

楚眠想都不想地道，“這不怪你，你只是被催眠了。”

“……”

謝傲然沉默地看著。

“當年，陸懸為了得到程碧城，就有他自己的心思。”楚眠道，認定謝傲然之前的一言一行都是陸懸的思維方式左右。

可是，忘了。

再怎麼一樣，他要的是，不是程碧城。

謝傲然苦笑一聲，道，“你覺得陸懸錯了嗎？”

楚眠看著香臺上的一捆香，想了想走過去，拈了三香在燭火上點燃，朝牌位低頭，“后人難評前事。”

“可我很佩服他。”謝傲然道。

楚眠著香的手一頓，就聽謝傲然道，“他是陸家的家主，可稱三大家族之首，到了他這個位置，他可以做個曠世的善人圣賢，只要他不與九天斗，九天的那些招對付過來時，他也就不用在善與惡間來回招架。”

“……”

楚眠將香進香爐中，香煙裊裊。

“他沒能就自己的圣賢，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要得到程碧城，就要放下一切。”謝傲然道，“這不是每個男人都敢做的。”

“……”

“我知道你想的是陸家滅門。”

謝傲然道，“可那是后話，陸懸也不會想到，他以為他舍棄的只是自己的善念，只是自己的品……”

楚眠回眸看他，“經此一遭，你比陸家人更了解陸懸。”

恐怕在他藏起厲天闕那一張威脅紙條時，他想的就是這些。

“畢竟是在他的故事里活了幾日。”

陸懸的故事里，得了程碧城。

他的故事里，哪怕是一場夢境，也無法得到。

謝傲然看著面前的人，目深沉，好久才道，“終究也沒滿，是我辜負陸懸。”

楚眠看著他道，“你沉浸在這個故事里太久了，一時不開，等離開這里就好了。”

以為，他只是像那些被催眠者一樣，剛醒，一時回不過神。

“是啊，等了就好。”

謝傲然笑了笑道。

“你還覺得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嗎？”問道。

謝傲然搖頭，“沒事，我已經醒了，也該走了，謝家還有一堆的事等著我去料理。”

醒了，便連夢也不敢做了。

“好，那我讓人盡快安排你回去。”

楚眠說道。

謝傲然坐在椅上靜靜地看著，“還有一樁事，我自作主張。”

“什麼？”

“葉本該排在我之后接催眠喚醒，我把他拉了出來。”謝傲然看著道，“等你們要全撤離這里的時候，再喚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