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聽到一聲“嗯”，高禹拱了拱手，才走出了房間，沖門口吆喝著：“都下去吧，作麻利些。”

“是。”

或高或低的應和聲響起，片刻后書房外只留三人，高公公對另外兩個人拱手說：“林侍衛長，楊副侍，老奴就先告辭，有勞兩位了。”

林江和楊淵點了點頭，高禹就伏退去。

方走出圍墻，就看到一個小太監提著一盞燈籠站著，高禹心中一暖，這個小兔崽子算有些知恩圖報的心，還知道等著自己。

“師傅，小的給你掌燈。”宋安手腳麻利的接過高禹手里的燈籠，高禹也順其自然的走在他前。

才行了幾步，宋安就忍不住開口：“師父，這初五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高禹眼睛一瞪，一向帶笑的臉上嚴肅起來看著真駭人的：“給你說了多次，不該問的不要問，小心你的腦袋。”

宋安了脖子討好的笑著：“這不是在師傅面前嗎？知道師傅貫來疼我，我才開口問了。”

高禹斜眼看了他一下，又開口：“你只需要知道每月初五就離書房遠著就行，若是不下你那好奇心，小心侍衛斬了你的腦袋。”

宋安眼珠轉了轉，不再多言，高禹回頭看了一眼書房，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

亥時剛過一刻鐘，書房就有了靜，刀劍相擊的聲音傳來。

仲溪午坐于房，林江立于他側，兩人仿佛沒有聽到，一不。

一盞油燈照亮了這個書房，仲溪午手持幾頁薄紙，上面是麻麻的字，似是信的模樣，約可以看到落款是“秦云敬上”。

仲溪午很是認真的看著，指腹輕輕過每一個字，似乎想要把這信上的所有的字都刻在眼里。

屋外的打斗聲響了多久，他這封信就看了多久。

約莫半個時辰后，陳淵走了進來，發髻凌氣吁吁，上也帶了些傷。

仲溪午這才抬起了眼睛，看向他問道：“如何？”

陳淵單膝跪地，開口：“回皇上，此次他在卑職手下已經能過百招了，再這樣下去……恕卑職無能，恐怕就攔不住了。”

仲溪午面容沒有一波：“無妨，你不行就換林江，實在不行就你們兩人一起，朕倒想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屋里泛起一陣古怪的沉靜，陳淵又忍不住開口：“皇上，他第一次來不過二十招就敗于卑職手，如今還不到一年，卑職就需全力才能將他擊退。再這樣下去就是在養虎為患，以卑職之見，還是早日將他置了為好。”

“不能殺他。”仲溪午開口，但是不像是在對陳淵說話，“若是殺了他……會怨我的。”

模糊不清的幾個“他”，卻無人提問。

仲溪午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手里的信，作輕的如同那是易碎的瓷，然后取來一個致的匣子，將信放了進去。

加上這一封，那匣子里已經裝了將近三四十封左右的，每張紙都是平平整整，無半點褶皺。

做完這一切之后，仲溪午才起走向自己休息的寢宮。

一轉眼時間流逝了快兩年，可能是生活輕松愜意，所以華淺倒是不覺得時間過得慢。若是按這個子的年紀來算，今年也算是21歲了。

七夕節放花燈，這個鎮子里民風淳樸，倒是沒有什麼男大防，因此一群小伙子大姑娘通通在一起放花燈。

天剛晚，華淺就被街上的小姑娘拉了出來，一起在河邊制作花燈許愿。

華淺向來不信這些，因為也就沒有做花燈，只是在一旁看著，突然旁邊過來一只手，拿著一盞致的燈。

華淺轉頭一看，正是那徐家爺。

“看你是不是忘記做燈了，我的這個給你。”徐茗開口。

華淺笑了笑，沒有接開口：“我不信這些，所以這個燈給我也是浪費了。”

“為何不信？”徐茗好奇的問。

華淺笑了笑沒有回答，徐茗也就不在乎的在邊坐下：“這是我母親讓給你的。”

華淺一愣，趕笑著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勞煩夫人……”

徐茗卻是突然笑了：“你還真是好騙，我母親一把年紀怎麼會做這些東西。”

