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春節，便又迎來一件令人驚喜的事。

顧游要結婚了。

阮啾啾得知消息之后驚訝不已。對于這個錯過大半年時的人來說還沒聽說顧游有朋友，沒想到顧游就準備結婚。他結婚邀請了阮啾啾夫妻兩人，開玩笑地表示如果程雋不來也能理解。

阮啾啾回了一個大笑的表。

手機叮地一聲，是顧游發來一張結婚照。

生漂亮可，個頭略顯小，依偎在顧游的懷中，笑容人甜。作為準新郎的顧游低頭凝視著，笑意冉冉，兩人之間的意濃到簡直要化不開。

阮啾啾由衷地替他到高興，寫了一大段的祝賀正準備發送，一只手越過的肩膀，奪過手機審視片刻。

程雋一手抄口袋，慢吞吞地問：“為什麼要寫這麼多？”

阮啾啾：“？這是婚禮祝福啊？”

程雋：“不行。”

他的手按住刪除鍵，將幾行字全部刪掉，直到編輯頁面只剩下干的恭喜兩個字，點擊發送。

阮啾啾：“……”

手機另一頭的顧游回復得很快。

顧游：程雋？

程雋：“……”

阮啾啾還沒來得及嘲笑程雋，便看到他作極快地點到聯系人的頁面，忙不迭地攔住他：“哎你別刪人家啊！”

……

顧游的婚禮顯得熱鬧多了。他訂在一家豪華酒店，人緣極好的他邀請到許多的親朋好友，熱熱鬧鬧而又不失浪漫地舉辦一場婚禮。阮啾啾這一桌坐著程雋、涂南等人，他們坐在一桌，除去程雋一副強行面無表的樣子低頭剝花生吃，剩下的人都鼓掌祝福。

新郎新娘站在高臺中央，相視一笑，新郎將新娘摟住，低頭印下輕輕的一吻。燈照在兩人的上，大廳響起一陣輕的歌聲，兩人眉目如畫，一對神仙眷令人稱羨。

“哇，好浪漫啊。”阮啾啾忍不住雙手合十，坐在旁的書溫茜也是兩眼冒紅心。

坐在旁的兩位狗得不相上下的男人相視一眼，滿臉寫著不理解。

溫茜說：“我以后的婚禮想在海邊舉辦。”

阮啾啾：“我……算了我已經辦完婚禮了。”

典禮結束后，新婚夫婦挨個桌打招呼，到程雋這一桌的時候，其他賓客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還以為是請到了神仙值的明星。聽其他知的人這麼一說，才知道竟然是嘉澄的高層。

這年頭，沒點值都不好意思當老板了啊！

顧游沖他們點頭微笑，將他們一一介紹給新娘。

阮啾啾笑得非常開心，不料程雋拿起花生米就塞到里：“不許笑。”

阮啾啾對于他這種檸檬無來由的奇奇怪怪的嫉妒心到非常的莫名其妙。打從收到邀請的時候就不高興，婚禮結束了，依然把阮啾啾拉得遠遠的，好像他們真的有過那麼一段似的。

兩人漫步走在街道上，今天的天氣還不錯，盡管溫度不高，卻沒有冷冽的風。

阮啾啾說：“下次不許這樣，你別讓涂南他們誤會了。”

“哦。”

程雋牽起的手，揣到自己的口袋里，回答得慢吞吞的，一副沒把阮啾啾的話當回事的表，被阮啾啾斜睨一眼。

有些人，放松警惕之后就開始說狗言狗語。

不過程雋能漸漸恢復正常，對于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回到家的阮啾啾才想起來：“對了，我們當初婚禮的盤呢？”

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剝松子的程雋別過臉說道：“在書房的桌子上，有一個黑優盤。”

“好，我去找找。”

