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我似睡非睡，眼睛似乎是睜著的，因為可以看見自己房間裡的一切，包括那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無聲無息朝我走近的黑影。

黑影在靠近我床邊的地方停了下來。那時候我的神志應該是清醒的，可是手腳沉甸甸的不了。只一不看著他俯看向我，幾金的長發隨著他的作垂落到我的耳邊，有種清晰可辯的微。

“寶珠……”我聽見他輕輕地。

而我也因此辨別出了他的聲音還有他那雙暗紅的眼睛。

是MICHAEL。

在我看清他的同時他突然到了我的上，很沉，我幾乎可以覺到他的呼吸還有他的溫。無聲中他用力吻住了我張開想要說話的，然後撕開了我的服。

後面的記憶，很。

得只記得一些優雅的線條在我眼前起伏，還有我心髒驚蟄似的跳，呼吸急促到疼痛的覺。兩條被他拉開的時候，那些起伏的線條暴了起來，全然沒了之前的優雅，一種屠夫般的暴戾。包括他上原本茶似清淡的味道，以及他水似安靜的眼神。

水了火，我混的記憶殘存著的應。

而優雅到暴的過程，只需要一秒鐘時間的蛻變。

然後有什麼東西堅持著從我漲得發疼的□□裡鑽了進去。

我恐慌，想要後退，可是因此而疼得更加厲害。視覺慢慢更模糊了起來，除了眼前一片淩的線條和金子般的，我漸漸什麼都看不到、覺不到了。

就像上那會兒全部的知覺。

最後一點覺，是他到我下顎時的微。

我聽見自己裡發出一聲尖。

突兀的聲音，尖銳得似乎把一切混沌都給撕破了。

我的神智，還有上人近乎暴的作。

什麼都消失了，在那聲尖從我裡發出的瞬間。腦子裡空空，就像那會兒突然變輕的，還有眼前一片空的漆黑。

清醒過來，一房間的暗，我一的汗。

而那曾經以為被撕裂的睡，正好好地裹在我的上，雖然因為我的睡相而看上去有點。周圍很靜，靜得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不過可以清晰覺到自己的心跳，還有剛才MICHAEL手指在我上遊走時那種糙而滾燙的覺……

一個夢，一個春夢。

想笑，可是很幹，幹得一扯就開裂了，一種很粘膩的覺充斥著我的舌頭和嚨。定了定心後我想站起去倒杯水，一只腳下床，不期然，腳尖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一下。

裡糙的覺，像……

順著床沿，我朝腳下看了過去。然後心髒猛地一。

一個人團坐在我的床腳下。

抱著兩只膝蓋子有節奏地一搖一晃，兩眼朝上盯著我的腳，一頭卷發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轆轆粘嗒嗒披在腦後，海藻似的一大蓬。

然後眼睛慢慢轉向我。

周圍很黑，所以顯得一張臉很白，陶片似的死灰的白。我聽到一些吱吱嘎嘎的響聲從脖子這裡傳了出來，像只老鼠在對著木樁子磨牙發出來的聲音。

然後腳踝上突然冰冷地一，我被猛地抓住朝床底下直拖過去！

“啊——！！”回過神，我閉上眼一聲尖。可是發出來的時候那聲音聽上去小得可憐。我覺一些冰冷的東西過我的腳脖子在整條上慢慢滲了開來，也在這同時整個在不斷往下沉。

我拼命想朝床上掙紮，可是腦子裡很，我的作灌了水似的遲鈍。

直到鼻子尖慢慢聞到一淡淡的味道，我到有什麼東西裡糙地從我手臂上了過去，靠近我的臉。

一種微酸，腐爛似的味道。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猛地睜開。

突然不斷下的停住了。我發覺自己仍仰頭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個原來的位置。眼前依舊一團漆黑，可是周圍不再像剛才那樣安靜得連我自己的呼吸聲也聽不到。我看到窗外的雨還在劈劈啪啪敲打在玻璃上，一敲一道銀亮的痕跡，一敲一點小石頭砸似的聲音。

原來雨一直在下……

眼睛順著床沿往下看，床腳邊並沒有什麼蜷著的影，連一點痕跡也沒有，可是回過神的時候我聞到空氣裡一淡淡的味道。

微酸，腐爛似的味道。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盤四下打量，眼角一帶間，我忽然看到自己左腳腳踝上幾道模糊的痕跡。

像是被炭從皮上劃過，那幾個痕跡是淤黑的，手指樣分布在腳踝這裡不大的一塊空間，而那個部位因此而微微腫起。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腳著地，左腳一陣螞蟻啃噬似的脹痛。

那天晚上，我跑到姥姥供著觀音像的小閣樓裡，點了香在那張供桌下面坐到天亮。

第二天上班，見到MICHAEL同我打招呼，那種溫文的話音和笑容，幹淨得讓我忍不住到尷尬。

因為那個春夢真實到讓我心虛。

心是七上八下的，直到他對所有人招呼過後走進辦公室，我還是尷尬到難以忍。本以為一天的工作緒會因此而低落，可沒想坐進小間打開電腦後，面對文檔，我突然有了種不可抑制的寫作沖。

我突然覺自己能寫點什麼東西了,昨晚夢裡那些聲音，溫度和作，似乎完全不像平時那種夢一樣做過就忘，而是隨著一行行字從我屏幕上被敲打出來，而變得更加清晰起來，甚至比在夢裡時所見、所覺的更加清晰。那一瞬我似乎又在夢境半睡半醒似的狀態裡，重複著夢裡驚蟄的驚蟄，恐懼的恐懼，瘋狂的瘋狂，疼痛的疼痛……化一行行漆黑的字，在雪白屏幕裡快得超乎我想象地滾閃現。

我投得幾乎忘了這是個人來人往的辦公室。

而那天整整一個上午，沒有任何人進來找我幫們做事，包括一進門就直接進辦公室的行政主任ADA。於是不停不歇地整整打了大半天，直到丁小姐推門進來招呼我領午飯，我才停了停，而那個時候，也剛好是我一整個章節的完。

門開瞬間，我看到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從後走過，徑自走向MICHAEL的辦公室。

“PEARL，吃完飯會議室。”目還追著那兩個警察的影，我聽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