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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生香》 第5章 005

宋嘉寧好疼,后腦勺被人去,疼……

下意識去推那只壞手,然而小手才到一半,突然被人攥住。陌生糲的掌心,宋嘉寧徹底醒了,本能地往后看,看到一堵寬闊膛,穿白愣愣地仰頭,不期然撞進一雙犀利漠然的黑眸,男人微微低首,長眉星目,正是今日同船的那個疑似衛國公的男人。

宋嘉寧迷茫地眨眼睛,他怎麼在這里?

“你被壞人打了,后腦勺有包,我幫你消腫。”郭伯言席地而坐,一手扶著宋嘉寧肩膀,一手繼續輕輕地幫后腦勺的小包。

宋嘉寧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居然橫著坐在男人上,一個疑似郭驍父親的人的上!

仿佛被火燙了般,宋嘉寧想也不想就要站起來。

郭伯言現在心很好,摘掉帷帽出真容的林氏,比他想象的還要,不是尋常的姿,而是那種傾國傾城的仙人之姿,而這樣的人,很快就會為他的人。屋及烏,郭伯言看林氏的也越看越喜歡,魏進領林氏去一旁勸說了,他閑著無事,見宋嘉寧可憐地躺在地上,便主抱起娃為消腫。

“別。”按住怕他的娃,郭伯言握著宋嘉寧小手,讓自己后腦的包。

宋嘉寧疼得吸了口氣,終于記起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心里發慌,宋嘉寧立即四尋找母親的影,先看到昏倒在地的秋月,視線轉了半圈,驚見母親披著一襲男人長袍站在幾十步外,背對這邊,母親旁,是來時同船的另一個男人。

宋嘉寧滿腹疑慮,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伯言一邊幫腦袋一邊低聲解釋:“有壞人想欺負你娘,我將他趕跑了,現在你娘要報答我,我隨從與商量謝禮事宜。”在他眼里,宋嘉寧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娃,懵懵懂懂,所以郭伯言用的是哄孩子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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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嘉寧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大人的心,遠遠著母親,小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半晌之后,宋嘉寧先沒忙著避諱后的中年男人,既然對方把當孩子糊弄,宋嘉寧便眨眨眼睛,天真無邪地問道:“昨天夫子講課,教導我們施恩不圖報,您救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謝禮?”

郭伯言一噎,看著娃水汪汪的杏眼,他隨機應變:“不是我要,是你娘非要給。”

宋嘉寧瞅瞅遠的母親,不太信,如果這人真救了們,母親肯定會酬謝的,可母親為何要把給一個陌生男人,走那麼遠去商量呢?只是一些客套話,本沒有避開的必要。這個暫且不管,宋嘉寧繼續懵懂問:“您是誰啊?秋月說您像爺。”

郭伯言笑了,娃腦頂道:“我是皇上派到這邊的巡,也是京城的衛國公,你知道巡、國公是何意嗎?”

宋嘉寧的小心肝突突突跳,都打算這輩子與母親相依為命,再也不要與梁紹或郭驍有任何瓜葛了,最好一輩子都別再見面,可怎麼第一次出家門,就遇上郭驍的國公爹了?

另一側,魏進也正在好言好語地勸說林氏:“夫人,衛國公府您聽說過吧?高祖皇帝帶兵打天下時,我們老國公爺正是高祖邊最得力的猛將,是咱們大周的開國功臣,高祖皇帝一登基,第一個封的就是我們老國公。當今皇上繼位后,繼續重用我家國公爺,還封國公爺的妹妹為淑妃,若按私講,皇上得喊我們國公爺一聲大舅子。”

“……國公夫人福薄,早早就去了,我們國公爺一直沒有續娶,府里也沒有姨娘,只要夫人愿意,您便是我們國公爺后院的獨一份,到時候還不是萬千寵于一?再說了,這不對夫人好,對令千金也好啊,有國公爺撐腰,將來您想為挑個什麼樣的姑爺不?不比待在小縣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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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們先不說榮華富貴,且說安立命,夫人姿出眾,令千金長大后必定也是傾城之貌,常言道,懷璧其罪,夫人能保證日后不再出現今日這種意外?自古紅薄命,那都是因為沒有人撐腰……”

林氏蹙眉而立,聽見了,就是不給任何答復。

魏進該說的都說了,見那邊宋嘉寧醒了,他嘆口氣,最后對林氏道:“剛剛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夫人好好想想,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國公爺脾氣不太好,您現在答應了,他肯定憐惜夫人,可您要等怒國公爺后再害怕反悔,國公爺未必領啊。”

