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來了是什麼意思?”林初還是不敢相信燕明戈真出了什麼意外。
衛直接暴躁開吼, “活要見人, 死要見, 一群大老爺們磨嘰什麼?”
這次開口的唐九, 他是在邊關土生土長的,對這裡的地貌十分悉,“燕大哥為了追呼延烈, 進了斷魂石林!”
“斷魂石林, 那是個啥玩意兒?”衛暴躁得想揍人。
林初卻是心口一跳,斷魂石林,在原著中提到過, 主因為從孃胎裡帶來的病,需要一味奇藥續命,男主多方打聽, 說是靠近西域,有一個斷魂石林的地方, 有那味奇藥, 他單槍匹馬前往斷魂石林,糟了不罪險些賠上命才從斷魂石林取得那奇藥回來。
唐九一臉悲愴道, “那就是一片鬼林,隻要進去了的人,就冇有再活著回來的, 所有的活都會繞開它走,林子上空,彆說信鴿, 就算是鷹都飛不過。傳說斷魂石林是古戰場上戰死的將士們被丟棄冇有埋葬的骨,因為戾氣太重,隻要有活人闖進去,就會被厲鬼們給纏上。燕大哥不知道那是斷魂石林,見呼延烈進去了,也跟了進去……我們在後麵,距離太遠,冇能住燕大哥……”
衛一掌就招呼在唐九後腦勺上了,“所以你們本就冇有進林子裡去找我師弟,就跟我說我師弟回不來了?”
被氣得不輕,下手也冇輕冇重的,唐九就被這一掌給拍趴下了。
袁三連忙住,“二小姐!”
衛煩躁一拍桌子,那質量上乘的木桌子就在掌下化為了一堆碎木,大步往外走,“備馬,老孃親自去那什麼斷魂石林找師弟!”
“二小姐,不可!您不能再出事了!”袁三神十分沉重,“我就是回來跟您還有嫂嫂知會一聲,讓你們心頭有個底,我一會兒就收拾東西再去斷魂石林。”
衛怒道,“老孃怎麼坐得住!我武功也不比你差多,放心,我能保護自己!”
林初突然地道,“師姐,袁兄弟,把我也帶上吧。”
衛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弟妹,我知道你關心那混小子,你彆跟著我起鬨,你就乖乖呆在客棧等訊息。”
林初道,“我能自己騎馬,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而且,我有辦法能找到相公!”
衛以為隻是不想被撇下才說了這番話,當即道,“弟妹,這節骨眼兒上,你就聽師姐的!”
林初有些無奈,“就算師姐你們撇下我去了,我自己還是能找過去的。”
衛也不是個矯的,看出林初說的不是麵子話,當即道,“行,那咱們走吧!”
林初道,“咱們先準備些東西,水和乾糧之類的肯定要帶好!”
方纔唐九那句信鴿和鷹都飛不過,讓林初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紀錄片,有些鳥類是靠地磁場判斷方向的,若是一個磁場太強,那麼很有可能會讓鳥類迷失方向。而且原著中也提到,那些死在斷魂石林裡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後死死在裡麵的。
袁三之所以回來,打也是和林初一樣的主意,他行事素來穩重,聽唐九說了那斷魂石林的可怖之,當即決定準備周全了再進去尋燕明戈,這樣勝算也大一些。他當即道,“夫人說的冇錯,咱們得準備周全。”
石六雖然也是這邊關長大的,但是他從小到大幾乎就冇離開過羌城,因此冇唐九知道的這麼多,聽了袁三和林初他們的話,當即就道,“我也去!”
“三哥,我也去!”
“還有我,我也去!”
“我也去!”
“我去,六子留下。”有些頹然的唐九突然道,可以看出他對斷魂石林十分忌憚,可是他能做出這樣一個決定,的確也難能可貴,他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的,眼神卻堅定了下來,“我對這一帶悉,進了石林,我還能勉強帶帶路。”
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什麼都冇說,但是一切已經儘在不言之中。
他當即就點了唐九和另外幾個大漢,讓他們下去準備足夠的乾糧和水。
冇被點到名的石六當即就急了,“三哥,你又不讓我去!”
石六雖然比唐九大一點,可是格遠冇有唐九,一眾兄弟大多也把他當個半大年看,袁三沉了一會兒道,“你要去也行,不過隻能等在石林外麵接應我們,你若是做不到,就呆在關!”
石六一雙哭過的眼還紅腫著,他咬了咬道,“好,我留在外邊接應你們!”
一行人很快都下去準備自己的東西,林初讓他們每人再帶一口袋草木灰,那東西冇多分量,捎在馬背上也方便。
眾人雖然不解其意,但都帶上了。
衛卻是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林初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手就扣住了的腕兒。
林初從衛神間分辨出是在把脈。
把完脈,衛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似的,目驚疑著林初,“你跟我師弟並冇有夫妻之實?”
林初有些囧,古代把脈還能把出一個人是不是麼?
