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的檢查報告出來, 治療方案也很快出爐。
按照程太太的況, 本來不該這麼嚴重, 不過是拖了兩天才弄得要住院觀察。
對于程太太比較喜歡西醫這件事,江老也沒說什麼,尊重病人的選擇,直接幫找了個適合的醫生。
老程雖覺得媳婦兒不懂事,不過他理虧在先, 不好管,也就默默隨他去, 只一個勁邀江老一塊去吃飯。
“不去。”江老嚴詞拒絕。
江老都拒絕了, 陸則自然也不會去, 老程只能作罷, 一個人大馬金刀地做病房里守著程太太。
程太太這病傳染不大,要不然還得往上備報, 現在把轉給其他醫生, 又沒到江老當值, 師徒倆倒是清閑下來。
江老沒打算直接回去, 又領著陸則去中醫科坐鎮,臨時加了批號讓病人掛號,繼續給陸則現場教學,手把手教陸則如何把理論運用在診療過程里。
陸則踏踏實實學到下班, 覺獲益匪淺。
陸爸爸已經不在裴家,陸則不好再天天過去蹭飯,晚飯自然在食堂解決。
到夜里, 陸則約裴舒窈在線刷題。
題目是彼此出的。
既然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更進一步,陸則覺得他們得深流一下,從簡單的流書單轉變相互出題。有什麼比一覺醒來收到對方的題目和答卷更值得高興的事呢?
陸則愉快地和裴舒窈做出這個浪漫的約定。
裴舒窈:“……”
裴舒窈欣然答應。
兩個人最近就這麼相互薦書、相互出題,每天晚上都過得十分充實。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葉老頭,覺陸則談的可能是假,和他認知里的你儂我儂一點都不一樣。
不過作為一個單了幾百年的老頭兒,葉老頭也沒對此發表過多意見,只和陸則整理著現代駁雜多樣的醫學專著,給靈玉里的資料添磚加瓦。若是將來有一天,這個藥廬和靈玉落他人之手,葉老頭希其中留下了更多有用的東西。
因此陸則夜里在藥廬讀書,葉老頭也在讀,他還讓陸則給他配了臺電腦放在藥廬里,方便他上網查資料。
別人雖然知不到藥廬的存在,藥廬外的東西卻可以互通有無,陸則一開始只帶了書進去,后來發現電子產品也能帶進來,wifi信號甚至是滿格的,也就順勢給葉老頭搞了電腦平板手機一條龍。
葉老頭出現在外面需要消耗某種能量,那種能量消耗過多時他會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安安分分待在藥廬卻沒這種煩惱。現在還有了電子產品三件套,葉老頭更是基本不會臉了,有事找陸則也只會給他發個微信。
陸則突然擁有了朋友這件事,葉老頭還是看陸則刷刷刷出題時才知曉的,哪怕心里還是存著點“這真的是在嗎”的懷疑,他對此還是十分欣,萬分希陸則和裴舒窈原地結婚,早點生出個更了不得的醫學奇才。
“我覺得你這樣談不行。”葉老頭嚴肅地和陸則討論。
“你談過嗎?”陸則反問。
葉老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并按下開機鍵。
只聽悠揚的開機提示響起。
接著,藥廬里飄起了激昂的前奏。
再接著,葉老頭開始跟著節奏哼唱起來。
“如果華佗再世崇洋都被醫治~外邦來學漢字激發我民族意識~”
“馬錢子決明子蒼耳子還有蓮子~黃藥子苦豆子川楝子我要面子~”
陸則:“???”
陸則:“…………”
您老可真是越來越時髦了。
……
過了兩天,裴舒窈要出發去首都了,還是個學生,既然已經拿下男朋友,自然要早早歸位。
因為陸則要上班,裴正德又早早說好要親自送兒去機場,所以裴舒窈飛走那天不是陸則送去機場的。
作為新晉男友,陸則中午沒午休,“順路”去了機場一趟,在機場偶遇了裴正德和裴舒窈。
裴正德很意外。
“你不是在上班嗎?”裴正德問。
“對,中午送個朋友來機場,他剛飛走。”陸則面不紅心不跳,臉上一點心虛都沒有。
裴舒窈沒想到陸則扯起謊來還像樣。
站在裴正德邊,位置比裴正德略略靠后一些,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出兩個甜梨渦。
陸則以前沒對裴正德說過謊,主要是他沒什麼需要說話的事,現在頭一回瞞天過海搞地下,覺新鮮又刺激。他說:“窈窈是一點半的飛機?”
