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幹嗎……他居然想用我的腳去拼湊他這件藝品？？他瘋了？？！！！！

　　“我找了很久，也試了很多。”重新放下子，他把那盒東西放到了我的床邊。那盒子散發著一凍和藥水刺鼻的味：“本以為只差這一雙腳，要找到匹配的會很容易。可沒想到這比我想象中要難，甚至難於尋找到同這脖子相匹配的頭顱。”從盒子裡取出一支針筒，針頭很，這讓我脖子後那個被打過麻藥的部位不自地一陣酸麻：“沒有一雙合適的。那些漂亮的腳，每每要合時才發現，它們不是太，就是太細。你看，”眼睛微微一瞇，他笑：“這和灰姑娘多相似，那種遭遇。只有不大不小剛剛好的腳才能穿上那雙水晶鞋，而只有不大不小剛剛合適的腳，才能配得上就我的完。所以寶珠，發現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

　　你瘋了！！我心裡尖，可是這聲卻出不了口。

　　嚨裡很堵，張開了口只能發出急促的息，而這顯然是靛不想要的，他用手捂住了我的：“你在咒罵我，是麼寶珠，雖然我聽不見。還是能夠很清晰地覺得出來，那些跳躍在你眼睛裡的東西。”

　　“不安，惶恐，疑……”

　　“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所覺到的。那個時候的你很孤獨，很迷茫，像個在十字路上迷了方向又找不到親人的孩子。我得承認從那時起我就注意到了你，多久了……讓我想想……一年？兩年？時間過得真快不是麼。”

　　“我想你應該清楚這麼做被外婆知道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目微閃，他彎下腰看著我的臉：“什麼都不會知道，寶珠。只需要一個能配得上外孫的男人，這個男人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而我對我未來新娘的要求並不多，這雙腳就是你的陪嫁。”說著手拂了下我的頭發，他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我的灰姑娘，我發誓會讓的外孫在我的庇護下幸福一輩子。”

　　“你放屁！”臉刷的下漲紅了，我憤怒地一，卻又在轉瞬被上所固定著的皮帶扯了回來。

　　“別張，”重新被迫躺回到床上，靛的手輕輕住我的肩膀：“我只是希你能給我一點幫助，僅此而已，可以麼。”

　　“為什麼？！”用力掙了下手上的皮帶，我沖著他吼：“虧我一直都那麼相信你！”

　　“我有請你相信過麼？”

　　淡淡一句反問，倒讓我一時沒了應對的話語，只呆看著他用針筒在盒子裡的一只瓶子中吸了點淡黃的水，然後用酒棉了我胳膊繃了的：“為什麼要相信別人。”他問：“那個碧落，你相信他麼？”

　　我瞪著他。

　　“相信的，不是麼，你看著他的那種眼神。可是他為什麼會讓你哭。”

　　突然口悶悶地一疼，因著他這句話：“這是我的私事，靛。”

　　“抱歉，我只是覺得本質上沒有太大差異。”

　　“本質？”我低哼，他在我胳膊上的力道讓我覺得很疼。

　　而他的聲音和他的目始終是一不變的溫：“放松，寶珠，放松點。我只是希你能在這過程裡舒服一些。”

　　“靛，你把人命當什麼。”

　　“我不會讓你死。”

　　“殺那麼多人，只是為了得到他們的手和腳還有一條胳膊，你連禽都不如。”

　　“我只是幫助他們發揮出他們最完的價值。”

　　“這言論讓我惡心。”

　　“事實上我並沒有期你的理解，寶珠。”話音落，那支長的針頭一下紮進了我的胳膊。幾乎在同時可以覺到它到我骨頭的聲音，我一陣栗。

　　“那麼方緋呢。”突兀開口，在手臂因著那些藥水的進而漸漸麻痹起來的時候。

　　我看到靛轉整理邊上盒子裡那些的手頓了頓。

　　於是加快了速度繼續道：“在你‘借’走他頭顱的時候，你是怎麼對他說的？那個麗得讓你辨別不清男的男人。是不是也這麼說：我的方緋，我只是希你能給我一點幫助，僅此而已，”模仿著他之前說話的語氣，我看著他眼睛一字一句：“我只是想問你借顆頭。”

