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華也終于坐了下來,他大約是覺得了,拿過旁邊的茶水一飲而盡,讓葉玉有些心疼自己上好的茶葉。
“大嫂,你跟我大哥還好吧?”季星華似是閑聊地問道。
葉玉輕抿了一口茶水遮住了眼里的思緒:“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
“哼,”季星華不以為然,冷哼了一聲,“我了解我大哥,他就是仗著你他,不把你放在心上。”
葉玉聽到這里,倒是有些趣味了,放下茶杯的時候微微一挑眉:“嗯?星華是怎麼看出來我你大哥的?”
“難道不是嗎?”季星華看著,“若不是他,他都這麼對你了,你怎麼還不離開他?”
葉玉了手上的鐲子不置可否,早就知道自己這小叔子,完全不像是深宅大院里長出的孩子,就是沒想到這幾年在外邊游歷,心越發單純了。離開?哪有那麼容易?
季星華像是打開了話茬子一般開始說了下去。
“我認識一個子,因為丈夫因別人,就把把丈夫閹了。”
“那子子倒是剛烈。”葉玉笑了笑,“你又是怎麼認識的?”
“丈夫報了,被兵追的時候我幫了一把。”
季星華向來跟講這些江湖見聞,眼看著他就要順著話題說下去了,葉玉趕打斷他:“先不說這個了。你回來還沒去見你大哥吧?”
季星華怕把那雀悶壞了,一回來就來這里了,自然是還沒見過季睿。
“大哥見了我肯定又是說教。”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就算不去你大哥那里,”葉玉嘆氣,“也該先去見見母親。上次老夫人聽說你要回來,可高興了。”
妙晴也趕在旁邊幫腔:“就是啊二爺,您這一回來連老夫人那里都不去,先來了夫人這里,只怕老夫人是要吃醋的。”
看似打趣,其實也是在提點,季星華是老夫人寵的小兒子,老夫人再不快也不會對他怎麼樣,但這帳只怕是要算到了夫人頭上。
季星華一聽也明白了,當即起了面愧疚:“是我欠缺考慮了,對不起大嫂,那我現在就去母親那里。”
葉玉笑:“行了,你也別多想。只是老夫人向來疼你,你也對多上上心。”
“那大嫂我有時間了再來看你。”季星華跟道別了才離開。
他一離開,妙晴就吩咐一眾伺候的人下去。葉玉看著魚貫而出的眾人笑:“你這麼大陣仗,星華怕是以為我要給他挑未來的妻子了。”
妙晴嘆氣:“二爺年紀也不小了,還在外邊飄著。夫人自然是要避避嫌的,不然那些碎的又要嚼舌子。”
葉玉微瞌眼眸:“說得也是,我也就算了,這種閑言碎語對星華也不好。也不知道他喜歡個什麼樣的。”
依照季家在京城的地位,季星華若是愿意從,必然會仕途一片通暢,若是想要娶親,不夸張地說這京城子可以任由他挑了。可偏偏,這位小爺只愿做游子。
妙晴見沉思,問道:“怎麼?夫人真想做?”
“我做哪門子的?”季星華的終大事,怎麼也不到自己來心,“我只是在想星華剛剛說的那名子。”
“那名閹了自己丈夫的子?”妙晴表唏噓,“那可真的算是驚世駭俗了。”
“是啊,”葉玉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有沒有孩子,若是有,今后該怎麼辦?啊,既然是被閹了,對已有的子倒是不會為難。那父母呢?父母也會很難做吧?還有……”
“夫人,”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葉玉的喃喃自語,“你太過考慮別人了。”
葉玉看了過去,門口的段云知一素白,那冷淡卻又帶著暖意的眉眼,不知道為什麼竟讓葉玉有一瞬間的悉。
在思索的這片刻功夫,段云知已經走進來了,葉玉看著他習慣地把手里的東西放到一邊。
“在作為妻子,作為母親,作為兒之前,首先也是作為一名有喜怒哀樂的人不是麼?”段云知一邊打開包裹,一邊繼續著自己剛剛的話,“所以夫人也該多替自己考慮考慮。每個人,不是該先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嗎?”
看來是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話,葉玉認同地點點頭:“段大夫說的,很有道理呢!”
確實很有道理,自己人生都一團糟的人有什麼資格去關心別人呢?可是啊……如果自己的話,葉玉才會真的早就活不下去了。
不見惱怒,也未有深探討的打算,脾氣好地說著很有道理,其實心里并不是這麼認為的吧?這樣的葉玉,就像是包裹著層層殼,讓人無從下手。甚至連爭辯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段云知的心里嘆了一口氣,又如同往常一般為開了藥。
這次葉玉喝下去后,手里又多了一個東西。怎麼覺都不像是以往的餞,葉玉低下頭,手里是一本書。
“我見你上冊都翻了幾遍,想必是沒找到下冊吧?”段云知對笑了笑,“或者說夫人更想要餞呢?”
理智上應該是要拒絕的,可是看了看手里那個自己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的下冊書籍,手仿佛有自我意識地往懷里了。
“段大夫有心了,”葉玉有些看不這個男人,“這是已經失傳很久的絕本,等我抄寫完了一定還你。”
段云知知道沒有直接拒絕就已經是預期的效果了:“好。”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并不著急,夫人可務必要以為重,如果被我發現熬夜抄寫,就會馬上收回的。”
“那是自然,怎麼能糟蹋了段大夫細心為我調養的。”葉玉一臉微笑。啊!這個男人,有點麻煩,仿佛能看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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