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的打開手機想給賀承南發消息告訴他這件事，但想起早上分開的時候他說過今天有一天的會要開，不想擾了他，便沒發過去。

想著反正晚上都要見面的，就晚上說好了。

黑大眾在喬緋進了華裕公館后，也慢慢開離了馬路。

晚上，熱格。

喬緋今天一到店里就明顯覺到眾人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上至吳英俊這類的經理，下至服務員，酒保，全部對畢恭畢敬，禮貌有加。走到后臺，常坐的那個位置整排都無人再坐，演員DJ們見進來，全部客客氣氣的喊了句：“緋姐好。”

喬緋雖然覺得不太習慣這樣的陣仗，但知道這也是必然的，賀承南昨晚在店里發了話，誰都不可能再有膽子為難自己。

于是新年第一天，在這樣一家勾心斗角的夜店小社會里，喬緋被接了大哥人的新份，在眾人的諂奉承中上完了自己的八點檔。

下班后，吳英俊留住，說有重要的事要跟商量。

一起上了三樓，吳英俊辦公室里，沃克和他團隊里的兩個重要助手也在，幾個人正用英文流著什麼，見喬緋過來，其中一個人站起來，很熱的跟握手打招呼。

沃克坐著，神還是一貫高冷嚴肅。

喬緋以為是昨天的表演自己出了什麼錯，愣愣的坐下來，問：“到底是什麼事啊？”

吳英俊在對面坐下，指著沃克說：

“沃克先生的團隊今天下午來找我，沃克先生對昨晚和你的合作相當滿意，他這幾年一直想找一個有天賦的徒弟，跟他一起將電音事業擴大發揚，你第一次跟他合作就有這樣的默契，他很滿意，想問你愿不愿意做他的室弟子。”

喬緋聽完了，不敢相信的呆住：“……徒弟？”

是不是還沒睡醒？

喬緋了眼睛，不太確定的看了眼邊的沃克，再問吳英俊：“你是說，我邊這位沃克先生，問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

吳英俊笑瞇瞇點頭：“對。”

“…………”喬緋蹭地站起來，“當然愿意！”

馬上用英文跟沃克重復了一遍，表達了心的欣喜和激。

這種事攤在全世界任何一個DJ上，那都是不需要猶豫的事，沃克在電音領域是大師級人，能拜在他門下學習，不亞于在國直接從兒園跳到清華北大，未來的發展前途無限可期。

況且能做沃克的徒弟，本就已經是極大的榮譽。

喬緋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吳英俊這時卻告訴：

“你如果同意的話，公司將跟你提前解除合同，你要跟沃克先生一起去英國。”

喬緋上一秒還彎著的眼角馬上就滯住，緩了緩：“去英國？”

“當然，沃克先生只是我們邀請來表演的，他這周五就會回倫敦。”

“……”

喬緋所有歡喜的緒在聽到要去英國后然無存。

誠然是十分喜歡電音的，有幸能做電音教父的徒弟更是之前從未敢的夢想，突然有一天幸運降臨在頭上，只想拼命抓住這樣的機會。

人這一輩子很短，必須要做自己喜歡的事，過出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不算枉費。所以即便從前還是食無憂的大小姐，也一直努力學習自己喜歡的事。

更別說現在，早已經不是什麼喬家大小姐，只是一個大學生。

一個平凡普通，卻又有野心，想要在電音屆闖出名堂，改變大家對電音傳統看法的大學生。

可要去英國，喬緋又被一個人牽絆住了。

頓了頓，收起所有興的表，用英文問沃克：“可以讓我考慮幾天嗎？”

“當然。”沃克點頭：“你有選擇的權利，在這周五之前告訴我你的決定就好。”

這時喬緋手里手機響，是賀承南打來的電話。

匆匆告別，離開辦公室，去停車場上了賀承南的車。

賀承南也是剛剛忙完公司的事，看起來有一點疲憊，但看到喬緋過來，還是打起神問：

“嗎？”

“不。”喬緋搖搖頭，“你呢，累嗎。”

賀承南了的頭：“看到你怎麼會累。”

