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漸漸上爬,林好隨著邊人的腳步,越走越慢。
這樣慢下去,靖王世子莫非想住下?
林好悄悄拍了拍臉頰,清清嚨打破凝滯的有些古怪、有些焦灼,又有些甜的氣氛:“如果是錦麟衛部的人殺人滅口,是不是意味著劫持我大姐的幕後黑手份不簡單?”
祁爍點點頭。
二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一個人。
“是太子吧。”林好聲音極低,語氣卻篤定。
“應該是他,不過還是要查明白。”
林好往前走著,隨手撥開路邊調皮探來的花枝:“太子左手出了問題,就對魏王下手?”
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可我還是想不通,劫持我大姐能對魏王造什麼實質的傷害?我大姐若毀了名聲,魏王最多是重新選一個王妃而已。”
“所以還是要查清楚。”
“世子若有消息,及時告訴我。”
祁爍含笑點頭:“好。”
“我大哥不會有麻煩吧?”想想錦麟衛的手段作風,林好難以放心。
祁爍沉默一瞬,道:“或許會有一點。不過有我在,你放心。”
“那就麻煩世子了。”林好發現他腳步突然放緩,順著對方目過去,看到了一臉震驚的母親大人。
還是祁爍先反應過來,大大方方向林氏拱手問好。
林氏扶了扶下,語氣微妙:“你們這是……散步呢?”
在皎月居左等阿好也不來,右等阿好也不來,等得著急就出來逛逛,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對。
呸呸,什麼這一對!
林氏甩走那個可怕的念頭,以審視的目盯著祁爍。
祁爍突然到了張。
他耳邊織迴響林氏對他的評價。
“也不容易,病歪歪的,以後還要把偌大的王府撐起來。”
“真沒想到,靖王世子還會騎馬。”
林好忙道:“大哥喝醉了,我送送靖王世子。”
林氏奇了:“你大哥酒量不錯,竟然喝醉了?”
不由看向祁爍,心道:靖王世子不行,酒量倒是不小,這樣豈不是更不行了?
放在之前,纔不會多,可今日對方幫了侄兒,就不一樣了。
“世子也喝點,喝多了傷。”
這要是兒子,必須戒酒!
祁爍:“……”
緩了緩,他老老實實應了:“多謝您提醒,小侄記下了。”
林氏頗喜歡祁爍聽得進去的態度,笑道:“世子快回家吧,天都黑了。”
“小侄告辭。”
林氏站這裡,林好自然不能送人到門口了,而是由一名下人陪著祁爍往大門口走去。
等人走遠了,林氏立刻問:“快說說,到底什麼況。”
林氏的急切令林好有些尷尬,含糊道:“沒什麼呀,就是替大哥盡地主之誼,送一送靖王世子……”
林氏眼神古怪看著:“娘是問你,那兩個犯人什麼進展了?”
林好默了默,更尷尬了。
是誤會了!
“那兩個犯人死了。”
這話把林氏嚇了一跳,聲音不由擡高:“死了?怎麼死的?”
聽林好說完,林氏正道:“阿好你做得對,你大哥是個馬大哈子,還是找靖王世子多問著點兒靠譜。”
“啊,好。”
這一夜,林好失眠了。
時不時翻個,於朦朦朧朧的昏暗中盯著帳頂的香球發呆。
不討厭與靖王世子相,甚至不討厭他袒心意,可爲何總忍不住想起前世與死在一起的那個人?
或許,要找到那個人,才能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不是現在這樣,像一個左右搖擺的天平。
不想了,不想了,把人找到再說。
林好抱著錦繡枕翻了個,強迫自己睡著了。
比起林好的輾轉反側,祁爍回去對手下代了一些事,簡單洗漱一番一沾枕頭就睡了,一覺睡到不知什麼時辰,猛然起。
他雖有些酒量,平時卻很酒,陣陣頭疼讓他了太,開始回想昨日的事。
他向阿好坦白心意了!
清晰回想起每一個細節,祁爍覺得頭沒那麼疼了。
這是離他控制的一件事,也是讓他開心的一件事。
長順聽到靜爬起來,看著已經在洗漱的世子眼:“世子,天還沒亮呢,您就起來了。”
祁爍揚著脣角:“有事,玄一來見我。”
長順又了眼睛。
發生了什麼事,世子怎麼笑得都合不攏了?
見他杵著不,祁爍斂眉:“怎麼?”
“啊,小的這就去。”長順一溜煙跑了。
同樣起個大早的還有程樹。
今日到他當值,正好是早班。
程樹想著死去的要犯,穿時心不在焉,被小廝提醒腰帶忘了系才留意到。
小廝提燈把他送到府外:“公子路上注意安全。”
程樹接過燈籠,大步往前走去。
路是走過很多遍的,再悉不過,儘管天還黑著,路上已經有不匆匆趕路的影。
這些人中有忙於生計的百姓,也有如程樹這樣去當差的吏。每個人都專注趕路,無心留意旁人。
程樹也是如此,一心想著事,腳下一轉進了一條小巷。
那是他每次都會走的近路。
比起寬闊的街道,狹窄的巷中更黑了些,幽靜得有些嚇人。
程樹並不在意,把燈籠提高了些。
左手邊靠著牆壁的一團黑讓他心頭生出幾分異樣。
以前好像沒見這裡凸出一塊——不好!
意識到不對勁時,那個著牆壁的黑影已經了。
雪亮的刀劃破黑暗,斬向程樹脖頸。
毫無疑問,這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程樹狼狽一躲,勉強避開了刀,幾乎是憑本能把燈籠往那個方向一扔,拔就往回跑。
後有兵戈相擊的聲音傳來,程樹一口氣快要跑出巷子,又返了回去。
不對啊,他都跑了,爲什麼還有對打的聲音?
小心翼翼走近了,藉著掉在地上的燈籠晃的燈,纔看清有兩個人打在一起。
兩個人都穿著黑,一人黑巾蒙面,另一人則沒有遮擋面容。
就在這時,燈籠熄滅了,程樹藉著流星般消失的餘看到一人被另一人制住。
他本分不清哪個是剛剛襲他的人,再次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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