華淺的臉剎那間就沒了，腦海里全是那句“你還真是好騙”，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想起了那個曾經說這句話的人。

只是燈影閃爍，徐茗并未察覺，仍是調侃著。

一道明顯不開心的聲音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徐茗，我們都在這里忙著扎燈籠，你自己坐著懶干什麼？”

正是那白，徐茗眉頭一皺說道：“你能不能小點聲，這條街上都能聽得你的聲音了。”

白頗是不服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聲音大些怎麼了？”

徐茗終于坐不下了，站起來同白兩人互掐起來。

年時的喜歡，總是要和對方對著干。

在這一片繁華中，華淺始終覺得自己融不進去，趁無人注意就悄悄離開了。

走到安靜些的小巷子，華淺的臉也并未有半點好轉。

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想，加上聽不到任何的消息，就真的可以假裝不在意忘記，這一年不都那樣過來的嗎？

為了保下華府不連累旁人，自來到這個小鎮后，就一直老老實實呆著，從來都不敢去想著聯系別人，因為華淺這個份早已經死在了火里。

不過……自己固執的還用著這個名字，不就是……心存僥幸嗎？想著會不會有人能找到這里？會不會有人……從未放棄過找？

原來就算平時自己表現的堅強理智，也會有自欺欺人的期待。

華相，華夫人，千芷，還有……華戎舟。

當初走的匆忙，也沒有給千芷張羅婚禮，不知道和南風怎麼樣了。

還有華夫人知道了是一手掀倒了華府，會不會心有怨恨，華夫人子一直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這個刺激。

還有華相，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聽到***的消息，他定是會非常難過吧，一雙兒都不得善終。

最后就是那個離開時開開心心說你若不來，我便回來尋你的年……當初把他騙走了，還寫信給伍朔漠去看住他，按他的格，肯定是委屈的要死。

回憶像是一個被扎了一個的水桶，里面的水一點一滴的了出來。

華淺一個人沿著小巷走，走著走著就忍不住蹲了下去，口太疼了，肯定是當初擋箭的后癥。

在這個安逸的小鎮里天天在這里假裝快樂，假裝無憂無慮，裝的自己都要相信了。這里人雖友善，可是到底沒有同華淺一起度過那段步步驚心的時，一肚子心事無人可訴，無論再看誰都覺隔了一層無形的墻，沒辦法去真正親近們。

所以能不能有一個人，不管是誰都好，來這里看看，別讓覺得那些曾和并肩向前的人都……忘記了。

書房外，刀劍影不止。這應該是那小子第二十六次來了，算起來都已經兩年多了。

不過這次華戎舟終于踏進了書房，他提著刀，全上下傷痕無數。而門外臥著兩個人，正是林江和陳淵，傷的更重，卻是還留著一口氣。

仲溪午緩緩抬起眼眸，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年，他沒想到的是，華戎舟竟然能堅持這麼久。不但堅持下來，還進步神速。

冰冷帶著漬的劍鋒橫到了仲溪午脖頸上，未見他有半分變。

“你把藏到了哪里？”屬于男人的聲音響起，已經沒了年時候的清脆，反而著幾分低沉。

“我說過，已經死了。”

刀鋒近幾分，仲溪午脖頸就有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我不信，是你說我若能打敗你的侍衛，便同我說的事。”華戎舟握劍柄開口。

“我現在不就是在和你說的事嗎？你覺得若是還活著，我會讓離開我邊嗎？”仲溪午勾起半邊角，掩不住的諷意。

華戎舟手抖了抖，棕的眼眸像是要燒起來了。

他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彼此之間的氣勢卻是毫不差。

最終華戎舟有了作，卻是收刀轉就走。

“你去哪？”仲溪午皺眉開口。

“我去找。”華戎舟并未轉。

仲溪午目抖了抖：“你不殺我了？”

“殺了你……會不高興的。”

仲溪午手指微，面上卻是冷笑一聲：“你能去哪里找？”

“大不了把這個天下翻一個遍，你不說，我未必找不到，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華戎舟側了半邊臉，語氣嘲諷，看面容卻知道他是認真的。

“若是真的死了呢？“仲溪午反問道。

華戎舟腳步一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