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嵐市,已經有了幾分秋意。清晨有薄霧,傍晚有涼風,城市繁華、漂亮而舒適,宛如江畔的一顆明珠。
白錦曦和周小篆抵達酒店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這是省公安廳指定的酒店,明天就要開始封閉式培訓。
站在房間的窗前,著遠的長江和山巒,近的梧桐與街道,白錦曦只覺得心曠神怡。
小篆卻非常不見外地往牀上一躺,翹著二郎問:“我同學車已經到了,你真不跟我們去吃飯?”
白錦曦頭也不回:“不去。”
小篆起,走到旁,慢條斯理地說:“小白,我看你最近,真的很危險啊。”
白錦曦瞟他一眼,他卻哼著歌走了。
白錦曦回到牀邊坐下,也往後一靠。小篆的話,令想起昨晚跟徐司白吃飯時的形。
聽說要去嵐市進行爲期一週的培訓,他也很意外:“你不是最討厭培訓開會了嗎?這次怎麼肯去了?”
當時怎麼答的?
“老徐,我的覺悟也是會提高的。有時候我也會想培訓培訓,提升自己嘛。”
……
想到這裡,笑了笑,然後……出了手機。
收件箱裡上一條韓沉發來的短信,還是一個星期前,那個晚上他們簡短的流。
想了想,輸:“你在幹什麼?”
然後就拿著手機等。
手機屏幕一直暗著。同樣暗下去的,還有窗外的天。
一個小時過去了。
白錦曦長長地吐了口氣,將手機往口袋一塞,起下樓找吃的去了。
——
酒店外就是條商業街,遍佈食。白錦曦乾脆一路逛逛吃吃,再買點小玩意兒,一晚上過得倒也有趣。
再回到酒店已經是九點多,隔壁的周小篆還沒回來。吃得肚飽圓,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卻眼尖地發現牀上的手機在亮。
立馬就勢滾了過去,抓起手機。看到“發件人:韓沉”五個字,心跳彷彿了一拍,然後泛起淡淡的歡喜。
“加班。有事?”
二十分鐘前發來的。
白錦曦看著這條短信,過了一會兒,回覆:“沒啥事,晚安啦。”
然後等了一陣,他果然沒有再回復。白錦曦將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有些傷地將攤“大”字型,睡覺!
——
韓沉沒有及時回覆的短信,真的是因爲在加班。
他剛從外面回來,渾還帶著夜的涼意。他在桌後坐下,摘下警帽,拿出手機,纔看到白錦曦幾個小時前發來的短信。
點了菸,了一會兒,纔等來的再次回覆:
“沒啥事,晚安啦。”
韓沉單手夾著煙,盯著這條短信,不知不覺就出了神。
旁邊有人走過來,一拍他的肩膀:“韓沉,看什麼呢,這麼神?”
他將手機一收,站起來:“沒什麼,走吧。”
——
白錦曦進了爲期一週的全封閉培訓。培訓的終點會有一次畢業典禮,然後直接搭乘火車回江城。全程無休、滴水不。
每天早上,全學員集中晨練跑五公里。然後是一天集的課程,三餐都是在酒店吃。晚上有時候還會研討到八九點鐘。四五天下來,把白錦曦和周小篆累得夠嗆。
因爲夠累,也夠充實,這兩人也沒心思想別的事。倒是學習績不錯,每次討論啊、小考啊,都是績得分最高的兩位,給所長打電話彙報時,把他樂得不行。
很快就到了週五。
集中授課已經基本結束了,今天的安排,是參觀省公檢法各個機關、基地和博館,學習優秀傳統和歷史,文化氛圍。
最後參觀到省公安局這一站時,已經快下午六點了。大車緩緩駛公安局大門,大夥兒興地聊著天,周小篆也是個積極分子。唯獨白錦曦很安靜,坐在靠窗的位置,心想:不會遇到韓沉吧。
結果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就見前方樹蔭下,一個……韓沉走了過來!