兩人相這麼久，阮啾啾來到程雋的書房次數屈指可數，不是不讓進，而是程雋的房間真是又簡單又干凈，沒有毫的可言，阮啾啾若不是有事，本懶得進去。

書房的門敞開著，現在的程雋已經極關書房門，他更多的注意力在于晚上功蹭到阮啾啾的床上。

阮啾啾在書桌上翻了半天，只看到一個黑的小盒子，被方方正正規規矩矩地擺在書桌上一個不顯眼的位置。

以為是優盤盒，打開，卻看到里面是再悉不過的……

羊糞球。

盒子里墊著絨布，被系著紅繩的黑小石子漂亮，一看就知道經常被。阮啾啾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程雋，他還在剝松子，又是好笑又是。

原來程雋說丟掉是撒謊，東西一直擺在他的桌子上。

決定裝作沒看到，小心翼翼地擺回原來的位置。

優盤原來在顯示屏的后面，似乎被用過很多遍，外殼有些磨損，阮啾啾興致地拉著程雋一起看婚禮攝像，程雋卻忽然站起，語氣飄忽：“我好像還有事。”

阮啾啾：“？”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不好的預。阮啾啾黑著臉強行拉住程雋一起看婚禮攝像。

攝像一開始畫面唯，有拍到阮啾啾穿著婚紗走出來的麗模樣，以及拭眼淚的淚眼朦朧。

阮啾啾不在的時候，程雋早就看過不下百遍，自然知道接下來是什麼。

程雋試圖岔開話題：“我了。”

阮啾啾拽住他的胳膊：“憋著！”

下一秒，鏡頭陡然放大，便開始全程懟在阮啾啾的臉上，非常清楚地記錄下的表變化過程，就連哭的時候略微暈染的眼影也拍得清清楚楚，一般人當然不會這麼拍，更何況是一名有經驗的攝影師。

當初是程雋要求全程把阮啾啾的表拍得清清楚楚，為罪魁禍首，他略顯心虛。

“真好看。”

阮啾啾：“……”

……

……

“程！雋！”

程雋是挨了一錘，才懨懨地向阮啾啾道歉的。

同一時間。

子監獄中，又到了每周有限的娛樂時間。們完自己的生產任務之后回到監舍休息，等待著等會兒放電影。

一名形消瘦的人靠墻坐著，臉上沒什麼表，眼神漠然。著墻壁靜靜發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其他人早就習慣這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對不理不睬。

從的憔悴面容中，依稀可以窺出幾分昔日的麗容。

赫然是徐碧影。

電視被打開，響起喧鬧的音樂聲，有人正拿著遙控調臺，距離電影播放還有幾分鐘的時間，這時候偶爾看看別的也是被允許的。

突然。

一道低沉和的聲音從電視上傳出：“……向大家介紹我的妻子，這是我今年最幸福的一個禮……”

坐在角落里的徐碧影猛地站起，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二話不說地走到電視面前。屏幕上的男人清俊溫和，眉眼之間溢出的任誰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很自己的妻子。他摟著妻子的腰，兩人大大方方地站在鏡頭面前相視一笑，惹得娛記們紛紛發出起哄的笑聲。

徐碧影怎麼會不記得。

上輩子，就在窮困潦倒無枝可依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也是在鏡頭中，也是顧游摟著妻子，兩人眼神甜，自以為平庸的竹馬顧游正擁著妻子向世人公開婚姻狀態。