林氏抿

“娘……”宋嘉寧終于獲得自由,著急地往這邊跑。

林氏連忙轉,看到兒好好的,快跑幾步,地將兒摟到懷里,娘倆互相寬

魏進默默繞到主子邊,悄聲回稟勸服結果。

郭伯言神不變,黑眸盯著林氏纖細的影,他志在必得,雙手負背道:“你先回城,買件樣式相仿的褙子。”

魏進領命而去,兩個時辰后,帶回來三條豆綠的褙子,秋月挑出一條最像林氏所穿的,扶林氏去桃花深。換好了,郭伯言并未再糾纏林氏,回岸船上,他甚至守禮地待在船篷之外,只在林氏下船前,幽幽在側道:“來日再敘。”

林氏黛眉鎖,神不愉。

被母親牽著的宋嘉寧也聽見了,強忍著才沒有仰頭,一直上了自家騾車,才靠到母親懷里,擔憂問:“娘,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想挾恩圖報?”都是郭家的男人,曾經郭驍看一眼便點名要,現在衛國公會不會也對母親了花花心思?

林氏滿心苦,可不想兒擔心,輕聲敷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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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寧問不出來,頹廢地低下頭。擔心母親,可是擔心又如何,如果衛國公真的想欺負母親,們孤兒寡母的無權無勢,要麼拼命,要麼認命,再沒有別的路了。

宋嘉寧憂心忡忡。

林氏將懵懂的兒摟到懷里,只有這樣,才有勸自己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若不是想著兒,早在郭伯言明著暗著威脅乖乖給他當妾室的時候,便尋死自盡了。愁完郭伯言,林氏又想到了胡壯,胡壯住在鄰縣,他怎麼那麼巧地也來了桃花島?

弟妹胡氏……

立命。

林氏臉越來越白,胡氏對們娘倆心懷不軌,如今胡壯悄無聲息地沒了,時間一長,胡氏肯定會懷疑到頭上。無緣無故胡氏還要聯合弟弟害,一旦將視為殺害胡壯的兇手,胡氏豈會輕易干休?

宋家,注定是待不了。

宋宅,胡氏在娘家吃完晌午飯便回來了,一直留意門口的靜,聽說林氏母回來了,若無其事地去迎接,隔得老遠便開始打量林氏,卻意外發現林氏神如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胡氏心里犯疑,殷勤寒暄道:“嫂子回來了,島上桃花開得可好?”

林氏淺笑:“好看的,安安還央我改天再帶去呢。”

胡氏低頭看宋嘉寧。

宋嘉寧配合母親,咧一笑。

胡氏心思一下子飄遠了,暗暗思忖,莫非弟弟沒逮著機會?

急于打聽況,第二天一大早,胡氏一家四口又回娘家探親了,宋二爺不想去,胡氏擔心丈夫趁不在家去大房勾搭,是拉著人一起走了。胡氏心急,不停催促車夫,車夫手中鞭子嗖嗖地甩,騾子跑得飛快,不想與迎面一輛馬車撞上了,騾車安然無恙,那馬車卻被撞翻了,栽進了路邊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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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一家四口白著臉下了車。

“爺爺,爺爺您不能死啊!”

翻著的馬車中,突然傳來年悲痛的哭聲,一聽說死人了,胡氏嚇得兩戰戰,宋二爺手去扶媳婦,結果他也,夫妻倆一起倒地上了。

一個時辰后,有人匆匆跑到宋家,向林氏報信兒:“不好了不好了,你小叔一家撞死了一個老太爺,被人家拽到衙門去了,現在知縣大人正審案呢!”

林氏大驚,雖說已經決定與二房斷絕關系,但在外人看來,兩房還是一家,立即命門房去縣衙打聽況。沒過多久,門房回來了,氣吁吁地道:“判了判了,二爺、二夫人一人打一百板子,大爺大姑娘一人領二十,牢獄三年……”

林氏半晌沒能言語,宋嘉寧呆呆地站在母親邊,徹底傻了,怎麼會這樣,前世二叔一家只是越過越窮,并沒有招惹司啊。

雖然震驚,但心深,宋嘉寧卻是有點解恨的。當初父親母親都去了,舅舅舅母不喜歡便把二叔一家當至親依靠,信賴到把母親的嫁妝給二嬸打理,到最后夫妻倆居然不聲不響地拿去討好梁紹……

現在二叔一家遭了秧,算天道回嗎?

就在宋嘉寧覺得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時,縣城一家宅院,魏進正在向郭伯言復命:“國公爺放心,那老爺子是壽終正寢的,他兒子白白得了一筆銀子,絕不敢四說,真傳出去,府定會治他的訛詐罪。”

郭伯言頷首,這都是小事,區區兩個刁民,他并未放在眼里,送林氏的一份薄禮罷了。

接下來……

郭伯言掃向窗外,只盼夜早至,他好去收林氏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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