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無由心悸。
「不好。」
正打算往另外一個仙源聚集點趕去的林楚一頓,著空氣中的焦灼之意,當機立斷,顧不得被發現行跡,一個朝著相反的方向百裡瞬移發。
咦?這波,附近有修士在瞬移!是來還是離去?
韓寶兒額間紅痣一跳,霍然轉頭,神識散往四方,而後臉巨變,再顧不得什麼附近修士,驚聲尖:「瞬移。」
地山搖。
直徑足足有五十多米的赤黃火柱直衝上天。
火山發了。
一群猛人啊,居然是在火山口附近大戰,一點也不顧忌天地之威。
百裡之外,現出形的林楚搖了搖頭,看著照亮大半個夜空的火,靜靜的等待著。
此刻的應珠上一片混沌,這火山發的影響,暫時是無法應到附近仙源況了。
半個時辰之後。
火柱已經暗去,變了一條直衝上天的火山灰,遠遠看去,大半座山都流淌著赤黃或紅的巖漿流,一時半會看來不會停歇。
應珠上重新亮起了點,隻是那有著十七個點的亮團由兩個變了一個。
沒了?
三千裡範圍可不小,離開的如此堅決,連那枚仙源都不要了,是在爭鬥或者火山發時了傷?而且離開的速度這麼快,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又是傳送?
林楚沒有再多想,朝著剩餘的那個有十七枚仙源在的亮點而去。
嗬,這萬寶閣之人還了漁翁了,沒參與那場爭鬥最後反將那枚仙源收了囊中。
一刻鐘之後。
藏於一雲層之中的林楚,看著應珠上那由十七點組的亮團變為了十八點。
想了想,林楚決定離去,另外一個懷疑件目前世應不到了,但這附近可還是有著不帶著仙源的人,確定了這些人的份就可以用排除法小懷疑範圍。
隻是,世事總是充滿意外。
「哇呀呀,誰?」
白煙波?這麼巧!
正打算靜悄悄離開的林楚臉一凝。
未待他開口,一道旋風般的影掃了過來。
剛剛追索著那枚仙源,瞬移到此地的白煙波好巧不巧就移到了距離雲層不足二十米的空中,而後不假思索的就是一揮去。
「嗆嗆嗆嗆嗆……」
藏青的盾牌浮現,攔向了影,瞬間已是數十道擊落在了盾麵之上。
「煙波,住手,是我,七閣林楚。」
眼看著這白煙波周靈力漩渦一個接著一個,氣勢暴漲,又將是一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林楚忙是出口表明瞭份。
「呀,你怎麼在這?」
白煙波氣勢一收,訝然問道。
「當然是來尋找仙源的,不過晚了一步,這枚仙源已經落萬寶閣手中了。」林楚收起了盾牌。
「呦,我們一群人在那打得天昏地暗的,連火山都給打了,居然被他們輕輕鬆鬆撿了個便宜,不過拿了就算了,他們人多,搶也搶不過,何況後麵一年纔是大頭呢。」
白煙波手上子亦是消失,渾不在意那枚仙源,而是好奇的問道:「你這一年多去幹什麼了?一點靜都沒有,連影子都看不見,都說這次七閣進來了一隻超級烏呢,起來不敢打架呢。嗯,這可不是我說的。」
我看就是你說的吧!這種話擺明就是你們戰天宗的風格。
嗯,前麵這傢夥在現場,那倒是可以從他那瞭解下況。
「你看這裡是說話的地方嗎?」林楚無奈的拿手指了指被這邊靜驚,正齊齊飛過來的萬寶閣眾人,「走,仙源也沒了,找個清涼點的地方再好好敘敘,這邊灰多天熱,呆著也不舒服。」
「好咧。去那邊,三十裡之外有個清幽的山泉,煮茶不錯的。」白煙波也是乾脆,轉就飛。
林楚跟了上去。
「前麵的是戰天宗的白煙波,後麵那人是誰,怎麼沒見過?」
「是七閣的林楚,之前一直沒出現。」嶽麓山的神識傳音中語調帶有一些忌憚之意。
「就是閣裡待過最好不要對上的那個碎寶者林楚。」韓寶兒眼中閃過一好奇。
萬寶閣八人沒有繼續過來,否則就要被視為挑釁了,至於林楚的份,他們隻是稍微一比對就知道了。