白錦曦愣愣地著他。
天氣轉涼了,他穿著件薄薄的黑夾克,裡面照舊是暗Polo衫,黑長。這麼一眼去,只覺得臉龐白皙,廓鮮明。
很……
轉念之間,大車已經從他邊駛過,而他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只留給一個匆匆掠過的側臉。
白錦曦著車窗,下意識回頭。
旁周小篆湊了上來:“看什麼呢看什麼呢?”
錦曦手一把擋住他的臉:“看呢,就不給你看。”
鬧騰的大車,就這麼駛了院子裡。而韓沉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的頓住腳步,若有所覺地轉,雙手在兜裡,遙遙向大車。
——
學員們一個個下車,跟在培訓主任後,步了省局辦公大樓。
首先參觀了一樓辦公大廳,然後是各種歷史和英雄事蹟宣傳欄。這兩個地方花了較長時間。
然後就是刑警隊了。
站在開闊的辦公區前,培訓主任笑著介紹:“這就是聞名全國的k省刑警隊,涌現了秦文瀧、韓沉、汪子暮等一系列優秀刑警。這會兒他們都下班了,或者外出辦案了。大家隨便看看,聊聊。十分鐘後,我們去食堂吃晚飯。”
這種上班地點,本就沒什麼可看的。大家也就從門口走過,看了一眼,或者跟門口的刑警隨意聊兩句,也就走了。
白錦曦慢吞吞地走著,自然而然就落在隊伍最後頭。到了刑警隊門口,便大模大樣走進去參觀了。還有十分鐘呢。
還有幾個刑警在,全都偏頭朝看過來。自來地笑笑,衝他們打招呼,又舉了舉前的參觀牌示意。
很快就獨自一人走到辦公區的深。
據對韓沉的瞭解,必然是選擇靠窗、角落、與世隔絕、冷豔高貴的位置。
果不其然,的目快速搜索一圈,就圈定了其中一張桌子。
桌面很整潔,東西不多。右上角放著幾個文件盒,盒子側面正是那一手漂亮的小楷。
走過去,翻開桌上的筆記本,扉頁果然寫著“韓沉”的名字。
白錦曦不由得有點得意。左右看看無人,拿起桌上的筆,翻到他做筆記的最後一頁,寫道:“你還欠我一頓飯呢!再見!”
剛寫到“見”字最後一筆,猛然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耳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嚇得肩膀一抖。一轉頭,就撞上了他漆黑的眼睛。
韓沉單手撐在桌上,另一隻手在兜裡,看著。
的臉騰地熱了,若無其事地站直了:“沒什麼,參觀啊。”
韓沉看一眼,手翻開面前的本子。白錦曦看著他的側臉,很有一種想要馬上逃掉的衝。
他的視線停在那行字上。
然後……
擡頭看著。
白錦曦一臉事不關己地看向遠方。
“走吧。”他雙手回兜,往外走去。
白錦曦沒反應過來:“幹嘛?”
他回頭看著:“兌現承諾,請你吃飯。”
白錦曦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其實被他現場逮住還真有點尷尬,好像多麼惦記這頓飯似的。而且還有團隊活,哪裡去得了?
於是雙手也往兜裡一,大步往前走去:“你以爲我多惦記這頓飯呢?我還有幾分鐘就得去集合,吃不了啦。心領了,我真的要走了……”
越過他時,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白錦曦心頭一跳,餘瞟去,就看到他的手指扣在手腕上。
他站在旁,臉就在很近的位置。
幾乎是立刻,他鬆開了手,但眼睛依舊看著。
“請個假,下樓等我。我去開車。”
白錦曦看著他的眼睛,竟說不出話來,半天憋出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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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謝大家的支持,這本書的推薦票昨天已經達到全站第三、四名樣子(捂臉,跟一羣男生文排在一起,覺自己和你們都萌萌噠!)爲答謝大家厚,今日雙更。雖說兩更都比較短小,但是很緻,請大家笑納~二更中午13點,我再修改一下就放上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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