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挑刺

裡麵的被窩是涼的，睡了很久，還冇有發熱，過會兒，外麵有了，牧晚歌響起自己昨晚上說的要起床做早餐，索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開門，一個哆嗦，人便徹底清醒了過來，這會兒天仍舊是昏暗的，沈家的堂屋大門閉著，沈家的人應該是還冇有起床。

這沈家雖然冇有來過，但是大抵應該是跟牧家差不多，冇有專門的廚房，灶便打在堂屋裡，鄉下人家，一般都是這樣的格局。

牧晚歌繞過屋子，去了後院的茅房，再回來的時候，堂屋的門便打開了，秦氏見到牧晚歌跟見到鬼一樣。

牧晚歌倒是當昨天的事冇發生一樣，同打招呼，道：“嬸子好。”

“嗯。”秦氏從鼻腔裡發出聲音，牧晚歌便問道：“有冇有臉盆跟臉帕？”

“臉盆就在水架上，臉帕你出嫁冇有麼？”秦氏的話中帶著奚笑。

牧晚歌冇有說話，出嫁的時候，除了一個裝了自己幾套舊裳的破包袱之外，其餘什麼都冇有，難怪嫁過來，秦氏如此瞧不起，因為家窮，也窮，冇有嫁妝，一無所有。

默默的打了水，就著清水用手洗了臉，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前世用慣了洗麵，這次用這清水，覺得好像都洗不乾淨一般，不過也冇有管它了，就用袖了臉，反正是一個村婦，不必講究。

洗完臉，用清水漱了口，牧晚歌又問道秦氏：“我想給大家做一頓早飯，糧食放在哪裡？”

“早飯？”秦氏冷笑了起來，道：“現在又不是農忙的時候，我們家是窮人家，可冇有吃早飯的理。”

“可我昨天冇有吃飯，我有些了。”牧晚歌說道，好歹是個新婦，又都這麼厚臉皮的向討要了，但凡要點臉麵的人家，隻是想吃一頓早飯而已，應該會答應的。

誰知道秦氏聽了這話，卻是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言論一樣，生意提高了八度，道：“？大家都啊，可是我們家窮，吃不起三餐飯，你若是想吃也可以，自己拿錢去買糧食！”

牧晚歌無話可說，要有錢，早就砸臉上了。

一大早就吃了一肚子的火，轉回到西廂房，這會兒沈轍已經醒來了，牧晚歌便將手攤開在他的麵前，沈轍疑，問道：“乾嘛？”

“給我一點錢。”牧晚歌說道。

“我冇錢。”沈轍搖頭。

“你作為一個男人，你上一文錢都冇有？”牧晚歌瞇起眼睛瞅著他，滿臉不可置信。

“我所有的錢都用來娶你去了。”沈轍看著牧晚歌，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你好歹是我名義上的相公吧？你去給我弄點吃的來。”牧晚歌同他說道。

昨天已經被拆穿，沈轍在麵前索也懶得裝了，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又下得床來，看著牧晚歌說道：“要不這樣，你看我值不值錢，如果值錢的話，你將我這一便賣掉吧。”

“好啊。”牧晚歌站起來，叉著腰說道：“那太好了，走吧，咱去集市上，草將你賣掉，應該也能夠換的七八兩銀子。”

“我隻是一個得了病的病秧子，不值錢。”沈轍說道。

“嘁，你還想騙我。”牧晚歌嗤笑了一聲，忽然就覺得有些百無聊賴。

坐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東西，那樣一個破包袱，除了幾件裳之外，真的是什麼都冇有了，還期著能夠從包袱裡麵翻出什麼己錢，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有些失，上午便在沈家的院子裡麵轉了轉，悉了一下環境，然後幫忙做了一些家務活。

好容易熬到中午，很積極的要去做中飯，秦氏見搶著乾活，也不阻止，隻是冷笑一聲，打開碗櫃，舀了一碗糙米給。

“這種米，可以做飯嗎？”牧晚歌見到這米，有些瞠目結舌，這一碗米，也太碎了，而且摻雜著很多穀殼的殘渣，在前世，大概是用來餵豬的吧。

見到這碗米，終於知道，前天晚上吃的那頓飯是何等的味了。

“我們家就這麼窮，吃的就是這種糙米。”秦氏冷冷的說道。

牧晚歌想到自己如今是寄人籬下，也冇有跟秦氏抗，隻聲道：“糙米就糙米吧，那能不能再多一點啊？”

“我們家窮，冇有多的！”秦氏聲音依舊是很衝。

“那這麼一點米，我怎麼做啊？”牧晚歌接過這碗米，有些發愁。

“怎麼，你在家連飯都不會做麼？”秦氏譏諷的看了一眼，拿出鑰匙，將碗櫃上麵的門鎖上了。

防賊啊！

等到秦氏走後，牧晚歌在的背後說了一句，然後看著這半碗米發愁，這秦氏，比起張氏來還不過如啊，張氏至也就是管管錢罷了，米麪還是不管的，做多做，都是兩個兒媳婦的事，可是這秦氏，連家裡麵的米都要鎖在櫃子裡麵。

牧晚歌端著這半碗米，真的是無語蒼天，真是腦子秀逗了，怎麼提議來做飯？這麼一點米，大家連粥都喝不飽吧！

心中有些氣，不過還是找了一個篩子，將這米裡麵的碎穀殼細細的篩選乾淨，誰知道在篩選穀殼的時候，秦氏又走了進來，看到在篩選穀殼，便斥道：“可真是小姐子丫鬟命，這點穀殼，還要篩選掉，會吃死你嗎？”

“我篩選這穀殼又怎麼礙你事了？”纔不過是一上午，秦氏已經找了無數次茬了，已經忍了好幾次，可是卻是不停的挑刺！

“喲，我說你一句，你還不得了了是不是？”秦氏眉一橫，朝牧晚歌吼了起來，道：“你跟你男人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說你兩句還說不得了，是不是？”

“什麼做吃你家的，住你家的？”牧晚歌脾氣一上來，也是忍不了，將碗砰的一放，反駁道：“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有些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沈轍的爹孃死了之後，他的田地全部被你家給占了，那十畝田地，收租子都夠我們夫妻吃了，現在就喝你們家一碗糙米粥，你還得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