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的緒來得快, 去得也快。

在機場外面，人來人往的馬路邊上哭一點都不合適，閉了閉眼，想止住忍不住掉落的淚珠。

可剛垂下眸, 便到肩膀一力量, 將擁了懷, 臉頰著他的膛——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

諶衡低頭吻了吻的眉眼，低啞的嗓音略帶篤定道：“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南舒吸了吸鼻子。

他又補了一句：“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還沒來得及。

偏在這時, 約的司機到了。

諶衡一眼瞧見了車牌號碼, 推著兩個行李箱，與一同走了過去。

他沒有讓上手，全程都是他和司機在擺弄行李。

待放好行李，諶衡拉開車門讓先進去, 也不客氣地坐進里面, 接著他也坐了進來。

兩個人一起坐在后座, 前面還有個陌生的司機。

不知為何，南舒總覺得有一的尷尬，現在距離分手那天已經過去五年了, 在這期間, 沒有嘗試過談, 真的不太記得作為一個稱職的朋友該怎麼做。

雖然，前段時間他們也是在談，可顯然是沒怎麼上心的。

諶衡見一直悶悶的不說話，便執起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手心里。

到南舒皺了下眉頭，說：“疼啊。”

“肯說話了？”

“……”

南舒不是不想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算是談的人從剛開始在一起到親無間也需要一個過程吧。

可是這麼想好像也不太對。

跟諶衡都睡過了，跟人家初一個質？

唉。

南舒如實說：“我好像不太會談。”

這句話一蹦出來，連帶前面的司機也聽見，當下沒忍住“噗呲”笑出了聲。

既然出聲了，也不怕調侃說了句：“小姑娘，談很簡單的，牽牽小手，抱一下，親一親就這樣，這你也不會？你們不用在意我，這種事我見多了。”

南舒臉紅得沒地擱了，卻撐著口氣說：“我當然會啊。”

“那你試一下。”

“不是。”南舒氣笑了，“師傅，別人都是對狗糧避而遠之的，你這還自己找糧吃？”

“逗你玩呢。”司機笑著說。

諶衡卻勾著，修長的手指將外套的領口攏好，避免著涼，“別聽他的，不急在這一時。”

南舒第一反應是握他的手，將自己冰冷的手他溫熱的手心取暖，嗓音溫淡干凈地嗯了一聲，卻在用行告訴他。

只是不會表達。

其實，已經原諒他了。

也看到了他的真心，相信他給的承諾。

到了國貿，司機停車幫他們卸下行李，還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小姑娘，第一次談吧？”

小姑娘？

第一次？

看上去有那麼小嗎？

南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似乎不是第一次談，但是上一次和這一次都是同一個人，全是他。

那怎麼算？

思及此，南舒在等待電梯的間隙，皺起眉說：“好虧啊。”

諶衡問：“虧什麼？”

南舒不怕事大地說：“我只跟你談過，沒有嘗試過別的男人。”

“……”

諶衡染上某種危險的緒，很好地抓住了一個字眼，“你還想嘗試別的男人？”

談到這，他倒是想起一個問題來了，之前礙于兩人尚未和解的關系沒敢問，現在問剛好：“南舒。”

“嗯？”

南舒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滿腦子想的都是待會兒進了公寓后，要干什麼，該干什麼的問題，卻不知危險正在近。

諶衡問：“你上次說上一床沒什麼所謂，反正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年人。”

“嗯。”南舒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還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經常這樣？”

顯然，他問出這句話有些沒底氣。

結上下了一下，如果旁邊有一杯水，他絕對是拿起水杯立馬猛灌進，以緩解接下來可能聽見的刺激的事兒。

南舒看他這表，哼了哼：“怎麼，如果我說是呢？”

男人沉眸盯著，似乎在探究這句話的真實，沉如水的面孔下有許多復雜的緒。

南舒看他的表，恍惚覺得他們剛和好的可能要告吹了。

他卻領著走到門前，用指紋開了鎖，隨后一邊按著鎖上的按鈕一邊說：“是的話，以后不要這樣了。”

南舒哽了一下。

諶衡低低道：“以后，你有我了。”

突然很想笑，怎麼有點像守男德的丈夫在呼喚自己的人不要再出去沾花惹草。

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算低微，只是略帶挫敗，甚至也沒有因此對另眼相看。

反而，抓著的手，將的拇指按在了解鎖屏上。

南舒反應極慢地問：“干嘛？”

