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欺怕最行涼亭中。
花富貴喝蜂水潤嗓子,最近天天跟呂邈吵架乾仗,搞得他都上火了。
他也不想這麼費嗓子,可老不死的這回不幹人事,不罵一罵他能憋死!
還有太子殿下!存的什麼心思!
居然封他們的口!
他可憐的三小姐呀!招誰惹誰了,憑白要遭這份兒罪!
想想就心痛!想想就窩火!
花富貴邊喝水邊剜了對麵的呂邈一眼。
不是東西!
呂邈不想再當工人了,強忍下了到邊的髒話。
有病!看他不順眼就不要非拉著他呀!各走各的關道和獨木橋!
一天天怪氣一肚子蛇蠍!正事不幹玩忽職守!還有臉把氣都往他頭上撒!
他本來就是被迫背黑鍋的!他一個大夫,他上哪兒說理去啊!
跟錯主子悔恨終!
尤其主子邊還有這麼個東西!皇後娘娘是有多不待見主子呀!
心塞!鬱悶!想吐!
呂邈趕從袖子裡掏出一枚解毒敗火的藥丸子丟裡嚼嚼。
涼亭所在地勢頗高,四周的形一目瞭然。
謝睿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滿園子竄自然全都落花富貴的眼裡。
年輕人果然經不起事兒。
更何況是兒長這回事兒,複雜得可以稱之為千古難題。
陛下那樣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不也一個不慎栽了,然後半輩子都沒順了那口氣麼。
花富貴嘆呀,忍不住的心愉悅,哼起了小曲兒。
還敢低聲音,吐槽起了老謝家,「……陛下對皇長孫殿下寄予厚,整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皇長孫殿下十幾年如一日,連個打盹的機會都沒有,但凡陛下看得鬆一點,也不至於皇長孫殿下都十七八了,還連小姑娘小手都沒過……」
多麼純好騙啊。
皇長孫殿下要是有點經驗,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慌了神。
「陛下倒是沒怎麼管咱主子,可在三小姐之前,主子都二十七八了,一樣沒過小姑娘小手。」呂邈忍不住冷哼一聲。
「你懂什麼,三小姐就是咱主子的天作之合,三小姐晚生了幾年,咱主子可不得等著嗎!」
狠狠啐了呂邈一口,花富貴繼續著園子裡,謝睿跑過來跑過去,跑過去又跑回來。
年輕就是好呀,腳真利索。
花富貴看得笑瞇了眼,晴天霹靂吧?不敢置信吧?心裡頭翻江倒海吧?
「不敢邁出那一步就對了,三小姐一句話,這夢可就做不下去了。」
著謝睿駐足不前,最後扭頭就跑,花富貴興極了,忍不住地碎碎叨叨。
雖然呂邈肯定站在自己主子這邊,可就看不慣花富貴這死樣子,「這不是還沒死心?隻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皇長孫殿下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給主子牆角鬆鬆土。」
沒多久,謝睿又跑回來了,花富貴頓時揚眉吐氣,「青瓜秧子一顆,日頭稍微毒點兒就曬蔫兒了……」
「你辱罵皇長孫殿下,你大逆不道!」
「我琢磨種瓜呢!」
「嘿!你瞧,還是不敢問,心存僥倖,就是不死心。」
「用得著問出口嗎?三小姐的癡心都寫在臉上,瞎子都能看出來!」
花富貴信心滿滿的哼了一聲,見謝睿最終掩麵而逃,更是覺得塵埃落定。
「主子的敵,又去了一個。」花富貴誌得意滿,神清氣爽,呂邈那張老臉,都順眼了不呢。
「別高興得太早,皇長孫殿下可什麼都沒說呢。」
「難不還想跟自個兒叔叔搶人?」
「有什麼不敢的,將來天下都是人家的。」
「呸你個烏!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主子打有你什麼好!主子和三小姐的婚事要是黃了,看我不第一個弄死你!」
花富貴跳起來罵了一通,趕又坐回去,端起還剩的半杯蜂水,喝了兩口之後,心中也定了下來。
他也是心理影麵積有點太大了,主子和三小姐的婚事怎麼會黃呢,煮的鴨子翅膀還能撲騰得起來嗎!
……
這些天唐嫃雖然還是吃不好睡不好,也無心旁的事,就連前段時間專心練習的功夫,也被拋諸腦後。
但得知謝知淵每天都會清醒一段時間,還能吃得下東西,至那腫眼泡總算是漸漸消了下去。
可這也隻是相對而言,雖然看到了曙有了盼頭,不再以淚洗麵,可心中的憂愁一點沒。
都這麼些天還沒能見著謝知淵一麵,足夠腦補百八十齣悲劇出來。
於是唐嫃每天不是趴在與隔壁院子相鄰的牆頭上,著隔壁院子發獃,就是跑到主院門前蹲守,好像謝知淵下一秒就能活蹦跳走出來似的。
花富貴讓人搬了張竹製的搖椅放在樹蔭下,又在四周都放了冰,唐嫃經常坐著坐著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然後又被噩夢驚醒。
花富貴心疼得不行,見了呂邈更是沒個好臉,不罵幾句能自而亡。
給三小姐養點多不容易,好容易小臉圓潤了一點,這幾天眼見著下又尖了。
他的小世子小郡主什麼時候才能邁著小短兒沖他跑過來!
聽了守門的侍衛稟報,花富貴冷笑一聲,邪的眸子裡滿是戾氣。
侍衛渾的汗都豎起來了,他覺得花公公那殷紅的一張,怕是要下格殺勿論的命令。
這可是在京郊,不是北境,不好隨便殺人的。
「花公公,怎麼了?」
雖然花富貴刻意走遠了,還低了聲音,但唐嫃約聽見點靜,還是立刻就醒了。
「是真慧長公主,最近這天兒不是熱了嗎,真慧長公主帶著查四……也出來避暑了,那園子離咱這兒不遠,大概是聽到風聲了,這不就來探了。」
其實是查四被廢之後,在府裡鬧得不樣子,京城裡人多眼雜的,當然是在郊外更保險些。
不過查四的事就不必說出來汙了三小姐的耳朵了。
況且查四的事還跟沈古兩家有關係,何必讓三小姐想起某些不相乾的人。
唐嫃好半天纔想起來這人是誰,實在是老謝家太能生了,什麼公主長公主大長公主,手腳指頭全加起來也數不過來。
「主子回京養傷的訊息還保著呢,皇長孫殿下好些日子沒麵,太子殿下便悄悄放出風聲,讓人以為是皇長孫殿下在這兒養病,真慧長公主便仗著長輩的份,鬧著一定要進來探……」
唐嫃冷哼一聲,掀了搭在腹部的薄紗被起,「我去會會。」
不知道是太子殿下的保工作做的好,還是某些居心叵測之人不敢輕舉妄,恭王叔叔已經回來好些日子了,除了一開始跑過來的沐依娜之外,真慧長公主還是第二個找上門來的。
「這位真慧長公主與東宮關係親厚嗎?」
花富貴陪著唐嫃往外走,聞言十分不以為然道:「比起另外幾位長公主,這位在陛下麵前,還算能混個一兩分麵,親厚兩個字不配,查家倒是個老牌世家,不過一代不如一代,子孫不早沒落了,三小姐不必給臉麵。」
唐嫃點點頭,瞭解了。
欺怕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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