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你這樣偏袒我，我倒不好意思找你麻煩了~~不過許青珂，你不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嗎？尤其在我面前還這麼坦誠, 就不怕我這頭廷獄惡狼把你咬死？”

“我只知道一顧裝傻會更惹人懷疑跟厭惡——尤其是在聰明人面前。”

姜信聞言不置可否，他知道這個人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行了, 也是時候回去了，不然跟你傳龍之癖的就不是五皇子，而是我姜信了。”

姜信這話不亞于調戲了, 許青珂卻當自己沒聽到, 只是沒等到對方下馬, 卻是腰上被握住……

皺眉的時候，人已經被放下了馬。

轉看向已經馬而去的姜信, 若有所思。

這個人到底隸屬哪一派, 還是想在這局中逆風而長——就如同一樣。

————————

刺駕的事鬧得很大，但解決得很快，經調查是燁國的人圖謀不軌。

加上本來就在疆城那邊如火如荼的戰役, 一時蜀國朝野外頗為氣氛, 民間也頗有躁。

“這次刺駕, 死了一個閣大臣，三個四品大員, 重傷了一個備看重的皇子, 這麼厲害的刺駕, 君上沒事——就是了點驚嚇。”

謝臨云找到許青珂約喝茶, 可茶才剛飄出茶香, 他就先來了這樣一番話。

旁坐的還有張生跟方子恒。

同屬江東學子，他們如果不抱團，怕也會被一些有心人扣上不親近故鄉搞獨立的名聲。

在場獨立是好名聲，在場前可不是。

于是同鄉同科的舉人抱團是勢在必行的。

“我聽說這死掉幾個大臣們似乎對太子一貫不太喜歡，現在很多人都懷疑太子是跟這件事有關系……”方子恒這話讓張生驚訝，“不會這也要跟太子扯上吧，那太子豈不是很冤枉。”

許青珂抿著茶，問他：“為何你會這麼想？”

“很簡單啊，就是我這麼傻的人也知道死掉的人都是跟自己有間隙的，他們一死，肯定有人會懷疑……”

謝臨云多看了張生一眼，有幾分贊賞，但也看向許青珂，難怪對這個人多有關注，但論資質也不如自己跟方子恒吧。

“你怎麼認為？”

“君上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說什麼也沒用。”許青珂喝了茶，起，卻是轉頭看了幾人一眼，“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準備會試吧。”

許青珂正要下樓，忽見外面街道有一輛馬車過去，車夫是一個敦厚穩重的中年人。

許青珂依靠著窗子瞧著，旁邊謝臨云也起看到了。

“是楓侯府的人。”

“你認得？”

“那車廂外壁有楓侯府的族徽，這是他們一貫招搖的方式，就是不知是旁系哪家脈。”

馬車規格不夠，護衛也不多，必然不是嫡系。

招搖？許青珂想起那清遠莊子里恬淡的子。

是不招搖就沒法活著到邯煬吧。

招搖過市有人關注才讓歹毒之人投鼠忌，不敢輕易手。

倒是聰明。

許青珂淡淡一笑，轉離開。

————————

會試開始，許青珂要再次經過驗那個環節，進了那個小房間，卻沒見到負責驗的人，只看到一個人。

姜信。

許青珂手掌握了下，又松開。

“我不知道姜大人剛被晉升為護軍都尉，就膽大到手科舉，莫不是要給我開后門？”

“后門？我親自給你驗，算嗎？”

姜信轉，看向許青珂。

小房間度通明，卻是封。

“不喜歡？還是說你更喜歡你自己的人來承當這份工作。”

許青珂神淡淡的，“廷獄不僅喜歡挖人心底里的事，還喜歡編故事？”

姜信緩緩走來，高了許青珂一個頭，便是臨駕于似的。

“不，他們只是好奇，好奇人的心，也好奇人的，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起疑嗎？你的腰……腰骨，男人跟人的腰骨是不一樣的，你的腰骨太細，又，一模就……”

“可姜大人依舊不敢確定不是嗎？所以來親自驗證了。”

“真聰明……我是廷獄里面最好奇的人。”

他的手落在了許青珂的腰帶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也低頭看著許青珂的臉跟眼睛。

他看到了嘲弄。

“那姜大人知不知道自己臉上的□□還不夠細致呢。”

手指頓了下。

姜信瞇起眼，笑了下，收回手，手掌落在許青珂肩頭，輕拍了一下，低下頭：“預祝你早日場，咱們來日方長。”

他走了，好像從未來過。

三日后，許青珂考完會試出貢院，看到阿青的第一句話就是。

“遇上了一個來日很可能是我最大阻礙的人。”

阿青神一，“可是需要我去……”

“你打不過他。”許青珂側頭看向馬車外，“倒是有趣，這蜀國本就搖搖墜，皇族出腐朽，卻還有這麼多的鬼。”

會試從開始到結束，波瀾不驚，但疆城戰役已經十分慘烈，國開始征兵。

惹得民間有些民怨——正常征兵當然不會有問題，問題就是有些該去的人沒去，不該去的人都去了。

“沒錢的不起賄賂，名單上的名字就劃不去，本來有男丁的一家出一個，如今不起錢就活生生被挖走了所有，填了那些富家男兒的位置，窮黷命，富留家，不怨才怪。”

顧曳跟阿青這麼說，阿青也是冷笑，“這等法子也不知是哪個虧心的提出，從中拿了巨額回扣。”

“還能是誰，便是那位剛上位的閣大臣言士郎。”

言士郎，本是那位死掉的閣大臣麾下的心腹，也是二品大員，卻是蜀國百年歷史加進爵最快的人，不過三十五歲就已經位列二品。

如今還當了閣大臣，距離首輔相爺也不過一步之差。

“閣首輔……”許青珂指尖挲。

半個月后，偌大的邯煬傳來了戰役跟刺駕之外難得的喜訊。

會試結果出來了，榜首會元跟一列的榜貢生了邯煬百姓熱烈討論的對象，尤其是會元。

“許青珂，許青珂是誰？”

“不是咱們邯煬人？”

是的，不是。

反正所有人都查不到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