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陳家做什麼？”

沈萬財面不太高興，陳友這些年利用沈逸坑了沈家不銀子，這商場上的謀詭計，二老并沒有太深地告訴沈逸，只是勸他別和陳家往來，誰知道今天鬧出這檔子事，沈逸居然是去了陳家。

哪怕沈逸說去喝花酒了，也比說去陳家了好，沈萬財還能接些，兒子跟家族的敵人往來切，沈萬財怎能不生氣。

“別生氣別生氣，”沈逸連忙道：“我是還債去了。”

“又還債？”沈萬財不太相信沈逸的說辭，道：“你都沒帶銀子出門，怎麼還的債？”

沈逸笑道：“還債也不一定要用銀子，可以以抵債嘛。”

“以抵債？”沈萬財忽然有不好的預，問道：“何？”

“我把制冰的方法賣給陳家了。”沈逸干脆道。

沈萬財先是一愣，隨后氣急：“你！你！”

“取戒尺來！”

“別啊，”沈逸一驚，怎麼不就取戒尺，有話好好說啊。

沈逸連忙從懷中掏出銀票和以前簽下的借條，攤手道：“您看，陳家的債都還清了，還白賺了一萬兩銀票，這都是實打實的。”

“實打實？”沈萬財氣不打一來，本以為沈逸大病一場變懂事了，沒想到還是不改敗家子的本。

“制冰法是一萬兩銀子能衡量的嗎？！你懂不懂什麼細水長流？！”

沈萬財浸商場多年，對制冰法的價值肯定是看的清的，而且冰塊的收用“細水”形容都有些謙虛了，雖然每年只有夏天好賣，但夏天卻是每年都有，僅一個夏天產生的利潤，也不是這點銀票能衡量的。

此時下人取來戒尺了，沈逸連忙往劉夫人后一躲，道：“加上咱家欠的債，不就兩萬多了嗎，那老狐貍還簽了一萬兩的欠條給我呢。”

沈萬財聞言愕然：“老狐貍？”

這稱呼倒是很適合陳友，長的賊眉鼠眼，又一肚子謀詭計。

沈逸又掏出陳友簽下的欠條，道：“這也不了，再說，冰塊生意現在也平穩下來了，夏天剩下的時間，咱家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銀子了。”

沈萬財氣急道：“這個夏天不能，還有明年夏天！夏天就這麼一個嗎！”

沈萬財很生氣，就連劉夫人也不知怎麼調和了，雖然是換回了不銀票，但也覺得兒子的目是有些短淺了。

沈逸卻嘿嘿笑道：“我怎麼可能讓陳家賺到明年夏天的錢？我又不傻，陳家是什麼貨我還是清楚的。”

不傻？

不止沈萬財，下人都在心里覺得爺有些傻了。

沈逸見眾人不信，只好道：“爹，這東城的銀子那麼多，大多集中在部分的富人手里，僅憑一個冰塊生意能賺多？”

沈萬財氣道：“那又如何？你知不知道壟斷的意義？生意可以不止在東城！也可以去其它地方！”

“我當然知道，”沈逸道：“壟斷是有好，但是咱們是在大周。”

沈萬財哼道：“那又如何？”

“咱們不過是小老百姓，普通的生意人，壟斷這種事，還得看他的臉。”沈逸邊說，邊手指了指天。

沈萬財愣了愣，隨后皺眉道：“你是說...”

沈逸點了點頭，而后道：“爹，你想想，王公貴族，乃至皇宮之的大人，用的冰塊都價值不菲，而咱們的冰塊卻賣的這麼便宜，會產生什麼影響？”

“現在咱們只在東城，生意說大也不大，如果像爹你說的，將生意做大，且不說其它城池的商人會如何排我們，如此廉價的冰塊傳到京城，傳到皇宮，您覺得會有什麼后果？”

沈萬財皺起了眉頭，沉默下去，經沈逸一提醒，他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沈逸看的是很明白的，在大周這種封建王朝，大人是不用講道理的，沈家的冰賣的便宜，還用不完，到時候那些權貴乃至天子知道了，會怎麼做？

會來和沈家買冰塊嗎？

不，絕對不會。

沈逸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沈家被迫出制冰的方法。

壟斷能產生多利益，連陳友都知道，朝廷還能不知道？戶部還能不清楚？一肚子壞水的政客還能不眼紅？

“爹，你放心，我跟你保證，陳家這回做的肯定是虧本買賣，”沈逸試探著從劉夫人后走出來道：“這好戲還在后頭，您就等著瞧吧！”

沈萬財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沈逸，隨后一抬手，沈逸趕躲回劉夫人后。

劉夫人哭笑不得：“你這孩子！”

然而沈萬財并沒有要打沈逸，而是又將戒尺遞給了下人，而后沉聲道：“吃飯！”

沈逸這才松了口氣，過關了！

劉夫人回頭道：“逸兒，以后做什麼事，先和爹娘說一聲，免的爹娘擔驚怕！”

沈逸連忙答應道：“誒，娘，孩兒記下了。”

雖然去陳家和見周二虎，都是對方找上門的，時間本不是沈逸決定的，但他能怎麼辦，劉夫人這麼說，不答應都不行。

見沈逸答應下來，劉夫人這才展開笑，拉著沈逸的手往府里走：“來，咱們先吃飯。”

沈逸應了一聲，跟著劉夫人往府里走了，巧兒哭的臉上像個小花貓，眼睛還有些紅紅的，正要跟上，卻看見玉釵站在那著爺和夫人的背影不彈，于是上前好奇問道：“玉釵姐，怎麼了？”

玉釵正看的出神，聞言回過頭來，怔怔道：“沒，沒什麼。”

剛才沈逸的一席話，讓玉釵心中既佩服又疑，這真的還是以前那個不學無的敗家爺？

老爺都沒想到的事，他卻想到了，更驚人的是，做生意的同時，他還跳躍的考慮到了朝廷這個層次，這是絕大多數商人都不會想到的事。

似乎在賣給陳家制冰法上這件事，他也是走一步看三步，以往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的爺，現在卻讓有了看不的覺，好像他上有一層看不見的阻隔，本沒法看到他心到底在想什麼，又想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