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徐小燕聽到燕飛說有,先是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盯著燕飛道:“好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像你燕小飛這樣濃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學會藏小了!快說,是什麼?”
看著徐小燕的樣子,燕飛頓時哭笑不得,莫名地,也松了口氣。
這分明是沒把自己所謂的當回事兒,這是在搞怪呢!那句話分明就是模仿現在電視上,一個火的演員在小品里的一句話。那演員還是個頭,一向扮個丑角的那種。
其實剛才話一出口,燕飛就有些后悔了。
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一件事,就是他爺爺死的時候,一直在最后還拉著他的手,一張一張的想說話,可是那會兒,爺爺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別人都當是老頭兒放心不下這個傻孫子,不知道爺爺想說什麼話,其實燕飛看明白了。
當時爺爺說的是:記住別說,別說出去……
燕飛明白的很,那是爺爺在重復以前每天都要叮囑無數次的話。記住不要給人說,一定不要說出去他自己擁有一個奇特的世界的事兒。
真的是每天都要說上幾百遍,有苦口婆心,有諄諄教導,有訓斥喝罵,有大掌揍屁……
反正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讓他要記著,出去不要說話,也不要給人拿奇怪的東西,更不要讓別人知道他能去那個,當時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海島。
以前小的時候,有時候他去了海島上,從海灘上撿一些貝殼或者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那時候爺爺總是先是耐著子講幾句道理,講不通了就訓斥他揍他,讓他趕送回去藏起來。
當時年齡小,并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才知道那時候爺爺為了他有多擔驚怕。以至于直到那鐵打一般的漢子,轟然倒地,在臨死前還不忘再次一遍又一遍的待他。
甚至有時候他約都覺得,也許爺爺就是因為這樣擔驚怕,才會那麼早就早早去世。要不然,五十多歲的人,還掄得起大錘,打得鐵,說起話來聲音洪亮的能傳半里地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所以他剛才一句話出口,就后悔的直想打自己的。
還好,看著姑娘在搞怪,他松了口氣,然后笑著扭頭就跑:“不說,哈哈,就是要保的,堅決不給你說……”
“你個燕小飛,敢對我保守,看我九撓爪……”見到燕飛想跑,姑娘想也不想,就揮舞著那什麼九撓爪追了過來,和他鬧一團。
“好了好了,你不是了嗎?回去做飯吃了。別鬧了,門在那邊呢……我已經投降了啊!再撓我我跳河里了啊……”燕飛被姑娘不依不饒地追著撓了半天,立馬表示老老實實投降。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姑娘把那‘九撓爪’放邊,帶著一‘冷笑’吹了口氣。那模樣,依然是電視上的,一般槍戰片壞人殺了人之后,就吹槍口的作。
“知道了知道了,趕回去做飯吧!這都跑這臭水邊了,你不嫌臭啊!”燕飛一邊求饒一邊說道。剛才一時走神,鬧來鬧去都鬧到這污染河邊上了。
“嗯嗯,臭死了,比你還臭!真惡心,快走快走……”夏天這河邊的味道的確不好聞,姑娘反應過來,立馬就捂著鼻子趕轉頭回走了。
“我什麼時候臭了!”燕飛不爽地嘀咕了一句。
“你就是臭,哼哼,還敢頂。說吧,什麼小竟然敢不告訴我?看來你整天待在這臭水河邊,心都被污染黑了,連我都敢瞞起來了啊!”這姑娘又開始不依不饒胡鬧了。
“好好好,我說了。”眼看要進大門了,這姑娘還拽著他胳膊手撓他,燕飛識相地再次認輸。然后腦子里滴溜溜地打轉,想編個合理點的小。
“說吧!本姑娘聽著呢!敢說假話,小心我繼續九撓爪伺候!”徐小燕得意洋洋。
“其實啊……”燕飛腦子開始飛速轉圈。“其實我會神機妙算,從小我就算到你是我媳婦兒。為什麼呢?因為上輩子啊,我就是個放牛的,你呢,是個小。然后呢,你被人抓住了,我就救了你……所以啊你這輩子就報恩來了,要不然為什麼小時候我總犯病讓你背我呢?就是你欠我的……”
徐小燕開始還饒有興趣的聽著,接著就變了臉,然后九撓爪就上來了:“你怎麼不直接說我是條白蛇,修煉一千多年來找你來了?你許仙啊?人家好歹還跑西湖邊,詩畫意的,我就跑這臭水河邊聞著臭味來找你?我欠你的,來還給你……一下,兩下,夠不夠……”
“夠了夠了!”燕飛再次沒骨氣地投降。“真的,真的,不信我再給你算一個……”
“好啊!”徐小燕‘冷笑’,著小手在他上比劃著。“繼續編吧,編好了我就饒過你。”
可惜那小白手好看是好看,本沒半點震懾力。燕飛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道:“我掐指一算,這條臭水河上游的造紙廠今年就該倒閉了,明年你放假回來,這河里就不會這麼臭了。要不了多久,這就變清水河了!”
“我呸……”姑娘又笑著上來了。
燕飛急忙撒就跑:“真的,真的,不騙你……”
鬧騰著就在場里面幾個人的笑聲中,還有幾條狗的聲中,跑到自己的那小廚房里了。
“好了好了做飯了!別鬧了,你沒看你的小牛牛都笑話你了嗎?大姑娘家……”燕飛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躲閃著道,還拿著門外站著的那瞪著無辜大眼睛的小牛當擋箭牌。
“大姑娘怎麼了,就是鬧就是鬧……”雖然這麼說著,徐小燕還是揮舞了兩下小手,主坐在了灶臺邊,準備生火了。
“不是大姑娘,以后是我小媳婦兒了!”燕飛樂滋滋地道。
“呸……”姑娘啐了他一口,不搭理他了。
燕飛收拾著東西,一會兒不見姑娘說話,自己又忍不住了,沒話找話道:“好吧!我準備告訴你個,你可別吃驚!你知道你天天吃的這是什麼嗎?”
