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林北辰的思路瞬間瘋狂地發散。

帝皇的軍，唱著《國際歌》版本的戰歌，雖然其中有一些詞，經過了改編，但其曲調和大致意思，幾乎與《國際歌》百分之百重合了。

巧合？

不太可能。

巧合一兩句歌詞，或者是巧合一段曲調，已經很逆天了。

這樣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豈是‘巧合’兩個字能解釋的？1

那麼問題來了？

地球上的歌曲，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是從神聖帝皇的軍口中唱出。

神聖帝皇是穿越者？

還是說，有穿越者在神聖帝皇的軍中出現過，寫出了這首歌，獻給帝皇，得到了採用？1

但不管怎麼說……

都與穿越者有關。

這個發現，讓林北辰又是震驚，又是歡喜。

就好像一個流浪在外無數年，已經在異國他鄉安家落戶的人，突然有一天，聽到了鄉音。2

如果此時，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對林北辰說：林兄，青海湖的海鷗又來了，滇池的風吹過了西山，三峽大壩第二次泄洪，我國爲了世界第一大經濟，臺灣迴歸了，祁連山的雪水融化，蘭州五泉山公園的桃花開了……7

林北辰必定會淚流滿面。

但此時，戰鬥還在持續。

軍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他們的強大，不僅僅是個修爲的恐怖，也不僅僅在於戰陣的玄妙，更在於神意志百鍊如鋼，堅韌不可搖。

軍的戰歌響徹萬族之獄第一層。

最終，原始人潰散了。

路，也終於到了盡頭。

軍戰將們渾浴，甲冑上有鮮滴落。

這一刻，林北辰突然明白，他們的甲冑爲什麼是鮮紅，也明白那些麻麻的刀痕劍孔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們，在鎮守著這一層。2

鎮守著人族之低。

這裡的原始人是曾經大破滅時代的萬族之一，殘暴和酷烈的象徵，在人族的很多史冊中記載，曾經的原始人族將人類當做是食和奴隸，當做書畜生牲口，隨意圈養打殺……

後來，神聖帝皇橫空出世，逆轉了人族的悲慘局面，開創了二十四脈道修煉傳承，征戰各方，擊敗了無數的敵人，纔有了人族的崛起。

人族，曾是人族的大苦主之一。

隨著人族建立了最強帝國，原始人早就已經退出了歷史舞臺，後續的戰源人、紅魘人等等，都是其後裔，但已經大部分不再敢明目張膽與人族帝國作對……

沒想到，原來人的始祖，竟是被囚在了帝皇神殿執之中。1

“我們只能保護你們走過第一層。”

軍首領看著衆人，道：“辛苦你們了，陛下的貢品，一定要帶到，事關重大。”

說著，他開啓了前路的天陣大門。

前方的青山綠水之中，虛空似是一道門簾般緩緩地被拉開，道黑的甬道，出現在了門外，昏黃的臺階，蔓延向帝皇神殿的第二層方向。1

狂信徒們搬運公平，進甬道。2

然後大門轟隆隆緩緩地關閉。

“如果你們見到陛下，請轉達軍風鈴戰部的拜語：征戰三萬年， 吾等無怨亦無悔，只怕此生再無覲見陛下之日，惟願陛下萬壽無疆！”1

“吾等，願流盡最後一滴，永鎮邪魔！”

聲音從緩緩閉合的門中傳來。

林北辰回頭。

他看到，門的另一邊，軍戰士們都摘下了盔甲抱在前，出了蒼老的面容和灰敗的頭髮。

這一瞬間，林北辰的心臟，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了一把一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些曾經縱橫洪荒宇宙的天驕們，這些曾讓無數人族仇敵聞風喪膽的戰神們，這些捍衛了人族榮耀，也鑄就了人族碑的戰士們……他們，老了。

可哪怕是瘦骨嶙峋面容蒼老，哪怕是青變白髮，他們依舊鎮守在這裡。

轟隆隆。

大門緩緩地合上。

再也看不到那些白髮軍。

林北辰跟著衆人，順著甬道前行。

狂信徒們此時都沉默著。

很顯然，剛纔被震撼到的人，不止林北辰一個。

衆人順著甬道繼續前進。

很快，又到了而第二個石門面前。

依舊是之前那位白首領，拿著鑰匙，打開了第二層的大門……

淡紫的線，從門的另一邊照耀進來。

淡淡的魔氣在虛空之中縈繞。

又是一個小世界。

一個流溢著魔氣的世界。1

大門打開的瞬間，就聽到了天地之間的轟鳴聲，新祖級強者的手能量波，撲面而來，可怕的氣流席捲整個小世界……

帝皇神殿第二層。

萬族之獄的第二層。

這是一個囚著虛空魔源的小世界。

“你們來了。”

一位著殘甲，拖著斷刀的影，出現在了大門，他只有一隻眼，缺左臂，頭髮灰白，瘦骨嶙峋，上的傷口不斷地癒合又不斷地崩裂。3

這是一名新祖級的強者。

從上殘甲來看，也是帝皇的軍。

“第二層的傳送陣已經被毀，陛下的貢品，只能徒步送過去，爲了這一天，我們準備很久了，來吧。”2

他看著林北辰等人，眼神中閃過一欣，旋即提著斷刀，在前面帶路。

狂信徒們跟在後面，默默前行。

紫黑的氤氳籠罩在高空，遠傳來了戰鬥的聲音，一道道流劃破天幕，令人心悸膽寒的能量炸和波，不斷地傳來。

“這裡囚是魔族嗎？”

林北辰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始魔，最初被虛空俘獲的生，曾經幾乎毀滅了整個宇宙……”1

提著斷刀的老軍，一邊走，一邊回答。

“爲了保證你們順利通過，我部發起了一次總攻，已經將始魔制在了魂碑路之外，跟著我，就可以安全通過。”

他頭也不回地道。

“您是此地駐紮的軍統帥嗎？”

林北辰又問。

“統帥？我只是一個磨刀磨劍的老卒而已，大帥三千年之前戰死，如今的統帥已經換了三任……年輕人，跟著我，不走走錯路。”2

老軍的聲音很滄桑，上那無法癒合的傷口中，一滴滴鮮不斷地流淌。

這時，林北辰才發現，自己等人所行之路兩側，竟然樹立著一座座鮮紅的墓碑，就彷彿是護欄一樣，將這條荒野中的小路簇擁起來。

墓碑無名。

但碑前都擺著一柄殘破的軍兵刃。3

他瞬間明白，這些墓碑之下，長眠的都是已經戰死的帝皇軍。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