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們額角的冷汗越來越多,甚至有些膽小的人忍不住兩戰戰,想要立馬逃離這里。
趙副趁機拿出一張張文件,全是讓商人承諾不再大開片館的協議。
“你這是將我們把死路上推啊!”
一個商人聲音嘶啞,仿佛真的是沒了財路那樣可悲,實則暗含針對。
“你養著的二夫人不也是用著我們上稅的錢去買大煙?因著麻黃上癮吸食片的事整個南平哪有不知道的?”
“胡言語!”
陸承頤竟是直接一槍打在那人的椅子上,凳子不堪重負地倒下,那人一時不察跌坐在地,模樣稽。
其他商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扭曲著臉,僵地坐在原地。
陸承頤微瞇著眼,如刀鋒般凌厲的目直指那倒下的人,“誰在傳二夫人吸食片的?”
那人戰戰兢兢,想到自己已經虧空不的煙館,咬牙反駁為難道,“食用麻黃上癮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吃麻黃跟吸食片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清靈澄澈的音帶著淡漠從后廳傳出。
眾人聞聲而尋,只見宋清晚一長袖素真旗袍,搭著一襲兔披肩,段曼麗地從后廳緩緩走來。
“我病痛難忍,總長憐惜我罪,特地開了麻黃緩解疼痛。你卻跟我講我在吸食大麻?先生怕不是聽岔了。”
宋清晚面紅潤,朱紅瓣一張一合地反問地上稽出糗的商人,形也不像吸食片那般瘦骨嶙峋。
這些商人就有人在吸食片,見了宋清晚這副模樣,一下子也有些猶疑。
“這下,誰還有話說?”
陸承頤勾,嘲諷地看著下座如同丑角的眾人,“大煙館必須全部關閉,我不想到時候我手下的人都變癮君子,還要我發征兵!”
他一手拉過宋清晚摟在懷里,宋清晚垂眸,配合地靠在他的肩頭。
商人們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反駁。
“總長說的是。”
陸承頤為總長自然有著征兵的權利,但今天站在這里的人,家里凡是有男丁的都不想讓陸承頤發征兵。
若是因為癮君子太多而發起征兵,他們這里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宋清晚見他們終于是弱了氣焰,忍著口的悶疼,繼續撐著說,“那各位先生可看好了,我可沒有吸食片,以后這種流言還是不要拿出來臟了大家的了。”
商人們的臉皮抖了抖,明知道宋清晚暗罵他們臟也只能認下,“二夫人姿態優雅,當然不是什麼癮君子了。”
陸承頤可沒有那麼含蓄,冷聲命令道,“趙副,把協議扔給他們,送客。”
眾人灰溜溜地出了錦園,殊不知他們一走,宋清晚就差點暈倒在地。
陸承頤眼疾手快地接住,就發現所謂紅潤的臉不過是用子脂裝飾出來的妝容。
他凝起眉將抱起,語氣責備卻又憐惜,“你何必如此?那些蛀蟲我遲早會解決。”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就會以我大做文章我的脊梁骨。不只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宋清晚沒有特意掙扎,反而變得溫順了許多,也不想告訴他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當時看他為難才忍不住出的面,況且這件事的本在于。
完好無整的出現了,也就堵上了眾人的悠悠之口,比起陸承頤出面用槍桿威,這也還算比較有說服力。
陸承頤將送回了荷韻閣。
晚香忙迎上來,“總長。”
“嗯。”他點頭算是應過。
晚香又立即轉去拿了毯過來。
他將宋清晚放到榻上,從晚香手上接過了毯,微微傾給蓋上了毯子。
他很喜歡為做一些小事,只有在這些力所能及他卻執意為做這些事的時候,陸承頤才覺得,他們是夫妻。
而不是深淵里的仇人,亦或是即將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晚香見陸承頤為宋清晚做這些細枝末梢的事,心里不由一陣慨。
只是不曉得,夫人會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被他所。
宋清晚低垂著眼眸,也沒有看他,自顧自的拉著毯,手指一邊握著邊沿,自始至終,都有些刻意的避開他的手。
“最近南平事起的多,你又要著手去管片館的事,想必會很忙,就不要再空來看我了,免得累了,到時也不劃算。”
微風習習。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如果陸承頤能聽見心臟的跳聲。
他就知道,的心臟似乎要跳出來一般。
“與其擔心我的,不如擔心你自己。”
陸承頤見宋清晚心的模樣一陣好笑,但仍然知道面上的疏離與拒絕,眼底沉了些許翳。
宋清晚聞言有些赧,心底的悸就像是被陸承頤看穿了那般,帶著幾分惱怒道,“我的我自己有數,而且有胡軍醫在,無需擔憂。”
“胡說。”
陸承頤聽見這一番話,就強地扣住的手腕,眼中的疼惜不加掩飾,“你昨日手臂上的刀傷我還未跟你算。”
蹙起秀眉,宋清晚心中的也因為這個問題而冰封,“你也看見今天那些人咄咄人的模樣了,麻黃雖不是片,但是上癮的作用卻是異曲同工,我不愿變那樣的癮君子。”
陸承頤也眉頭微攏,他垂眸對上宋清晚堅定的眉眼,終是妥協。
“你戒麻黃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戒!刀割在你上跟往我心窩子捅有什麼區別?”
宋清晚被他的比喻弄得一時語塞,澄澈的水眸著在上的男人,一時間竟是被這狀似甜言語的反問弄得心頭一震。
嗓子眼甚至都能到心臟的跳!
“時間不早了,若你再不去理事務,今天因為那些人耽擱,你的文件都山了。”
冷下臉,企圖用一慣的淡漠掩蓋住自己對陸承頤的心搖。
陸承頤看穿了真實的想法,方才眼底的翳然無存,反而殘留些許笑意在眸中流轉。
他知曉宋清晚的接程度,沒再進一步得寸進尺,替掖了掖毯才站起吩咐晚香,“記得看著夫人把藥喝了,傷口也要按時換藥。”
“是。”晚香應道,敏銳地瞥見宋清晚通紅的耳,也笑得開朗。
南平商會的人去錦園商談大煙販賣卻鎩羽而歸的事兒并不是,今時今日走在街道上,竟是連賣普通煙草的人都不怎麼有。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他真的為了他的二夫人把整個南平的片館都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