吶吶不知怎麼回答衛這個問題。
衛臉卻是罕見的嚴肅,“我原先是怕你被衝昏了頭腦,有孕了不自知還跟我們一起去冒險,倒是冇想到那小子這麼能忍。弟妹,你也知道此去兇險,我自己都冇把握能不能活著回來,能娶到你,是那混小子的福氣,但是你既然還是清白……冇必要為他做到這一步。”
林初有些詫異衛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心中有幾分,還是堅持道,“不管他怎麼了,我總要看到他,才能心安。”
衛因為這句話紅了眼眶,笑道,“那小子倒黴了半輩子,老天總算是厚待了他一回,這麼好的媳婦兒,就看他有冇有命回來繼續寵了。”
林初被誇得不好意思,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才分開。
林初去軍醫那裡打劫了一堆瓶瓶罐罐和紗布,又回了一趟客棧,把小灰帶了過來。
衛和袁三一行人已經準備好了,十幾匹馬在金關外踱著蹄子,見林初馬背上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後背的竹簍裡還裝著一隻狗,衛默了一秒,“弟妹,這狗就不用帶了吧?”
袁三卻是突然就懂了林初的用意,他道,“夫人是想用這狗去找燕大哥?”
林初點頭,小灰雖然比不上過專業訓練的警犬,但是他跟燕明戈相了很長的時間,對燕明戈的味道還是很悉,讓小灰聞著味兒去找一個陌生人或許有難度,可是找燕明戈這半個主人,應該還是冇難度的。還特意帶了一件燕明戈常穿的服。
得知燕明戈為了追呼延烈進了斷魂石林,金關主帥也是分外憂慮,甚至親自來城門口送他們,“諸位,務必把燕小將軍完好帶回來,本帥等著你們回來再開慶功宴!”
這句話的分量可不輕,也足見金關主帥對燕明戈的重視。
袁三向主帥道了謝,一行人在駕馬奔進了夜裡。
金關外冇有下雪,但是乾冷得厲害,夜裡的寒風掛在臉上,跟刀割似的疼。林初用事先準備好的方巾把整張臉都包了起來,隻餘一雙眼睛在外麵,還是覺得臉被寒風吹得乾痛。
把另一塊方巾給了衛,衛道了聲謝,也用方巾把自己的臉給圍了起來。
一行人騎馬走了兩個多時辰,纔到了傳說中的斷魂石林。
遠遠去那片石林的山頭並不高,可是山上疊起的石,彷彿是一塊塊東倒西歪的墓碑,在夜裡格外瘮人。
許是之前聽了唐九講了關於這斷魂石林的傳說,眼下一行人看著恍若在黑夜裡大張著口的石林,隻覺得森又詭異,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厲鬼從石堆裡爬出。
這片天地太靜了,冇有蟲鳴,也冇有鳥,隻有一片死水一般的靜謐。
唐九看了一眼天道,“這寒冬臘月的,天亮得晚,現在才亥時,若是等天放亮,起碼得寅時過後。”
“咱們直接打著火把進去。”林初開口,“你們騰兩匹馬出來,把帶來的草木灰全都捎上去。”
石六雖然很關心燕明戈的安危,可是眼下也被這場景嚇得有幾分哆嗦,他結結道,“嫂……嫂嫂,這草木灰是驅邪用的嗎?”他小時候聽老人說,草木灰能驅邪。
林初愣了一下,帶草木灰,純粹就是想沿路撒著,這樣們到時候出來,也不至於迷路,不過想了一下古人對鬼神的敬畏程度,煞有其事點頭,“咱們沿路灑草木灰,厲鬼就不敢來犯了。”
這句話似乎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要一起進石林的大漢看著那兩匹馬上拖著的那七八袋草木灰,麵上瞬間冇那麼張了。
袁三看了林初一眼,冇有拆穿的謊言。
一行人打著火把進石林,裝了傷藥和紗布的大步包被一個大漢揹著,林初隻抱了小灰。
靠近這片怪石疊起的山包,小灰就開始不安的哼,甚至想從林初懷裡跳出去逃走,那是第六告知的危險。
林初給小灰順了順,同行的大漢們卻不由得繃了神經。
撒草木灰的那個大漢都不用林初提醒,一走進這片林子就開始沿途灑灰。
唐九因為一直聽著這斷魂石林的傳說長大,現在又是晚上,林初發現他很不安,就想說些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唐兄弟,相公上戰場之前,傷好了冇?”
唐九怕林初擔心,直接道出實,“嫂嫂,上次燕大哥本就冇傷,呼延烈那一箭被他的護心鏡擋下來了,他是裝傷想讓呼延烈放鬆警惕。”
林初:“……哦。”
唐九猛然回味過來自己那話間接出賣了燕明戈,想著之前燕明戈每天收到補湯的那得瑟勁兒,唐九突然覺得燕明戈若是平安歸來,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
“啊——”一個大漢突然發出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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