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可笑的忠臣
回到府,董卓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回想起當初兵敗張角,在謀求出路時,袁隗等人的臉。今日能夠在大殿之上製的他們不過氣來,真是解了自己當初的心頭之恨。
也應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主公,呂校尉派人前來請示,今日朝會之後,袁楊二公邀他府赴宴,他不知該去與否?”
董卓神頓時一滯,目則轉向了旁邊的李儒。
李儒捋著自己的三寸鬍子,思量片刻說道:“看來今日之事,袁隗已經到了危機,此刻召奉先前去,必然是打算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既然如此,那……咱家堅決不能讓他去了。”董卓聞言,銅鈴大眼閃爍著淡淡的怒。
“嶽父且慢!”李儒攔住了董卓,又思量片刻說道:“奉先既然派人來傳口信,其實就是告訴嶽父,他並無背叛之心,希嶽父不要誤解。依小婿看,這件事,嶽父非但不要阻止,還應該爽快答應,如此可以展現嶽父待人誠懇,絕無猜忌之心。”
董卓半信半疑的追問道:“假使袁隗老賊真的要拉攏奉先呢?”
“奉先為人忠義且孤傲執拗,袁隗若是以禮相待,徐徐圖之,說不定奉先會恩其德,為其所有;但如今,況危急,他必然是以重利相,如此行事,反倒會使奉先心生厭惡之。嶽父大可遠觀而,且看袁隗老賊是如何自取其辱。”
“甚好,甚好啊!”董卓開懷大笑,眼中似乎已見那時場景。
袁府之,此刻可謂是清流滿座,朝中兩千石以上的員大半聚集於此,府滿是輕揚的樂曲聲,給人一種歌舞昇平之。
主座旁側,呂布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照樣還是一孝服,極其紮眼。
“奉先,這酒菜難道不和你的胃口?”袁隗見狀主問道。
呂布心中的無名之火頓時被點燃,猛的站起,看著袁隗道:“袁公喚布前來,隻為吃喝?”
“夫子有言,飲食男,人之大,奉先久居幷州,今方京師,恐怕還冇好好品味味。來,嚐嚐這酒。”袁隗麵帶笑容,高舉酒樽。
呂布環視在場眾人,沉聲說道:“諸公居廟堂,危難之際,卻不思扭轉敗局,為國儘忠。此時此刻,卻在這裡吃喝玩樂。布雖不才,卻也不齒與爾等為伍。”
說罷,呂布大步快速走了出去。
“放肆。”
席上一中年人快速站起,攔在了呂布的麵前。
“呂布,你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我叔父看得起你,請你來,恐怕你連踏我袁府的資格都冇有。我叔父敬酒,你敢不喝?”
呂布冷眼看著眼前這箇中年人,一雙眸子中閃爍著淡淡的殺氣。
“你是何人,也敢攔我。”
“我乃袁公路是也。”袁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讓人極度不爽。
若是在大街上遇到這等貨,呂布必然重拳相向。但這裡乃是袁府,是大庭廣眾之下,於於理都不合適。
“今日乃是袁公請我前來,不是布要來。還公路兄弄清楚,再站出來咬人。”
說罷,呂布拂袖而去。
袁惱怒,還想去攔,袁隗在後輕咳一聲,阻止了他的愚蠢行為。
呂布方出府,正準備騎馬,後一個下人跟過來。
“呂校尉,暫且留步。我家家主請您先彆走,到書房一敘。”
呂布微微皺眉道:“布乃一介武夫,承蒙不了袁公如此抬舉,若還是吃喝,就免了。”
“我家家主說了,方纔那不過是試探校尉的誠意和忠心。如今已然明瞭,家主原意與您共商大事。”
呂布聞言,表麵上裝著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但心深早都是冷笑不止。
若說董卓是賊,那這袁隗就是一隻巨梟。
袁氏一族世代深皇恩,卻不思回報。天下將之時,卻讓侄子袁紹給何進獻上引狼室之計,徹底斷送了漢室的天下。
如今,明麵上想和自己商議對策,但誰又能真正瞭解這個老傢夥心中所想。搞不好是打算讓自己和董卓相搏,最後自己獨收漁翁之利。
跟著下人再行府,穿過狹長的走廊,到了院的一僻靜的房間外。
推開門,屋已經有好幾人在那裡等著他的到來,為首不是彆人,正是袁隗。
“奉先快座。”袁隗招呼呂布坐到近旁,呂布直接在最靠門的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董卓狡詐,其麾下又全部都是狼子野心之輩,我等不知奉先忠心是否如坊間所傳,故而方纔有所怠慢,還奉先見諒。”楊彪拱手歎道。
呂布也不好繼續擺出什麼姿態,回禮道:“諸公皆為了大漢,布能理解。”
袁隗這才發話道:“敢問奉先,幷州軍與西涼軍能否一戰?”
呂布思量片刻,搖頭道:“董卓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若是西涼軍方京師之時,幷州軍還可一戰。但如今,他們吞併了朝廷十萬兵馬,縱然幷州軍全力一戰,勝算也不到一。”
“一?”眾人臉上頓顯失的神。
呂布乃是出軍旅之人,他說的話自然更加有說服力。
“如此看來,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看著董卓踐踏宮室,廢掉陛下嗎?”太常馬日磾憤怒的說道。
“董卓手握重兵,我等如何和他抗衡。”楊彪悍然道,話音落下,滿臉的無奈。
東漢重文輕武,在過去,像董卓這樣的武夫,縱然手握一方大權,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鄙之人。
可冇想到風水流轉,他們居然也有一天要栽在武夫手中。
“要不我們再假借天子之手,發詔書號令天下各州刺史太守討伐董卓?”袁隗忽然再次提議道。
馬日磾和楊彪有些遲疑,旁邊的盧植等人也陷沉思。
董卓之禍就是何進引外鎮刺史京導致,如今若是照貓畫虎,再行一次的話。
誰敢保證,天下會不會再次出現和董卓一樣的巨賊。
“天下州牧刺史眾多,袁公認為何人可堪大用?”
袁隗不假思索道:“論距離和實力,當屬冀州刺史韓馥最為合適,他手下兵強馬壯,大軍開,十日間就能進京師。”
“韓公節,才能一般,統帥大軍不一定是董賊的對手啊!”盧植曾經在冀州待過,對於冀州的況也比較上心。
這韓馥守尚且不夠,若不是袁隗扶持,絕無任何機會登上冀州刺史寶座。
董卓乃是經百戰,與他較量,韓馥絕無勝算可言。
“韓文節確實不堪大用,故而,老夫打算讓本初先行趕往鄴城,輔佐韓文節。”
聽到這裡,呂布才恍然大悟,心中對袁隗更加鄙視。
以國難來謀求自己富貴,此等行為連董卓都不如。
袞袞諸君,碌碌漢臣。現在看來,所謂的忠義,真的還不如路邊一條野狗。
可笑,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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