要知道,進來之人都是要在萬寶閣報備的,他們自然都有的七宗之人的資訊,這也是萬寶閣在境中的一項優勢,當然,隻是每一的第一個境中會有這些資訊優勢。
……
「呦,這泉水都快溫泉了。」
白煙波看著汩汩冒泡的泉流,隨口說道。
「這還不是你們弄的,居然在火山口弄那麼大靜,說起來你這毫髮未損倒也算本事了。」
林楚率先落地,揮出幾道靈氣,將一塊山石削平作為桌子,而後吸來了兩塊石頭,隨手幾下就了兩個石凳。
白煙波則是取出一套茶,扔到了石桌上,手一抓,從泉水中引出了一道水流注了進去,燃起一團靈火開始煮水。
「說說吧,你這一年在搞什麼名堂?」落座之後,白煙波迫不及待的再次問起了這個。
「其實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些機緣,突發悟,而後修鍊了一年。」林楚隨口應道。
白煙波滿臉不信:「什麼機緣還能比得上仙源?不能說就不說了,別來忽悠我,你這樣可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怎麼說呢?這金丹尚在,識海丹氣滿溢之事說了你也不信啊。
林楚想了想,將收斂的氣息往外放了放:「你自己看吧。」
元嬰中期!
白煙波渾一震,剛剛取出的茶罐中都被其抖出了兩片茶葉來。
「我什麼時候的元嬰你也清楚吧,你看這算不算機緣,仙源最終的目的不也就是為了修為,我為了這機緣蟄伏個一年不算什麼吧。」
林楚收起了氣息,將自己再次偽裝了元嬰初期的修為。
當然不算什麼!這才幾年,你這傢夥從元嬰初期就到了元嬰中期,別說一年,整個四年都不也值得啊,哪個人從初期到中期不花個幾十上百年的。
白煙波心下吶喊,猶豫掙紮了幾秒,最終沒有問出口是什麼機緣,林楚能告訴自己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很相信自己了,再追究底就是不識好歹且極其犯忌諱的事了,兩人可沒到那地步。
「我怎麼就沒有運氣到這種機緣啊!啊啊啊!」白煙波抬了幾下,最終出口的是一聲哀嚎。
「好了,別嚎了,這也沒什麼,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和命。水沸了,放茶葉。說來你居然還會帶茶,更難得是還帶整套茶,我以為你們戰天宗之人隻會喝酒的呢。」
林楚淡然微笑道,對於白煙波的知趣很是滿意,若是他繼續追問,那這個人就不值得深了,接下來的問話也得換個方式。
「沒什麼?你當然能這麼說了。唉,蒼天啊。」白煙波小聲嘟嘟囔囔著放了茶葉,而後恢復了正常聲調:「還不是被因為那李友賓。小時候我們就住隔壁,他天天拉我喝茶,你知道那時候我們才幾歲嗎?七歲而已啊,他那一家子都是茶缸,這不是讓我也養了習慣,到了宗門都了異類。來來來,給你倒上,這玄壁靈茶可不是普通貨,包你滿意。」
「嗯,香如蘭桂,味似甘霖,的確不錯。」林楚拿起茶杯先是嗅聞,再小口啜飲,而後由衷讚歎了一句。
「說來前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的目的不應該是仙源嗎?怎麼把火山給引了?都有哪些人在現場,說說看,你知道我這躲了一年,兩眼一抹黑,迫切需要知道其他人的況,否則哪天被一把都不知道。」
喝了幾口茶之後,林楚不聲的問起了況。
「嘿嘿,說起來跟我有不小關係。「白煙波臉上難得出現了一尷尬,」我當時是想著先打爽快了再說,不過我還是有些分寸的,誰知道是哪個傢夥打暈了頭,把張威力巨大的符籙直接丟進了火山口。「
「哦,說說當時的形如何,都有哪些人?我是沒趕上,那萬寶閣的打著的是撿便宜的心思,其他宗門的人都在場吧。「林楚繼續套話。
