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兩聲后，聽筒里傳來機械的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程西鉞皺眉，被拒接了。

不過很快，寧璃發了消息過來。

【西鉞哥，我正在上課，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兒嗎？】

程西鉞沉思良久。

【沒事兒，你好好上課。】

高珉從后視鏡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程西鉞很會是這個神，又恰是從陸二那邊出來……

看程西鉞的樣子，也知道他這會兒心并不好，高珉就沒多問。

程西鉞按滅了屏幕，手指在手機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看向窗外，視線卻沒有聚焦，似是在想著什麼。

半小時后，車子開回了程家。

程西鉞一下車，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后，他掉外套，來到臺。

夜風微涼，也讓他清醒了許多。

他了煙，而后給顧聽瀾打了電話。

顧聽瀾似乎在忙，響了好一會兒才接。

“程大？這個時間點，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程西鉞撣了撣煙灰，嗓子有些發，好一會兒，才道：

“陸淮與今天好像發病了。”

……

競班。

周翡正在講臺上寫板書。

整個黑板都幾乎已經被寫滿。

教室里很是安靜，只有齊刷刷的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

寫完最后一筆，周翡拍了拍黑板。

“都抄完了嗎？抄完了我就了。”

一個男生哀嘆：

“周老師，還有啊？”

“這才多東西？”周翡一邊說，一邊催著他們趕快記筆記。

幾個學生忍不住小聲嘀咕。

“周老師今天是了什麼刺激？這一天講了以前兩天半的量！”

“不知道啊！之前不是都好好的？”

“哭了，前面那點我還沒看懂呢，還來？”

最開始喊話的男生忍不住回頭，看了寧璃一眼。

“學霸，你都聽懂了嗎？”

寧璃點頭。

那男生頓時哭了。

“你之前還缺了一節課，就這都全懂了？”

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寧璃看了周翡一眼。

他今天特地又講了幾道和先前那道類似的題，不知道為什麼，寧璃總有種他在跟誰較勁的錯覺。

講臺上，周翡果然開始黑板了。

新一的板書很快開始，教室里又安靜下來，眾人紛紛埋頭瘋狂寫筆記。

痛苦而煎熬的兩個小時總算過去。

周翡看著眾人被慘的模樣，總算心滿意足。

先前被陸淮與擊碎了的自信又回來了！

“今天講的容，各自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再問。行了，下課。”

說完，他終于瀟灑離開，只留下教室里一片哀嘆。

寧璃收拾背包往教室外走。

看了眼手機，后來程西鉞沒有再回。

……

“……大概就是這樣。”

程西鉞將今天的事兒描述了一遍，

“當時我到的時候，寧璃妹妹正好從主臥出來，我把送到樓下，看打車回的學校。但是，陸二卻說寧璃妹妹沒上去。”

顧聽瀾頓了頓，才問道：

“寧璃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啊！”

程西鉞覺得頭疼。

他趕去那邊，就是因為擔心陸淮與喝了酒有事兒，所以在看到寧璃的時候，他特意仔細打量了一圈。

小姑娘看起來正正常常的，什麼問題也沒有。

也正因如此，他才放了心。

結果，直到陸淮與下樓，他才意識到好像有問題。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道：

“以往病發，他攻擊都極強，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過來。而且，寧璃妹妹出來的時候，明明也都好好地的啊……”

陸淮與養病將近一年，幾乎沒有再出過這樣的狀況了。

尤其是最近，他的狀態很穩定。

程西鉞一直覺得，他應該是快好了。

誰知道現在忽然來這麼一出？

顧聽瀾道：

“這事兒暫且不用下定論，最好還是再問問寧璃，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陸淮與那邊……先不要提及這些了。我后天回云州，到時候再詳說。”

“好。”

程西鉞想到顧聽瀾這次回國，就是專程去臨城的，便問了句，

“你那邊進展順利嗎？”

顧聽瀾輕嘆一聲，笑了笑。

“不太順。”

他雖然在笑，話語中卻帶著憾與失落，程西鉞也就沒再多問。

寧璃的電話打進來。

他看了眼：

“是寧璃妹妹的電話，我先接一下。”

“嗯。”

程西鉞點了接通：

“喂，寧璃妹妹，你們下課了？”

寧璃往校門口走著。

“是。西鉞哥剛才給我打電話，是想問什麼嗎？”

程西鉞猶豫了一下。

寧璃現在高三，而且陸淮與況有些特殊，他其實不太想在這方面太多。

想了會兒，他道：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一下，當時你是跟著陸淮與一起上樓的嗎？”

“不是。一開始是他自己回去的，后來我想其他喝了酒，萬一仰著睡不太好，就又回了一趟。”

程西鉞愣住。

“這麼說，他不知道你回去？”

寧璃遲疑了一瞬。

要說不知道，陸淮與那時候分明還沒睡。

可要說知道……

覺得，未必。

“應該不知道吧。”寧璃道，“他好像喝醉了，睡的很快。”

程西鉞松了半口氣：

“好，我知道了。他這個人酒量是不太好，今天麻煩你了。”

寧璃眨眨眼。

還真是……喝醉了？

“西鉞哥不用這麼客氣，你和二哥也幫了我很多。對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哦，我剛才已經看過他了，沒什麼事兒。”

程西鉞說謊不打草稿，

“不過他這人喝酒容易斷片，所以我們輕易不跟他喝。好在他代謝快，睡一覺明天應該就好了。”

斷片？

那……那些也都忘了？

“寧璃妹妹，沒其他事兒我就先掛了？”

寧璃回神，應了一聲：

“好，西鉞哥再見。”

……

程西鉞給顧聽瀾回了電話。

“……我現在也是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了，或許就是他一早就睡過去了，所以不知道寧璃妹妹回去。不過以防萬一，我已經給寧璃妹妹打了預防針。”

這樣以后要是提起這事兒，也算有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