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發糕？”

楚眠接住牛皮紙包，這幾天他天天給送發糕。

“吃膩了？”厲天闕冷笑著將煙滅掉，“那吃棋子去吧。”

“……”

他每次來的怎麼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呢？

就無語。

楚眠打開紙包，拿出一塊發糕咬了一口，在他邊坐下來，把發糕喂到他邊。

“不吃。”

厲天闕臭著臉又將一個文件袋扔到面前，“城的九天員以及武裝備分布圖。”

“……”

聞言，楚眠忙將發糕放下，把文件袋打開，里邊兩份標注細致的分布圖，包括城各個出口突破的可行。

低眸看著，崇拜地看向厲天闕，“你這麼快就把這些搞到手了？怎麼做到的？”

他不是天天被九天的人盯著，竟然還能拿到他們員的分布圖。

“我又不像有些人還有閑逸致下棋。”

厲天闕冷冷地道，“九天是那種老勢力的管理模式，分為最上層的主人，底下是左右兩大管事，再下面分東南西北四城共二十位小管事，再下面就是普通員，員在千人以上，不排除有我沒找到的。”

“……”

楚眠邊看邊點了點頭。

“九止就是兩大管事之一，他的催眠能力在九天極高。”

厲天闕冷漠地說著，“他們是世代傳承，生下的下一代全部從小學習催眠，能力高者做上位。”

“主人沒見過，兩大管事我們也只見了一個，沒理由只出現一個。”

楚眠道，除非那一個管事有更重要的任務在做。

而那個任務就是他們現在急需破解的。

“說完了，走了。”

厲天闕冷冷地說著便站起來要走。

“……”

好冷淡。

楚眠看著他的背影，“不想聽聽我的計劃麼？”

“懶得聽。”

厲天闕推開了窗。

“那我可自作主張了。”

楚眠不急不慢地道。

話落，厲天闕猛地轉過來，一雙眼沉沉地睨向，跟要殺人似的。

“……”

楚眠在床邊端坐好，默默拿起發糕吃起來，微笑，“冷了也好吃。”

“砰。”

厲天闕又將窗重重地關上，朝走了回來。

……

翌日，楚眠再與九止在九天墓前面。

九止跪在墓前，姿態謙卑地拔除墓旁的雜草，問道，“厲太太想好了？”

“想好了，我可以接催眠變程碧城，但我要加條件。”

楚眠淡淡地道。

“說說看。”

九止繼續拔草。

“除了你答應放的人，我還要見你們的現任主人。”

楚眠一字一字說道，聲音清澈。

九止拔草的作一頓，“厲太太怎麼想到見我們小主人了？”

“就想見見，九天的后人是個什麼樣子。”

楚眠看著墓碑上的文字淡漠地說道。

“如果我說我不能答應呢？”九止繼續拔草。

“既然你們都在等我的心甘愿，我不配合的話你們不是功虧一簣？”

楚眠淡淡一笑。

這回到九止拿不定主意了，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道，“我需要考慮一下。”

“那就今晚給我答案吧。”

楚眠反客為主，轉離開。

……

楚眠又去醫院陪程碧城，眼前的人深陷在程碧城的人生片段中，即使是在病中都仍惦記著九天，自我折磨、痛苦。

楚眠坐在的旁邊，手了的額頭。

燒還是沒退下去。

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

陸景慧從門外走進來，在楚眠邊坐下，低聲道，“找到地方了。”

九止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定會和更關鍵的人商量，因此從九天閣出來，陸家人就設了個套路，在九天隨可見的眼線下，反向跟蹤了九止一把。

自以為掌控住了他們，可他們陸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是哪里？”

楚眠問道。

“蘇家，這座城里的蘇家。”陸景慧道，“蘇家外部戒備森嚴，已經超過大家族應該有的戒備，我想，你說的就在這里邊。”

老蘇家。

這個答案倒也沒有多意外。

楚眠點點頭，從一旁洗臉盆的冷水里絞了一條巾，疊好放到程碧城的額頭上，眸中銳利，“無辜的人要救，我們也得出去，就靠這一把了。”

一路故弄玄虛，就把這玄虛給揭破了，看九天的人還能怎麼演。

果然，從老蘇家出來的九止很快給了楚眠答復，同意的條件，讓見小主人。

時間定在次日的上午。

……

次日上午，復制城的天空終于放晴了。

天空藍得很澄澈，萬里無云。

按照條件，陸家人浩浩地走在城中的大街上。

隊伍中還有很多傷者，這些傷者都被解除了催眠，此刻都神不濟地倒在板車上昏睡。

一群穿著黑斗篷的九天員親自送他們離開，形一個包圍圈。

隊伍陣勢極大，民眾都走出來張，指指點點。

楚眠站在路邊靜靜地著，九止站在的邊，“厲太太，我很守信吧？說放人就放人。”

“他們真能安全回到A國？”

楚眠知道這個復制城絕不在A國境，但在哪，本辨不出方向。

“等出城時，我們會給他們一個個洗掉在這里的記憶，我們既不擔心這里會被曝，就自然可以讓他們安全回去。”

九止說道，“這下能放心了麼？”

“厲天闕他們不能放？”

楚眠又問。

“厲太太，你總得給我留幾個人質吧？”九止笑道，然后拿出一團黑布展開。

下一秒，黑布蒙上的眼睛。

楚眠什麼都看不清了，只能由著九止將領上一輛黃包車上坐下，車子晃起來。

車子一路彎彎繞繞，拐了很多的路。

楚眠看不見，也沒有刻意去記路，知道，終點會是在城里的蘇家。

之前一直在想九天談事都在哪談，陸景慧找到九天閣生出過控制九天閣的想法，但其實，九天議事的所在地一直在城里。

在蘇家。

很快，風靜止了。

黃包車停了下來。

楚眠覺到周圍的抑，好像有許多雙眼睛盯著。

知道到地方了，于是將眼睛上的黑布摘下，已經在室。

眼前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大廳。

沒有一般富貴人家的布置，很空曠。

地毯的兩邊站滿了穿著黑斗篷的人，個個面無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