「沒,幽冥宗的鬼崽子沒在,也不知是前麵被打跑了還是怎麼回事。霜刀教隻來了一個孟無義,馭宗的邰源也是一個人到,滄海門那對男還有夕霞閣雙姝是都到了。說起來這些人裡麵,也就孟無義能打一些,其他都不怎麼夠看,就是麻煩一些,嗯,當然是對我來說。還有,林楚你這修為還怕被人坑?而且你居然還藏修為,不坑人他們就得謝天謝地了。「
「唉,自大可不是我們修士應有的心態,再說了,我怎麼會打算坑人呢,這財不白。你看我不就將修為顯示給你看了?對了,這你可得為我保,別說出去了。
好了,好好說說你威風八麵的火山口之戰吧,最後是誰丟的符籙,是不是被你打的比較狼狽,惱怒下不管不顧了?那火山發時可是聲勢煊赫,就沒有誰被重傷到?」
「我是那種不牢靠的人嗎?放心,你信我,拿我當兄弟,我必以誠心回報,絕對守口如瓶,有病的那邊我都不告訴,行了吧?
重傷?怎麼可能?頂多就是一些皮傷,或許還有人瞬移慢了些,被煙熏火燎了下吧,但要說重傷可不至於,那些傢夥都留著餘力的。
至於那符籙,說來倒是有些奇怪,現在想想,還真搞不清楚是誰丟下去的,當時還在的幾個人好像都沒出手的時機,而且也沒有誰到氣急敗壞的程度來著,那符籙就似是被提前放在裡麵似的,若不是發時的景象瞞不了人,還真看不出是符籙發導致後來的火山發。」
「當時還在?那是有人提前就離開,退出了仙源爭奪?」
「馭宗的邰源,這傢夥爭鬥之時最喜歡了,打著打著我沒在聽到他的鬼聲,一看,嘿,居然溜了,估計是覺得沒有多大指了。」
「後麵?後麵在這周邊就到了夕霞閣那兩的,嗬嗬,灰頭土臉的,難得看見夕霞閣這些人這麼沒有儀態你知道嗎?再後來,就到林楚你了來著。其他人,其他人誰知道跑哪去了。」
白煙波沒有藏著掖著,在林楚的引導之下,將他在這場戰鬥前後的遭遇說了個七七八八,除了戰鬥中的一些細節之外,基本上是讓林楚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全部資訊。
喝茶聊天,嘮嗑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白煙波方纔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神以及淡淡的惆悵離去,據他說,得趁著仙源發之前的這十五天趕到去晃晃,看看會不會被機緣砸到。
林楚則是又坐了一會,一邊喝著白煙波留下的玄壁靈茶,一邊梳理著他話中出的資訊。
假若白煙波所說一切屬實,那麼現在的另一個十七枚仙源擁有者就減到了滄海門延學與藍可兒、霜刀教孟無義、馭宗邰源四人上了。
這其中,滄海門二人的話也基本可以排除了,既然兩人一直是一起,那不太可能一人上的仙源會遠遠超出另一位,況且按白煙波所說,延學的表現分明是對藍可兒有著男間那點意思,那就更不可能了。
孟無義與邰源嗎?
一個戰力頗強,一個是最早離去,可能都有。
不過,滅殺幽冥宗韋的人最大的可能還是萬寶閣之人,畢竟,能在瞬間滅殺一位元嬰,還是人數佔優,而且是大大佔優,並且擁有大量寶的萬寶閣之人看起來最像。
思考完畢,林楚一口喝下剩下的靈茶,起離去。
接下來的這十五天,他可要好好悉一下地形,為後麵發之時收取仙源以及滅殺妖做好準備。
嗯,若是時間充裕,離得較近的滄海門傳送區域也可以去逛逛,運氣好的話,上那對男就可以再次小懷疑範圍。
而且,那邊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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