這樣的對話是很溫暖很甜的，但喬緋心里卻莫名難。回家的路上，因為藏著的心事，一直都沒怎麼開口說話，心有點沉。

不知道要不要把沃克的事跟賀承南說，更不知道說出來后他是什麼意見。

眼看快到華裕公館，喬緋知道這件事遲早是要開口，緩了緩，便試探著先問了句：“你會支持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嗎？”

賀承南開著車，口中隨意回：“當然，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喬緋眼睛一亮。

“怎麼了。”賀承南察覺到喬緋似乎有話，角漾著淺淺笑意：“想說什麼就說，別試探我。”

既然得到了男人肯定的回復，喬緋組織了下語言，鼓起勇氣說：

“今天去上班，英俊哥把我到辦公室，說……”

“嗯？”

“說沃克想收我做徒弟……”

賀承南的車速在那一刻明顯慢下來。

“是麼。”他聲音輕輕的，不聲的藏著自己的緒：“有什麼條件。”

賀承南是個生意人，知道所有的得到都必須用代價來獲取，喬緋說沃克要收，背后肯定有彼此都不必一定能承擔的代價。

果然，喬緋頓了很久才小聲說：“條件就是，要跟他一起去英國，系統學習電音制作。”

賀承南眼眸頓時暗沉下去，但他仍在努力克制，繼續平靜問：“多久。”

“……四年。”

車就那麼猛地在路邊剎住。

喬緋被剎車的慣帶得往前稍稍一沖，而后彈回來，在座椅上發出悶悶的一聲撞擊聲。

“不準。”

賀承南眼底漆黑，淡淡的兩個字，道盡所有態度。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喬緋沒想到他會這樣一口拒絕。

太了解賀承南，所以可以接他對自己任何時候的霸道，但事關自未來前途他依然強勢至此，喬緋有些委屈。

這種委屈來自彼此那份不對等的理解。

在知道必須去英國時，喬緋馬上想到了賀承南的，所以提出要考慮幾天。

但現在，賀承南卻完全沒有從的角度，想想對電音的喜歡，直接冷淡的就一槍堵死所有選擇。

喬緋也是個倔強叛逆的人，越是強制限制，越要反抗。

“我想要為自己掙一個前途，我沒有錯。”

“你的前途有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的所有都可以給你！”

“是我想要的嗎？”

“……”賀承南的確看不人的心思：“你想要什麼？”

“我喜歡電音，我想站得更高！我想以后在那個領域大家都能認識一個喬緋的DJ——”

“所以我呢？我們才在一起，你就要離開，讓我等你四年？”

“……”

話趕話的說出了彼此心里的想法，喬緋被賀承南最后一句話啞然。

那時誤會賀承南和聞禮婕，自己還嘲過對方讓別人等四年，是個渣，結果風水流轉，這樣的事竟然發生在自己上。

喬緋低下頭，沒再說話。

賀承南也沒再吭聲。

彼此都沉默下來，沉浸在對方的話里，考量，思慮。

警開車經過，敲窗說這里不能停車，賀承南只好重新發汽車，不到兩分鐘就開到了華裕公館門口。

他解鎖，看了眼邊表有些沮喪的姑娘，心下來，想說些什麼，喬緋卻先悶悶的開了口：

“我先走了。”

然后沒等賀承南再說話就下了車。

這件事的確兩難，如果要全喬緋的夢想，必定會犧牲兩人的。

賀承南看著離開時略失的小小背影，心疼又煩躁，偏偏那種無力的緒只能忍著，藏著，甚至不得不去接和面對。

踩下油門，超跑拉出強力的引擎聲，像極了男人此刻無發泄的煩躁。

點了一煙，賀承南剛開出沒多遠，褚焱忽然來了電話。

他按下藍牙耳機，盡力克制著心底緒，冷聲問：“什麼事。”

“晚上才收到的消息，伍盛戎不知找了什麼關系被保釋，人已經出來了。”

褚焱聲音頓了頓，“他現在神智不太清醒，為保安全，您這幾天出門最好都讓齊晌跟著。”

賀承南聽完褚焱的話，若有所思了片刻，平靜道：“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有些不放心，打著方向盤將車掉頭，朝華裕公館的方向重新開去，邊開邊撥喬緋的手機。

幾秒后，手機里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各自心疼波波和霸霸一秒鐘，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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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的第一天就寫了大章，希昨天那些喊我的小妖們還在。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