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專制決定的楚眠只能換上厲天闕給準備好的旗袍。

換完后，厲天闕又往手里塞了一把團扇，誓要將打造一只漂亮、致、婉的金雀。

偏廳里已經站了一排穿著樸素的小丫環，個個都是城里窮苦人家出生，沒見過這麼大的宅子，個個睜大了眼睛四看。

見他們出來，一排丫環連忙福，“先生太太好。”

其中一個做作做得手忙腳。

是陸晴。

一灰撲撲，綁著條大麻花辮，不帶一點妝容，卻仍俏皮可。

楚眠見到陸晴心里一，怎麼來了？

“怎麼是你？”

厲天闕也發現了陸晴，“你不是子自助會的麼？”

陸晴知道，雖然在地下城和城門口都照過面，但一直在后面的人群里，厲天闕沒有記住的臉，反而是來找楚眠那一次，他記住了。

不是陸家人，厲天闕應該對不會多防備。

于是又夸張地福了個，機靈地道，“是啊，我就是想出來找份工作，這不是蘇公館麼？怎麼……姐姐，你這是發達了嗎？你穿得好漂亮啊。”

厲天闕似乎沒想太多，低眸看向楚眠，“怎麼樣，有悉的人照顧你是不是開心些？”

到這一步，楚眠也不能再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那就你了。”厲天闕看向陸晴，“以后你來伺候太太。”

“明白！”

陸晴笑得大大咧咧的，一副沒有心機的模樣。

解決完丫環的事，厲天闕牽著楚眠往外走，邊走邊道，“我一會兒要出趟門，你就在家賞賞花，看看書，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買。”

“發糕。”

楚眠想都不想地道。

盯著他好看的眼睛，來了這座城以后他給連帶幾天的發糕，他還有印象麼？

“好。”

厲天闕爽快地應了，眸中沒有一點容。

行吧。

他里自我的記憶好像都在床上了。

楚眠默。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惦記子自助會，我一會路過給你再捐筆錢。”厲天闕哄著開心。

沒資格說不，也就不說了，“提個要求。”

“說。”

厲天闕喜歡提要求。

“以后別再我程碧城。”

不想一直頂著這個名字。

厲天闕一想到換名字是為離開自己，心底就不悅，但很矛盾的是，楚眠這兩個字讓他覺得舒服。

“好。”他便笑著應了，“以后我就你阿眠。”

不知道多名字能不能讓他喚回真正的自己。

楚眠道，“那我去花園看會書。”

“好。”

厲天闕捧上的臉，在額上親了下，深地看著，“晚上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楚眠轉離開，陸晴立刻蹦蹦跳跳地跟上去。

厲天闕看著們愈來愈遠的影，眼中的笑意逐漸淡去，浮出一抹沉。

他朝旁邊勾了勾手指。

一個手下立刻迎上來，“九爺。”

“盯著這個丫頭，是陸家派過來的。”

厲天闕冷冷地道。

真以為他對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手下一驚，他知道最近九爺似乎和陸家杠上了，頓時不解，“那怎麼還選留在程老板邊？”

因為這樣，他的阿眠才會放松，才不會懷疑他啊……

“盯死了，要是敢朝陸家那邊送報……”

要是阿眠還敢投靠陸家……

厲天闕轉了轉拇指上的蛇紋戒指，冰涼的字眼從薄間發出，“世道這麼，每天意外死兩個人有什麼奇怪。”

他的阿眠，怎麼怪都怪不到他上。

聞言，手下低頭，“是，我明白怎麼做了。”

……

陸晴蹦蹦跳跳地跟著楚眠進了花園，眼睛睜得特別大，一副等著楚眠表揚的模樣。

楚眠看了一眼周圍，手下站得比較遠，才手住陸晴的臉，不悅地道，“你怎麼敢的？這里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不是你要我來的嗎？”

陸晴認真地道。

楚眠那一封信紙送到陸家，里邊除了一串名單還寫了一兩句讓他們放人的廢話。

藏頭就兩個字：水浸。

他們將信紙放進水里，有極小的字顯現，里邊講述的都是厲天闕如今的狀況，楚眠顯然是要詢問催眠大師霍燁，再讓他們把答案告訴。

“你連點功夫都不會，混進來做什麼？”

楚眠也想有個人替來傳消息，但沒想到陸家會派陸晴過來。

“就這一個機會能進來呀，大姑姑倒是會些功夫，但……不能來應聘丫環吧？”陸晴理直氣壯地反問。

“……”

楚眠想了下陸景慧綁條麻花辮來應聘的樣子，頓時噎住。

轉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陸晴也要跟著坐。

楚眠忽然想到昨天和厲天闕在這里的荒唐，默默拉著陸晴往一旁的長椅走去，兩人并肩坐下，“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安全。”

厲天闕現在除了和那什麼的時候是自我思維，其余時間都是九天的思維。

九天這個人太深了，還特裝，表面看著比誰都斯文儒雅，手上沾的腥比誰都重。

不敢肯定，厲天闕完全不懷疑陸晴。

“沒關系的，我會小心。”

陸晴滿不在乎地道，然后湊到耳邊小聲地道，“你父親看過你的信了，他說你的理解是對的。”

聞言，楚眠眼睛亮了亮。

“姐夫現在這個況放在他們這一門里就是屬于融合催眠。”

陸晴看著道，“因為你的存在，姐夫對你太悉了，悉到就像一種記憶……所以九天的思維方式無法完全制住他的自我，兩人產生了一種融合，這種況下你喚醒的姐夫自我更多，他就有可能從催眠狀態中醒過來。”

“……”

記憶。

楚眠一時間不知道該郁悶還是該開心。

“不過切忌不能之過急，尤其不能強行提你們過去的一些事讓他產生認知偏差，只能潛移默化。”

陸晴繼續傳達著話，“而且，對于不屬于他記憶的地方千萬不要一遍遍嘗試、提醒，會適得其反。”

“……”

也就是說，只能和他記憶的地方耗上。

楚眠默。

陸晴一臉好奇地問道，“姐夫真的好你啊，被催眠了還能以前的方式待你，你們都做過什麼啊居然還能形記憶？”

楚眠只在信中說厲天闕偶爾會用一些屬于他自我的方式對待，那段時間里明顯不是九天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