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蘇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顧承衍認真說話。

之後顧承衍在顧老爺子的安排下，遠赴國外學習。他不敢給蘇遇打電話發資訊，怕他的打擾讓分心，怕不能在鎂燈下肆意微笑，怕他……

抑製不住恣意生長的愫。

或許是在剛興趣的時候就離開了的緣故，顧承衍莫名會想起出國前見麵那晚，蘇遇白皙的；莫名想起月下清冷的目；莫名想起捲曲的發；也想起，寥寥數語的真誠。

越回想，好奇心越重，意也如狂風呼嘯，久久消散不去。

網絡是他跟唯一的聯絡了。

他隔著小小的一方螢幕，看到那個從小依賴的孩漸漸褪去青，長為華麗的天鵝，麵對鏡頭時總帶著渾然天的自信。

金馬獎最佳配角，百花獎最佳配角，金曲獎華語歌手，金鷹獎最歡迎演員……

從生地接過獎盃不知所措，到落落大方站在高臺上發表獲獎言，蘇遇用了九年。

而顧承衍也在那方冰冷的螢幕上，了整整九年。

九年是什麼概念？

大概是參加一百三十六期綜藝，拍攝十八部電視劇，出演十三部電影，發行十二張專輯那麼久。

大概是上完五年大學，讀完研究生，參加工作一年，被聘請為醫學教授那麼久。

蘇遇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顧承衍也是這麼一步步看過來的。

每次有了一個新的進步，他都想要對說一句“恭喜”，可想起那晚的話，他又猶豫了。

…

“有什麼好恭喜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有多想逃離鎂燈。”

…

或許相比於恭喜，一句“辛苦了”更符合的心境。

可他……還是遲了，從躺在病床上那天開始，他就遲了。

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收到顧老爺子發來的聯姻資訊時，他有多麼興高采烈，多麼喜極無措。

他拋下國外的一切準備回國，還找設計師打造了世界上僅此一枚的戒指。因為簽證的問題他不得不推遲幾日啟程，但他還是先把戒指郵回了國。

他迫不及待娶為妻，得到的卻是一分為二的戒指殘骸。

夜如水，清冷滲人，顧承衍渾冰涼。

他還是想試一試的。

就算瞭解蘇遇，明白蘇遇的眼神和心之所向，可他還是想搏一搏的。

他拉開屜，從裡麵出那枚目不忍睹的戒指。

上麵的晶瑩鑽石還閃著，裡麵全是他心心念念又綿綿長長的意，也隻有他一個人知曉了。

再試一次吧，為了年時的不留憾，也是為了九年來的一個念想。

一滴清淚劃破星夜。

那就再試一次。

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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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小琪把裝著葡萄酒的牛皮紙袋遞到陸子年手上。

“今晚我不回來了，你結束之後直接鎖門吧。”陸子年囑咐小琪。

小琪點頭，“好。”繞過陸子年的影看向機車上的蘇遇，繃不住笑。

“老闆，我該不會是……要有老闆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