　　“我不會讓你死，方緋。”

　　“我只是幫助你發揮出你最完的價值，它不在我們的，不在床上，不在我們共同生活過的任何地方，它只是你的那顆頭……”

　　“住住住！！”還想繼續往下說，靛突然臉一變站起沖著我大聲吼了起來。

　　一瞬間好象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那話音，那張臉，那雙眼睛。

　　心跳快了一拍，就像我剛才在這屋子裡瞥見的那一幕他所沒發現的形的一刻。我迅速朝他後再次看了一眼，然後對他冷冷一笑：“完，哈！也許你該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好看看你所謂完的傑作，它到底生著副什麼樣的臉。我親的靛。它是我所見過的最醜陋的一樣東西。它上那些合，那些接口，全都是它最致命的缺陷。而你，靛，你這個完主義者，正是你的行為一手造就了這作品最最惡心的醜陋！”

　　“啪！”話音未落，一掌重重落在了我的臉上：“你懂什麼，人！”

　　裡有點腥，一時只覺得頭嗡的陣轟響，而我強忍著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最大程度的清醒以免就此失去意識。因為明顯可以覺，之前注進我的東西已經開始讓我的舌頭變得麻痹。而我必須要在它徹底僵前把那些話說出來，那些我不知道說出來以後對我到底會產生什麼樣後果的話：“你自己都看不見的嗎靛，誰該把眼睛睜睜大好好對那玩意兒看看仔細，你品位不是一向很高的麼，難道這屋子裡的線把你眼睛弄得那麼糟糕，連它上那麼顯眼的缺陷都看不出來？！”

　　一口氣把話說完，沒有如我所預料的，靛忽然收住了剛才一瞬間的外泄，沉默得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他低頭看著我，像十字架上安靜的基督：“你是怎麼認識方緋的，寶珠。”

　　我不語。手開始發冷了，他這樣的表和話音不是我想要的。

　　“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想激怒我，我得說，有那麼片刻你功了，你讓我到有點生氣。你是這樣竭盡所能地用你的語言去詆毀我的作品，為什麼。”

　　“因為我惡心你的嗜好，還有你那件所謂完的作品。”

　　“凡高在不被人所認同的時候同樣被人非議。”

　　“呵，別把你這種趣味同他相提並論，靛。”

　　“一樣的，就我們靈魂上的需求和宣泄來說，我們做著相同的事。甚至他被自己所毀，而我只是在這一點上尋求到了另一條出路。”

　　“毀滅別人麼。”

　　“寶珠，”手指拂過我的發，他輕輕地笑：“這不毀滅，它升華。”

　　“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幽默了。”

　　“這算是一種誇獎麼。”轉走向邊上的櫃子，打開從裡頭拿出了什麼。再轉過，他手裡那樣東西看得我頭腦裡一片空白。

　　一把消防斧。雪白的刃在燈下閃爍著它冰冷的犀利，它被他握在手朝我走過來，像個有著天使般笑容的行刑手：“你要幹什麼……”明知道接著會發生什麼，還是不由自主啞著嗓子問。

　　他走到我邊對我笑笑：“這就像個儀式，儀式進行了許多個日子，現在，我們一起來把它最終的步驟好好完。”

　　“那先殺了我！”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承諾過。”

　　“殺了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拼命掙紮著對著他尖。但很快被他捂住了我的。手把我的子掀開，那把斧頭薄削的刃在我腳上輕輕劃過一冰冷：“噓……輕點，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寶珠，為什麼不安靜點呢，讓我們一起安靜這時刻一瞬間的妙。”