“哼……”姑娘回他一個白眼,不理他。
“其實啊,你天天吃的都是娃娃!”燕飛滿開始胡言語起來。
“呀……你要死啊……”姑娘刷地一下就飛來一木兒。
燕飛手,輕描淡寫地抓住飛來的木兒遞過去:“說錯了,說了個字。其實你天天吃的,是娃娃魚的啊!保護,哼哼!怕了吧?你吃了那麼多,關監獄一百年都不夠!”
“吹,繼續吹啊!反正你從小就這麼會吹大氣,還娃娃魚?你怎麼不說是龍?”姑娘手奪過木兒,用力一掰分兩截,塞進了鍋灶了去。
“其實你吃的也有龍,不過不是神話中的龍,是恐龍。”燕飛一邊洗菜,一邊對姑娘說道。
“是嗎?我以前都吃的恐龍對吧?那你來,繼續編,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弄來的恐龍。”姑娘又開始‘冷笑’起來,把自己的九撓爪放在眼前,一邊裝作打量手一邊斜睨了燕飛一眼,顯然準備一言不合就要施展‘九撓爪’了。
“唉……那說來,可就話長了。”燕飛故作長嘆一聲。“話說有一天啊,我正睡覺呢!忽然做夢夢到我爺爺了,他說啊,小飛你好幾天沒吃過了吧?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以后你沒吃了就去那里抓幾頭恐龍吃。”
這個故事的開頭,果然讓徐小燕不再瞄他了,開始饒有興趣地聽著他‘胡扯’。
故事里一個想吃的小孩兒和一個老頭,來到了一個有著碧海藍天的恐龍島上。那里風景優,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恐龍,還有巨大的鱷魚,比盆子大的青蛙,好幾米長的娃娃魚;天上還有無數的翼龍,大的小的,有的長尾,有的沒有尾,看著傻兒嘰的樣子。
那些狡猾的盜龍,一跳數米高的大青蛙,像木頭一樣不仔細看都發覺不了的大鱷魚,一下子就吸引了姑娘的注意力,讓聽得聚會神。
后來那個小孩兒還發現,殺一頭恐龍,自己也會變恐龍,他變恐龍踩死鱷魚,再變大鱷魚襲殺死恐龍,還變翼龍在天上飛來飛去……
“啊!我要吃了你……”正聽得神的姑娘,被燕飛猛然湊到面前,猛然大了一聲。
“啊……”姑娘嚇了一跳,刷地一下就出手來,在燕飛的臉上抓了一下。
“哎呀……”燕飛一聲慘。
“唉……你沒事吧?”姑娘看著淚水漣漣的燕飛,趕站起來張地問道。
作怪的燕飛自找苦吃,著臉過來嚇姑娘,被一下子抓到了眼睛上,這會兒一只眼睛都紅得流眼淚了。
“沒事兒沒事兒……”說出了那麼一通故事,燕飛心里頓時覺得好像放下了什麼,輕松多了。抹了一下眼淚,笑瞇瞇地安姑娘。“沒事兒,其實我就算傷了也沒事兒,一變什麼傷都變沒了,你這一下子只不過是小事兒一樁。”
“哼!讓你再嚇我!”姑娘看他確實沒事兒,放下心來,橫了他一眼道。“來呀來呀,給我變個恐龍看看唄!是不是還得出去變啊?恐龍多大啊,這屋子太小了,放不下啊!”
燕飛紅著眼抬頭看了一下屋頂,煞有其事的點頭道:“是啊,這房子小了點……”
“不吹牛你會死啊!趕的,飯好了吃飯了,我都死了。”姑娘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
“其實我說的是真的,唉……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燕飛吃著飯,還繼續舊事重提。
“你是眼不疼了吧?”姑娘拿著筷子從他手里搶走半塊。“來讓我嘗嘗恐龍,反正你都吃膩了吧!”
“嗯,有點,天天吃是膩的,所以我都變著法子吃的,鹵的炒的燉的天天不重樣的。”燕飛認真的點頭。“不過這不是恐龍,這是娃娃魚!”
“對對,是娃娃魚……”姑娘懶得和他計較了。吃了一會兒,忽然一嘆:“其實你的故事講得真好,看不出來啊!你還有講故事的天賦,說的都和真的似的,將來你可以寫故事,說不定就了大作家呢!”
“嗯嗯……”燕飛點頭。
這姑娘整天和燕飛在養牛場里,看的電視時間并不多,即使偶爾看幾眼,也是看些大鷹的故事之類的,要不就是看些家長里短你我我你的催淚劇,本不知道這年即將有一部馬上火起來的電視劇,是一部關于一個背鍋宰相的故事。
那電視劇里的片尾曲里有句歌詞:故事里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此刻正瞪著眼睛教訓燕飛:“嗯什麼嗯啊?讓你買那麼多名著都不看,整天看那什麼《遠古的骨頭》,那些骨頭化石很好看嗎?我看你腦袋里都骨頭化石了,下午不要玩了,好好看書學習。對了,你暑假作業還沒寫吧!正好我監督著你,趕寫……”
“嗯嗯……”燕飛繼續點頭。
“哼哼,你爸媽可是都說了,你要是不老實,我可以隨便收拾你的……”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