這刺目的畫面和上輩子的記憶重合在一起，仿佛在諷刺著想得到的太多，到頭來仍然一無所有。

當時的徐碧影有多麼不甘，心想若是給一個機會，一定會好好把握住顧游，活出幸福的人生。

而現在，重活一回，同樣是鏡頭里相依偎的甜的兩人，同樣是在屏幕面前呆若木，狼狽不已的徐碧影，卻從墻外到了高高的圍墻里，還有幾年才可以從監獄出來。

在其他人無措的呼喊聲中，撲騰一聲掩面跪倒在地上，頭哽咽，半晌，發出悲哀的一聲嗚咽。

的腦海又浮現阮啾啾詢問的一句話。

【你后悔嗎？】

如果后悔就能讓人生再重來一次，一定會哭著喊著求上天再給一次機會。

但是命運神再也不會眷顧了。

這時候的徐碧影才意識到，為的愚蠢和冷漠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

這一輩子恐怕都將籠罩在影之下，追悔思過，度過接下來的余生。

監舍里的悲痛哭聲，久久未能停止。

春節即將到來。

幸好城市炮竹，阮啾啾回憶起一群熊孩子捂著耳朵齜牙咧的時候，還有些膽戰心驚。為一名被無辜波及過的路人，最不喜歡鞭炮，甚至連帶著對煙花也無。

兩個人的過節很難有氛圍，阮啾啾為了讓節日過得更有意思，特意拉著程雋買了一堆用來吃吃喝喝的果蔬禽。

過年除去無聊的春晚，也只有吃點兒大餐令人愉快了。

原本是四個人的聊天群，現在阮啾啾和溫茜也加到其中。除夕夜那一天，大清早涂南就吆喝著發紅包，一個一個，大家隨意。紅包一個比一個大，盡管不缺錢，紅包加起來還不夠買件新服，阮啾啾卻搶得不亦樂乎。

的運氣一般，連著搶了幾個都沒多錢，其他人多多搶到了大額紅包，唯有涂南運氣表，接連幾個紅包都是最佳手氣。

偏偏這時候的涂南還得瑟，在群里連著發幾條語音，向大家炫耀他搶到了多錢。

大家沉默。

直到屏幕上顯示涂南被移出群聊，群里又恢復了快活的氛圍。

大家高高興興地又發了幾紅包，這下阮啾啾也搶到最佳手氣，沒有涂南的存在，一切都顯得如此歡樂而平和。

涂南挨個私聊，發QAQ的文字求大家把他拉到群里，大家都忙著搶紅包，沒有人理會他。

就連溫茜也發了個連環錘的表包，說他活該。

涂南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態哭訴：沒人我，真難。

過了幾分鐘。

涂父：吵架了？不會，溫茜那麼好的小姑娘，你把怎麼著了？

涂母：你不要說胡話，我們都死了嗎？

大姑：大過年說什麼呢，這孩子。

小舅：年輕人不要太沖。

七大姑八大姨開始給他私發一些諸如“夫妻的相之道”、“男人必須疼老婆”、“百善孝為先”……讓涂南苦不迭，開始后悔自己為什麼發態不分類。

他給溫茜吐槽，惹得溫茜樂壞了。

……

盡管只有兩個人，阮啾啾依然心準備年夜飯，花樣一多，阮啾啾表懊惱地腦袋一拍，估著明天得吃剩飯。偏偏程雋還在旁，指點江山認為還可以多加幾塊。

阮啾啾：“你想撐死嗎？”

程雋思考片刻：“這個死法，好的。”

阮啾啾：“……”

半下午的時候，阮啾啾準備面包餃子，兩個人再加上一些菜和零食飲料，餃子本吃不了幾個。

程雋給幫忙（添），待到面團好，被搟面皮，他自顧自地開始包自己的月亮餃子。沒過一會兒，案板上的晴圓缺就紛紛上線。

阮啾啾表示，等會這些丑陋的餃子一定要全部留給程雋吃。

兩人忙活著，時不時說幾句話，程雋包餃子包夠了，手給阮啾啾喂草莓，放在案板旁的一盤鮮紅的大草莓不過一會兒你一個我一個吃了大半。

程雋抬眼，看見阮啾啾正低頭搟面皮，眼神專注得可。他的指尖沾了點面，趁著阮啾啾不注意抹在的臉上，阮啾啾驚一聲，反應極快地反擊。

阮啾啾的手上都是面，作勢要拍到程雋上，卻被程雋勾住腰攬到懷里。

他低斂著眉眼，握住的手，湊上前吻住的。

的很，帶著草莓的甜芬芳，令人不自覺地想要索取著深吻。程雋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勾纏著的舌，手指不自覺地落在的腰間，面粘在兩人上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