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已經在醫院。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呼吸之間滿是消毒藥水的苦味,南初輕輕咳嗽了一聲,睜開眼有些虛弱的看了看頭頂。
點滴瓶掛在那裡,明的順著塑料管緩緩落,的目緩緩往下,就看到了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
傅庭淵閑適的坐在沙發上,他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蘋果。午時正好,落在他的白襯衫上,他逆著,容緻俊,恍若天神。
南初瞇著眼,怎麼看怎麼覺得傅庭淵手上那把削水果的刀就是刺殺自己的那把刀。
“天堂上的天使,怎麼長著這張臉?”語氣嫌棄。
“南初,按理說,你應該是下地獄。”他一邊削著蘋果,一邊淡淡的回答。
南初閉了閉眼,暗想如果下地獄就能不用見著張臉,還真想試試看。
更何況,現在就在無間地獄裡不得超生。
沒死,還活著,而清晰的覺到,十八層地獄的大門正向著緩緩開啟,而傅庭淵就是那個即將折磨的劊子手。
然而事到如今,毫無任何反抗的辦法。
“我昏迷多久了?”問道。
“三天。”男人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側的茶幾上,把玩著手上的水果刀,他瞇眸淺笑,子卻突然往方向傾靠過來,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南初,你如果真的想死,那天就應該把刀這裡。”
他抬起修長好看的手,把那把水果刀抵在的心口上,語氣越發的溫起來,“如果你死了,我還真的會考慮要不要放過君天他們。”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的話裡麵,諷刺意味更重了,甚至還約有些生氣口氣。
看來那天的自殺行,有點出乎傅庭淵的意料。
南初笑了笑,“所以,傅先生是覺得南初在用苦計?”
下一秒,手,抓向抵在心口上的刀鋒,頃刻之間,傅庭淵虛虛握著的水果刀便被住了刀鋒搶到了手裡,幾乎是電火石的一剎,寒閃過,刀尖沖著心口刺去!
然後在即將刺心口的時候,刀柄被男人重新抓在了手裡。
“南初!”傅庭淵著刀柄,聲音染上了幾分怒。
如果不是他及時抓住刀柄,這把刀在剛才瞬間便已經沒了南初的心臟。
傅庭淵目轉冷,盯著含笑的臉龐,目諱莫如深。
鋒利的刀尖隔著不到一毫米的距離,垂在南初的心口前,南初抬起眼,目直視傅庭淵,聲音輕,約帶笑:“傅先生說得對,上次是南初想的不周到。”握著刀鋒,緩緩把刀尖往下去,“這一次絕對能讓傅先生得償所願,隻希傅先生能遵守諾言,放過南初的家人。”
他多恨,一直明白的。孽緣因而起,如果能再因而結,那再好不過。
傅庭淵微微瞇起眸子,看著南初臉的笑。四目相對,他臉上清淡的溫已經緩緩褪去,隻剩下一點涼薄的餘韻。南初看著這張臉,看著他眉目之間矜冷的氣息。一個人的實質,不在於他向外展的那一麵,而在於他沒有向外展的那一麵。
而現在的傅庭淵,纔是真實的傅庭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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