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大叔一臉意外，“謝了啊，小伙子。”

榮絨手里頭拎著袋子，擺了擺手。

…

榮絨走出那片荒地。

他手里拿著手機，低著頭，看他的車到哪兒了。

打車件五分鐘前顯示，七分鐘后車子就會到，現在顯示要再過十分鐘才能到。

司機在繞路，也不知道是路上又接了別的單子，還是上一個單子還沒結束。

榮絨決定再等個幾分鐘。

因為超過二十分鐘，平臺有補，可以減免兩塊五的紅包。

兩塊五，可以買瓶水了。

反正也等了這麼久，不差再等這麼幾分鐘。

榮絨手里拿著手機，再往前走了走。

忽然，他的被大力地撞了下，手中的手機差點手飛出去。

榮絨皺著眉。

只見一個影從他面前快速地跑過，掠過一陣風。

接著，一個穿著拖鞋的婦，從后面快速地追上前面的那道影。

“我讓你！我讓你！“

微胖的婦一把拽住跑在前面的年的胳膊，對年的又是打又是掐的。

“下回還敢不敢了 ？”

“還敢不敢人家東西了？！”

“給我說話！”

說話的時候，罩著年的腦門，又是用力一拍。

年眼睛赤紅，“我沒有！”

人聲音尖銳，“還說沒有？！”

“沒就是沒，是我買的！”

“你買的？你以為媽不知道買這樣一只寵貓要多錢嗎？買這麼一只貓至要兩、三千！你哪里來的錢買它？還不肯說實話是吧？行！那我就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手腳不干凈的混賬東西！”

年蹲在地上，任由母親打罵。

錢，東西的多了。

貓？

把貓走賣錢麼？

左右他的車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榮絨一面低頭假裝在看手機，一面“聽”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榮絨聽見“喵嗚~~~”的聲音。

原來，年的懷里就抱著一只貓。

也難怪，他會被人追上。

榮絨拿余去瞧。

年的懷里，一只小小的，看上去只有三、四個月大的小藍貓探了探頭，發出溫和的聲。

竟然是……藍貓？

人一看見年懷里的藍貓，就越發了氣。

“你到底要不要把貓給還回去？”

人嘶吼，“丁盛，你是不是要死我你才高興？？！”

丁盛？

榮絨倏地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相貌偏瘦的年。

當初，那個把薄荷給他的工友，名字就丁盛。

眼前這個皮白凈，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點好看的年，同記憶中那個胖乎乎，皮黝黑，神木訥的青年實在相差有點大。

不確定眼前的年究竟是不是就是他記憶里的那一個。

榮絨站在路邊沒。

…

人跟年還在僵持著。

“你到底要不要把這只貓還回去？”

年抱著懷里的小藍貓，神倔強。

母親的眼底染上一抹決絕。

朝馬路方向沖了過去。

榮絨倏地一。

他眼疾手快，把人給拽住了。

“放開我！讓我死了算了！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年懷里抱著貓，愣愣地站在原地。

顯然是被嚇到了。

“你還楞在這里做什麼？快過來幫我的忙啊！”

榮絨朝年低吼。

年這才回過神。

他懷里抱著貓，蒼白地跑了過來。

人眼神麻木，“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把貓還回去？”

年眼眶彤紅。

緩緩地，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人停止了掙扎。

…

母子兩人走了。

榮絨注意到，就在前面不遠，有一片大棚種植地，在大棚種植地的邊上，搭著簡易的移房。

母親先上的停在移房前的電瓶車。

年懷里抱著貓，沉默地、木然地坐到電瓶車的后座。

榮絨打的車到了。

“跟著那對母子。”

司機過后視鏡，奇怪地看了榮絨一眼。

因為他留著個寸頭，看著不太好招惹，就什麼都沒敢問，只是練地發車子，依言跟了上去。

人開著電瓶車，載著一人一貓，往市中心方向去了。

應該是去寵店去了。

榮絨的車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

終于，寵店到了。

榮絨下了車。

司機開走了。

“丁盛，丁盛！”

榮絨在馬路的對面，聽見人大聲的嚷，他抬起頭。

只見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已經走到寵店門口的年，抱著懷里的小藍貓扭頭就跑！

“丁盛！丁盛！你給我回來！”

母親車子還沒停穩，兒子跑了，只得急忙忙地再次上了電瓶車，打算騎車去追。

前后也就是幾秒的功夫，再抬頭，已經不見了兒子的蹤影。

人一屁坐在了地上，拍著，嚎啕大哭。

…

在丁盛轉跑掉的瞬間，榮絨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寵店開在馬路上，往里就是老城區。

老城區的巷弄，七拐八繞的。

不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就在這里迷路。

丁盛抱著貓，只要是看見巷子就鉆。

只是他懷里抱著小藍貓，跑不快。

沒過多久，就被榮絨給追上了。

丁盛聽見腳步聲一直對他追不放，還以為是他媽，也沒敢回頭。

被堵得實在沒路了，他抱著小藍貓，決絕地轉過頭。

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年臉龐。

丁盛頓時松了口氣。

他抱著小藍貓，從榮絨旁走過。

倏地，他的手臂被抓住。

丁盛上的寒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他用力地甩開榮絨的手臂，“你踏馬誰啊？神經病啊？“

沒能甩。

丁盛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驚恐了起來。

里卻不肯讓恐懼泄半分，“你踏馬到底誰啊？”

榮絨扣住丁盛的手腕，不管年多麼盛怒，他臉上的神始終平靜。

“問幾個問題，問完了，就讓你走。”

丁盛起初沒搭理。

心想，哪里跑出來的神經病。

煞筆。

榮絨加重了扣住他手腕的力道，丁盛疼得臉都青了，“你踏馬……”

榮絨的視線落在丁盛的懷里的小藍貓上，“貓不是的，買貓的錢是的吧？”

丁盛瞳孔陡然一。

榮絨一看丁盛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就算是被打那樣了，也堅持貓不是的，可在母親問他買貓的錢是哪兒來的時，年又不出聲了。

那麼只能說明，貓應該不是的，只不過買貓的錢來路有問題。

也因此，不敢跟母親坦白。

很有可能，還是從家里的錢。

榮絨：“找個地方談談。還是，你比較喜歡進局子再談？你要是進了局子，這貓恐怕就沒人照顧了吧？”

也不知道是被進局子那句話給恐|嚇到了，還是一旦進了局子，貓就沒人照顧使得年有了顧忌。

總之，年最終同意了找個地方談談。

走出胡同之前，榮絨對丁盛淡聲說了一句，“別企圖逃跑，你跑不過我的。’

丁盛抱著懷里的小藍貓，狠狠地皺了皺眉。

榮絨在附近，找了一家冷飲店。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榮絨了兩杯牛香芋燒錢草，把其中一杯推到丁盛的面前。

丁盛沒。

誰知道這個人安的什麼心。

丁盛喝不喝什麼的，榮絨也不在意。

他用勺子兜著了口杯子里加了的燒仙草，吃了滿滿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