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昔皺起了眉頭，道：「基礎符籙也這麼貴？」

算賬，「一百張聚水符頂多三百個靈幣，哪怕我每次畫符都功，去掉本，算它一百張聚水符賺一百八十個靈幣，也要畫三百三十四張才能回本。書趣樓()」

「宗族的基礎符籙其實很便宜了，你在外麵買，沒有十幾塊靈石本買不到。」裴八叔說。

「宗族能和外麵一樣？」裴如昔問阿爹，「我修鍊宗族給的心法，學習宗族的法，宗族也要靈石？」

「《花容月貌心法》是老祖宗在外歷練偶然得到的，老祖宗讓你修鍊，你不需要給宗族靈石。」裴向榮回答，「教你的法是小法，有些不用給宗族靈石，有些阿爹替你給宗族靈石了，你放心學。」

「別人呢？」裴如昔再問，「小誌哥學避塵要不要給錢？學言呢？」

「當然要給。」裴向榮了兒的頭，對裴八叔說，「你會畫符，我不會，你給昔昔講講你會畫的符籙，想學，你教。」

裴八叔為難地說：「二哥，侄的天賦這麼出，我們是不是應該知會一下族裡？」

裴向榮比他更為難，小聲說道：「有請八弟代愚兄瞞宗族，昔昔有畫符天賦，我擔心宗族會要求每日畫符，荒廢的修行。你也曉得，昔昔去年差點被削去全部修鍊資源，今年更是連靈膳都險些沒得吃，勞你可憐可憐……」

這番話將裴八叔未出口的辯解堵回去，宗族確實過分，他無從辯解。

裴八叔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拿起畫符的筆，教裴如昔學習畫符，一邊教一邊說：「宗族的規矩是，每學會一種符籙，便要自備筆墨紙硯畫一百張該種符籙給宗族，不願意畫符可以給靈石。旁支要畫兩百張。」

裴如昔：「這是誰定的規矩？」

裴八叔：「老祖宗。」

裴如昔：「我們學的符籙也是老祖宗給宗族的？」

裴八叔：「不是，符籙是去世一百多年的高祖留下的。」

裴如昔：「高祖定的規矩是什麼？」

裴八叔：「學會一種符籙，畫二十張符籙。」

裴如昔：「我喜歡高祖的規矩。」

裴八叔和一樣。

晝與夜更替，裴如昔在家裡住了一日，照常去學堂上課。

想見識蘇氏的符籙大全，去了蘇氏藏書閣，發現跟蘇氏買符籙畫法比裴氏便宜，八十張符籙就能換。

蘇氏這麼大方？

裴如昔不相信，再三詢問，承認蘇氏就是這麼大方。

或者應該換一種說法，是裴氏小氣，榨族人榨得太狠。

考慮到裴向榮不希自己的畫符天賦公開，裴如昔沒有跟蘇氏換符籙畫法，借了書便去學堂。

找到先生，說：「學堂上午的課太簡單，我不想上課，請先生允許我在住修鍊。」

先生：「不允許行嗎？」

裴如昔說：「允許與否在於您，去不去上課在於我，您無法左右我的決定。」

先生知有主見，他拗不過，道：「今天你可以在住修鍊，明天能不能我得詢問族長夫人。族長夫人不允的話，你明天要去上課。」

裴如昔心想，先生也許不知道曠課一詞。

沒去上課的裴如昔在住畫符，裴八叔教了三種攻擊符籙，分別是：利刃符、火球符和水槍符。這三種符籙的市價都是兩塊靈石一張，裴如昔畫十張有四到六張功，一個上午可以得到十張符籙，比養魚劃算多了。

由於畫水槍符不用去掉靈力屬，裴如昔一口氣畫了十張水槍符，算了算時間，午膳在半個時辰之後吃。支起下想了想，拿起三張水槍符，施展真水遁穿梭到一滴水珠裡。

水珠掛在大樹的葉子上，大樹位於蘇氏祖宅外麵，附近住著沒有靈的蘇氏旁支族人。樹下是幾個玩耍的四五歲孩子，嘻嘻哈哈，無憂無慮。

化作一小灘水的裴如昔停在樹上觀了一會兒，從態化作稀薄的氣態，慢悠悠地飄向沒有人的地方，落在地上恢復人形。

心在砰砰跳，裴如昔了心口，到張又興。

居然從蘇氏祖宅跑出來了。

好刺激！

穩住心神，把三張符籙放在袖側的口袋裡，施展輕前往記憶中流通丹藥、符籙、法等品的錦坊，打算把三張水槍符賣掉。

錦坊並不是落霞城最繁華的地方，錦坊外圍的回字街倒是人來人往、一年四季都很熱鬧。

裴如昔沒想裴五小姐的份賣符籙，在回字街買了一孩子穿的鬥篷、鞋和手套，又買了化妝的胭脂水，一共花掉二十個靈幣。

的靈幣是裴向榮和梁佳楠給的零花錢。

附近有客棧，裴如昔進客棧要了房間，用前世學的化妝將自己的臉畫裴向榮看見也認不出的樣子，再換掉髮型和鞋，戴上手套。

看一看水鏡，鏡子裡的人陌生極了。

咧開一笑，把額飾綁在手臂上，披了鬥篷，遮住臉，大搖大擺地去錦坊。

出錦坊的多是修士，穿鬥篷的不止裴如昔一個，但矮小，鍊氣五層的修為不高也不低，引來一些探究的目。

裴如昔看向他們，他們的修為普遍在鍊氣三、四層，被看著，紛紛轉移視線，裝作隨意地走開了。

有老祖宗給的防法在上，裴如昔沒思考這些人是否懷著惡意，徑直來到一家店鋪。

這家店鋪的東家是外地人，店鋪裡賣的東西很雜，有煉丹畫符的工，也有品丹藥和符籙，還收購藥草、靈草、妖的皮骨等七八糟的東西。櫃檯高約三尺，後麵坐著一個打算盤的清瘦中年人，修為鍊氣十層，正是掌櫃。

高四尺的裴如昔走向櫃檯。

掌櫃一邊算賬一邊抬頭，笑道：「客想買什麼？」

裴如昔用靈力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訊率，吐出低沉沙啞的話：「我賣符籙。」

掌櫃看過符籙，說：「五百個靈幣，賣不賣？」

裴如昔道：「於五塊靈石不賣。」

靈石比靈幣值錢，五塊靈石能換六百個靈幣，可換的人之又。

掌櫃著水槍符細看，靈紋畫得極流暢，是一張好符。他問：「你會畫符？下次你還賣符籙給我，我會給你五塊靈石。」

言下之意，這次隻肯給五百個靈幣。

裴如昔手短，夠不著掌櫃手裡的水槍符，索施展馭把符籙拿了回來，轉就走。

去你的五百個靈幣，咱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