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在一旁笑道：“王妃，縣主的臉大好，神醫說了，一個月能好，就一定能好！”

沈菀溫地捧著兒的臉，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夠，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是上天可憐們母，給了們這一份機緣。

越來越期待，一個月后兒的樣子了。

了兒的發頂，道：“七娘，過幾天去拿藥的時候，咱們好好謝謝小神醫。”

沈菀覺得上次的診金給的太了，還得多補些。

想著，又吩咐管事嬤嬤道：“容嬤嬤，你親自去庫房瞧瞧，有沒有什麼稀罕的藥材。”

容嬤嬤也是歡喜極了，趕應是。

“王妃。”

這時，顧之的娘驪娘神惶惶地過來，的手上拿著一個月牙形的香囊。

“縣主的枕頭底下藏了一個香囊。”

驪娘每日都是親自給顧之收拾床鋪的。發現這個陌生的香囊后，心里惶恐，生怕這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就趕就呈上來了。

“……”沈菀臉霎時一白。

兒顧之的所有裳佩飾，都是一手備下。

可以肯定，絕對沒有這個香囊。

沈菀不敢掉以輕心，張地從驪娘手上拿過了那個香囊，放在鼻下聞了聞。

一清雅如梅的香味鉆鼻腔。

“王妃，不可！”容嬤嬤趕攔住沈菀。

這來路不明的東西，豈能大意！

沈菀微微蹙眉，吩咐道：“去拿把剪子來。再把良醫來。”

良醫就是專門在王府伺候的大夫，也唯有親王府和郡王府有這個資格用府醫。

很顯然，沈菀是想把這香囊剪開，再讓良醫辨辨香囊里有些什麼，對兒有沒有害。

容嬤嬤唯唯應諾。

“啊！”坐在沈菀旁的顧之突然發出一聲驚，一把從沈菀手里奪過了那個香囊，地攥在手里，然后把香囊放在口，仿佛這樣才有安全。

“七娘？”沈菀驚訝地看著沈菀。

自從一年前的那件事后，兒已經很表現出這麼激烈的態度。

總是呆呆木木的，像是失了魂一樣，無論讓做什麼，都毫無反應，更別提是把香囊搶走這樣的行為了。

沈菀心頭狂跳，向兒出手，放了聲音道：“七娘，把香囊給娘好不好？”

顧之更為用力地住香囊，倔強地抿著小，那神仿佛在說：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對沈菀來說，別說是兒跟自己賭氣了，哪怕開口罵自己，打自己，只要能有一丁點的反應都行！

沈菀蹲下，與顧之目平視，盡量放緩了聲音，問道：“七娘，你很喜歡這個香囊嗎？”

“那你告訴娘，這是誰給你的？你告訴娘，娘就不拿你的香囊了。”

“好不好。七娘？”

一眨不眨地看著兒，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在沈菀的注目中，顧之慢慢吐出了兩個字：

“姐……姐……”

許久沒有發過聲了，聲音干生，但是聽在沈菀的耳中，卻像是天籟之音。

沈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拉著兒的一只手，聲音微地說道：“七娘，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好不好……”

“啊——”

顧之又尖了起來，一手著香囊，掙扎著就想跑。

個子雖然小，但力氣很大，沈菀差點就被掙開。

沈菀趕哄著兒道：“七娘乖！”

“娘不問，不問了，不拿你的香囊了。是娘不好。”

好一會兒，顧之才平靜下來。

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鞋尖，雙手地著那個月牙形香囊，誰也不給。

“王妃，您別太心急了。”容嬤嬤安道，“咱們慢慢來，縣主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沈菀點了點頭，把兒抱在懷里，反復地低喃著：“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

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好不容易，心緒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沈菀牢牢地注視著顧之手中的那個香囊，最近這一個月來，除了去過濟世堂外，也就帶著兒去過永定侯府。

思索了片刻后，吩咐容嬤嬤道：“待會兒你親自去一趟永定侯府，問問我大姐姐，凰姐兒有沒有給過七娘一個香囊。”

若是凰姐兒給的倒也罷了，若不是，自己這院子就得好好查了！

容嬤嬤屈膝領命，又問道：“王妃，那今日還要不要去元清觀？”

玄凈道長道法高深，平日里都在大江南北游歷，行蹤不定，上個月他才剛剛到京城，就在京城最大的道觀元清觀里掛單。聽說，玄凈道長尤其擅畫符、算命和招魂，十分靈驗，這一個多月，他已經展現了不超凡的神跡，令人贊服。

每天去元清觀想求見玄凈道長的人絡繹不絕，而且大都是些王公貴胄，沈菀早早就與元清觀那邊約了時間，計劃今天去拜訪玄凈道長。

“去。”沈菀點了點頭，又道，“等回來后，你再去永定侯府。”

容嬤嬤連聲應了。

沈菀長嘆一聲道：“希這玄凈道長真有外界所傳的那般靈驗吧。”

看著被抱在懷里的顧之，小丫頭依舊低頭看著鞋尖上的穗穗，一不。

自兒被拐走又找回來后，就是這副樣子了，據說是失了魂，需要招魂。但是，這一年來，和王爺不知找請了多道長，也做了不法事了，始終不見什麼效果。

但凡事總是要去試的，這不，這次不就讓他們到真華佗了嗎？

沈菀相信，只要誠心，天上的神佛一定會幫他們！

兒一定會苦盡甘來！

娘驪娘從沈菀的懷里接過了顧之，隨沈菀一同出去了。

一行人直接去了京郊的元清觀。

本朝皇帝信奉道教，京城里，各類道觀香火不絕，尤其這玄凈道長來了元清觀掛單，更是引得信徒絡繹不絕。

朱車在山門前停下，沈菀帶著顧之下了馬車。

母倆沿著石階往山上走去，全然沒注意到不遠停著一輛華蓋馬車，馬車一側的車窗探出半張臉。

“咦？這不是靖郡王妃嗎？”楚二夫人劉氏看著沈菀的背影，“看來也是求見玄凈道長的。”

馬車旁，張嬤嬤像是著了魔似的盯著顧之，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