“錄指紋。”

這人怎麼，沒有任何嫌棄和責怪的意思。

南舒眼淚差點兒又打了眼角，告訴他說：“騙你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你還說你了解我，你喜歡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諶衡微怔，著的腦袋，突然低了聲兒笑，竟然重復了的話：“你還說你喜歡我，你了解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嗯？

南舒眨了眨眼。

什麼況？

“你為什麼重復我的話？”

錄好指紋，諶衡極有耐心地將門關了，用的手指再打開了一遍，才慢吞吞地告訴，“因為，也是我想說的。”

南舒還是不明白。

見遲遲反應不過來，諶衡走進屋，關上門，敲了敲腦袋。

“啊。”

南舒捂住額頭，瞪他一眼，“你敲我干什麼？”

“我平時教你那麼多，作為外，連區區一句閱讀理解都做不了。”

“我是翻譯。”南舒揪住字眼辯駁道，“你休想用外三個字來綁架我。”

諶衡嘆了口氣，了鞋，掉外套，長邁進客廳坐在沙發里，無奈地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看不出來嗎？你有沒有在騙我，我不知道？”

“……”

南舒懵了一下，徹底懂了。

敢演了那麼久的戲白演了？

真的好丟臉。

南舒沉默了，卻很快轉換了心，重新打量了一下這間公寓，這好像是第二次來這兒，這次的心境跟上次不一樣，雖然環境是一樣的，可覺得有細小的差別發生了改變。

“怎麼樣？”諶衡見看得仔細，長臂出，自然而然地將撈到沙發上，“還算滿意嗎？”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南舒低眸說，“我只是在觀察你這幾年住的地方，又不是跟看房源一樣看。”

“我知道。”

如今把話說開了，他也毫無顧忌地將摟到懷中，圈住的腰，那一力仿佛要掐斷似的。

可南舒還能接，以前從未試過被他這樣需要，被他如此用力地擁著。

現在，他的下頜搭在的肩上，溫熱的氣息覆蓋在的耳畔，時而還能聽見他低淺的呼吸聲，鼻息間縈繞的全是他的味道。

“這個房子有你在，都沒這麼冷冰冰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出莫名的酸與心疼。

南舒卻轉過臉，著嗓子問：“我們這樣住在一起，以后怎麼上班啊？”

“一起上班。”

“我暫時不想在同事面前公開我們的關系，我不想被人議論。”

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諶衡很清醒地告訴，“你以為我們不公開，不在一起，就沒人議論了嗎？”

南舒沉思了一下。

確實是這樣。

主要是因為工作關系，他們走得太近了，經常還聽見有人想要撮合他倆，不過以前都沒理會罷了。

南舒撇了撇，顯得很為難。

諶衡遷就，退一步：“不公開可以。現在不公開，如果被發現了，那就順其自然。”

“也行。”

南舒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如果真被發現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被發現了還不承認的話，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但是……”南舒瞇起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對你很不好啊？”

“不是你說的麼？”諶衡勾，聲線慵懶，“該的。”

男人忽然湊近來，南舒弄得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了。

很快，剛被用舌尖洇的薄，就被他含進里，溫又細致地描摹著的形，時輕時重地吮吸，仿佛怎麼都不夠。

甚至，被他在了沙發上，險些一發不可收拾。

終是南舒找回了理智，提醒說：“我們還沒吃飯呢。”

“等下再吃。”

“不行。”南舒推開他，“吃完飯，我們還要工作，出差的東西不弄了嗎？你可是正司長！哦，你不想停下來就是為了上了我，然后今晚跟我睡在一塊兒，好讓你省一個房間是吧？”

“你是不是有病？”

諶衡刮了刮鼻子，明知道在瞎說，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逗笑。

南舒仰起臉，嗯了聲：“我有病，你沒病。”

一提到病這個字眼，他似乎想到什麼，沉片刻，薄開淡淡地笑意說：“我瞎說的，你沒病。”

南舒看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暗，心跟著揪了一下，泛起微微的疼，輕輕地抱住他：“你也沒病，從今天開始，我陪在你邊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不開心了，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雖然，諶衡不會在南舒面前表現出自己郁的一面，總是將最好的狀態給，可如果觀察仔細的話，還是會發現他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而這種不同，很清楚也很了解，因為也嘗試過。

“好。”

諶衡狹眸輕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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