　　話音落斧頭猛地舉了起來，高高劃出道銀亮的弧度，眼看著就要一氣朝我腳上直剁了下來，突然頭頂上的燈閃了閃，倏地熄了。

　　黑暗裡我聽見他輕吸了口氣。

　　轉索著走到牆邊，燈的開關就在離他不到五步遠那堵牆上。我的心髒繃了，在聽見他按下開關的一剎那。

　　“啪！”

　　燈沒亮。我覺他的作頓了頓，片刻悉瑣一陣響突然聽見他裡一聲低哼，我用力抬起頭朝他那方向看，就看到一團漆黑裡一道暗紅的影同他纏在了一起，意識到不好忙別過頭，就在這當口開關哢嚓一聲輕響，頭頂燈驟然閃過一亮的瞬間，耳朵邊火電似的閃過，隨之而來轟然一聲巨響！

　　震得我耳朵裡一瞬間嗡嗡聲響一片。

　　巨大的氣浪掀得我連人帶桌飛了出去，剛跌撞到地面，來不及顧上被牽扯出來的劇痛，後陡然間一團洶湧的熱浪席卷而來。熊熊的火舌撲過我頭頂又在我後桌子的遮擋下退了回去，覺到一只手從皮帶裡困，我急急忙忙出來去解另一只還被束縛著的手。

　　剛解開一半，耳朵邊又一聲巨響。眼見一大塊牆磚從前面朝我直飛了過來，我頭一低，險險避了開去，正要抬頭，冷不防臉旁一道冰冷的寒。

　　我驚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地朝桌板旁一，順勢抬頭去看，只看到靛站在這張桌子邊看著我，一手拿著斧頭，一手抱著那被剛才的炸給炸斷了頭顱的。

　　那一瞬我幾乎尖出聲。

　　他的樣子太可怕了。半的火，他在火裡那雙眼睛憤怒得像是在燃燒。而目是混的，混的讓我懷疑這會兒他的理智是否還存在。

　　“靛！”遲疑著了他一聲。

　　沒有給我任何回應，他手一抬一斧頭朝我方向猛劈了過來。

　　就在離我的手不到幾公分遠的距離那束縛著我手的皮帶啪的下斷了，我得以及時朝後閃開。只是腳依舊被綁著，趁他把斧頭從桌子上拔出的時候迅速朝邊上撲了過去，我一把抓起不遠地上把工刀。

　　試圖去割斷腳上的皮帶，刀剛抓到手裡，頭頂又一陣犀利的風。眼見那把斧頭朝我的方向又砍了過來，急之下手一陣揮，試圖去阻擋那只瘋狂的手，等發現手不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手裡這把刀已經不偏不倚紮進了靛的咽。

　　我驚呆了。

　　看著他目由最初的空白到慢慢清醒，他著我似乎想說什麼，一，一口就從裡頭直噴了出來，隨後一聲不吭跌倒在了地上，連同那始終抱在懷裡的殘破。

　　還在呆看著，頭頂一聲巨響。

　　跟著一大片水泥夾卷著磚頭從我頭頂直墜了下來，我忙爬起來想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還被捆在那張沉重的金屬桌上。而那片磚已經當頭砸了下來，無可躲我只能抱著頭朝地上一蜷，準備承即將到來的那片打擊，就在這時，眼角邊一團白閃電般襲過，只聽見啪啪啪一陣脆響，我劈頭蓋臉撒上了一大蓬細碎的石灰。

　　而本來該砸過來的石頭卻毫無靜，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那塊巨大的水泥和磚頭不見了，頭頂飛飛揚揚一大團濃烈的石灰，塵散開我看到一團雪白的影在那張金屬桌前來回晃。

　　片刻我兩只腳一下子從桌子上松了下來，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眼看著一團熱浪卷著片飛石轟的聲朝我方向了過來，那道白影猛地抬起飛撲到我面前，一口咬住我服將我甩上它，而直到我撲到它的背上我才猛然驚覺這影究竟是什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