“對。”裴正德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順問陸則,“你下班就來送人,一會回去還要上班,午飯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點?窈窈昨天沒說時間,我早上開會晚了,沒來得及做飯,正好也準備在這邊隨便吃點再上飛機。”
“沒吃。”陸則一臉坦然地說。
裴舒窈抿朝他笑。
這當然是他們商量好的,買正午的飛機票謀讓爸來不及做午飯,兩個人在裴正德眼皮底下最后約次飯。
有裴正德在,兩個人表現得一切如常。他們一向聊得來,哪怕偶爾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裴正德也沒發現異常。
一頓午飯吃完,裴舒窈沒讓他們繼續陪著,揮揮手和他們道別,自己拖著行李箱進了機場。
陸則也和裴正德分別,徑直回了醫院。
裴正德回家后還和妻子伍心慈說起這事:“我剛停好車要帶窈窈去找地方吃飯,沒想到趕巧遇上小陸,我看他們兩個小的有緣,說不定真的有門。”
伍心慈知道裴正德對陸則這個學生非常喜,要是能拐回家當婿肯定一萬個愿意,也沒潑他冷水,只說:“順其自然就好。”
其實伍心慈心里發愁的,兒就不像是愿意接班的人,要是再和陸則結婚,估著生出來的外孫或者外孫也不會對經商興趣,以后的心或許要給某個侄子侄或者外甥了。
……
陸則的生活風平浪靜,有些人的日子卻不太平靜。
比如那位系花師妹。
這位系花師妹確實準備轉行了,經不住簽了個娛樂公司,前些天的瓷就是故意的。
誰陸則現在人氣那麼高,有和流量明星比肩的趨勢。
系花師妹都不知道陸則到底為什麼這麼魔,不就上熱搜。
雖然高逸摔得很慘,可高逸那是踩到陸爸爸頭上,而陸爸爸屬于“上面有人”的類型。陸則不一樣,哪怕他爸爸很厲害,繼父似乎也有錢,但也到底也還只是個醫學生而已,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
既然他不走娛樂圈路線,那為什麼不能借點人氣幫開開路?
在熱搜被撤下的時候,系花師妹就有種不好的預。覺自己這次“借人氣”恐怕不會功,一直找機會聯系陸則,卻發現陸則不加陌生人微信,也不太接陌生人電話。
認識陸則的人也不樂意幫牽線。
更可怕的是,公司那邊沒靜,既不幫繼續營銷,也不聯系。系花師妹覺自己的明星路要夭折了,掙扎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豁出臉去直接到省院堵陸則。
陸則結束一臺手和老閻一起去食堂吃飯,下樓時就看見個悉的影等在那兒。
陸則眉頭一皺。
那個位置裴舒窈也站過。
同樣是站在那里等他,裴舒窈的出現讓他高興,眼前這位系花師妹的出現卻讓他覺得有些不高興。
畢竟對方不久前才剛瓷過他。
那種抓拍照片寫通稿的事在娛樂圈很常見,可他不是娛樂圈的人。
他不玩那一套,也不想別人對他玩。
“有事?”陸則停下腳步,看著小跑上前堵在他面前的系花師妹冷淡地問。
“陸師兄,”系花師妹說,“對不起,上次我想借你的名氣漲點,沒想到會給你帶來困擾。”
這個對白很耳。
陸則往左右看去,想看看有沒有同伙躲在周圍拍。
上次這家伙這麼和道歉,回頭就捆綁著他買了個熱搜。
裴舒窈剛飛去首都沒幾天,他可不想剛開始異地就發生“變”。
系花師妹看到陸則臉上的懷疑,臉上一僵。
“這次我真沒有和別人一起來。”系花師妹說,“我上次也只是覺得師兄你是男生,鬧個緋聞不虧,所以才一時糊涂。現在我知道錯了,師兄你能不能原諒我?”
眉眼間帶著哀求,看起來越發楚楚可憐。
上次那個熱搜的當事人只有和陸則,既然不是和公司那邊撤的,自然只有陸則第一時間理掉。
陸則有這樣的能量是始料未及的,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公司那邊冷著的原因。
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想清楚后立刻過來找陸則道歉。
在看來,一個孩子都擺出這樣的低姿態了,陸則應該不會再和計較才是。
陸則從來都不是計較的人。
上次陸則不是也說并沒有給他造困擾嗎?
甚至覺得,很多男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困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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