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趕打發夏秋出去找夏國和趙鐵柱去。夏秋正好沒走幾步呢，就見他爹和小姑夫了。

    “爹、小姑夫，爺爺說開會。剛才還小聲的叮囑我，讓我看見你就告訴一聲，爺爺知道了啥也沒說，就說開會來著。”

    夏秋雖然不像好奇寶寶夏冬似的，啥話都問啥意思，但此時也是有點納悶的。大家都神神的，到底是咋了呀？

    夏國和趙鐵柱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了，這是要投票討論。他們家凡是有個大事小兒的，夏老頭就用這招――舉手表決。

    全家人都圍在大屋，或站著或坐著的。

    夏老頭先把煙袋鍋子放在炕沿上敲了敲，隨後抬頭環視了一遍大夥才開口：“鐵柱，我剛聽琴說你這次回來，是有好事跟大家說，正好今兒個人全，你大哥隊裡也沒啥事，你跟你兩個哥哥嫂子們都說說吧。”

    趙鐵柱一聽，老爺子這麼說話這是幫他圓場呢，免得大哥大嫂挑理。畢竟這事他們先找了二哥，顯得有點厚此薄彼那麼個意思，他早就跟琴說過，這事兒不能這麼辦，別好心辦壞事，大哥大嫂對他們有意見可咋整，哎！

    “兩個哥哥嫂子們，是這麼回事。開春咱們這就招兵了，還是難得的兵，咱縣裡名額就五個，估計競爭指定激烈。不過只要過了新兵期間還合格，以後主要就幹衛生兵、醫療兵還有文藝兵了這幾樣裡的了。我爹老戰友的兒子，就是負責咱們這招兵點兒的，他給我的消息。目前還沒下文書通知，屬於保狀態呢。他這次來咱們這看看我爹，我聽說這事後就跟他說了下咱家夏玲和夏天。他聽了兩個孩子的況覺得不錯的。就答應給咱們行了個方便幫著留個名額。孩子好給選上了畢竟也不算啥犯錯誤的事，說是到時特別留意好好考察考察。合格了，咱縣那五個名額裡，定死就能給咱留一個了。”

    夏玲一聽，激地著往前走了幾步就要發表意見。老太太看見了，用手了，那意思是等會兒再說。

    夏天看見夏玲的激表就知道，在當兵這事兒上，玲子姐指定不能謙讓的。說實話也想當兵，但因為這事，姐倆搶破頭，夏天覺得還是算了。不行再堅持幾年，在村裡先幹著活，然後等著考大學吧。

    夏華和鄭三彩聽完心裡也火熱。夏華覺得，二閨要是能當兵，還是難遇上的兵，他這個大隊書記面上指定有。當然，侄也是可以地，他也一樣風。

    而鄭三彩是覺得，可不能讓二兒再跟大姐似的了，過那種沒啥滋味讓人糟心的日子。死活得幫兒爭取到嘍，要不然以老人的偏心眼，這事很難落到玲子頭上。

    這麼想著誰攔著都要開口說話，一改往日沉默不言不語的形象，急切地夏小姑兩口子：“鐵柱、琴子，就定夏玲去吧。夏天還小呢，以後還有機會。夏玲是姐姐，年齡也大點，錯過了以後就真沒機會了。當大嫂求你們了，再說你們不看別的，就看我伺候老人這麼多年的面子上，這事讓夏玲去，老二和弟妹也沒啥意見吧？”

    夏玲在一邊也猛點頭，還保證到：“小姑，姑父，我比夏天強，我指定能選上，不給你們丟臉。”

    夏老頭和老太太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娘倆這樣的表現。而且還拿贍養他們、伺候老人的借口堵小兒子和閨的。多虧是有兩件好事，如果就這一件當兵的事，那老大和老二家還能像以前那麼樂呵的相嗎？一瞬間對鄭三彩和夏玲都有點心涼。再瞟了眼張巧不停捅咕夏文的樣子，夏文也站那言又止地。哎！這都是咋了？婿話還沒說完呢，一個個的本居然都暴了。

    趙鐵柱剛要開口，夏老頭擺擺手讓他先打住，然後就看著大兒子夏華問：“老大，你也這麼想的嗎？跟你媳婦閨一個態度？”

    夏老頭不溫不火的問話態度，讓夏天還是有點擔心的看了看爺爺。張想表達，想告訴爺爺沒必要因為這事生氣，但蘇麗拽了拽的手，示意別說話。

    “爹，閨侄哪個當上都是好事啊。玲子比甜甜結實，能得住部隊訓練還有吃苦啥的，但甜甜比玲子有文化呀。沒聽妹夫說嘛，訓練完了得當那幾種兵嘛。我聽那個意思，這幾種兵無論哪種，那都得文化人才能學明白當明白啊。”

    說完撓了撓腦袋：“我也尋思著呢，到底開春誰去考試能當上的可能更大呢。不能不咋地就去吧，那不難為妹夫嘛，咱家孩子要是真不咋地還被選上了，那不是讓人家幫咱家的人犯錯誤嘛。”

    夏老頭松了口氣，還好老大沒讓他失。瞟了眼大兒媳婦那急的臉漲紅的樣兒，他真想聽聽還能說出什麼心狠的話，看看這個當大嫂的拿弟弟弟妹和侄當什麼。自家老婆子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明白，老婆子這是勸他呢，勸他給大兒媳兒留點臉，這麼多小輩在那呢，哎！罷了！

    示意婿繼續說，他等著看大兒媳婦到時又如何的變臉。

    氣氛有了點尷尬。趙鐵柱的瞟了眼夏琴，想從自己媳婦兒那找到點暗示，想知道哪方面的暗示，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習慣看看夏琴的臉好行事。但夏琴沒表。

    你說這事兒鬧的，他們兩口子要不是為了老夏家日子過好，這心費這力還踏人幹啥？這事理不好，都容易烙埋怨。得，他就按照老丈人的要求，有啥說啥吧！繞著說的方式也不適合他們。

    “大嫂，還有一個選擇呢，你不妨聽聽再下決定。縣裡造紙廠部招工，就七個名額，人家廠裡幹部子這次就占了四個名額，只剩下三個名額了。據說他們廠子裡也搶破腦袋的爭呢，我就不解釋是我為啥能整來名額了，說白了就一句，我能要來一個名額頂替人家部幹部子的份額。而且那廠子效益好，你們也許聽說過，還有職工宿舍，工資也高，活兒還不重，是國家正式工人，過了十五就準備上班。”

    趙鐵柱索也不廢話了。這事兒得多不易，明白的人怎麼都會鬧明白，糊塗的人說的再，那也是白搭，照樣認為他應當應分的。

    趙鐵柱對大嫂拿養老人跟他們說人，也有點不滿了。在趙鐵柱看來，二哥夏國的秉可比大哥更適合接老爺子的職位。那老爺子為啥拉著村裡的老人，推著老大上位，大哥和大嫂就真鬧不明白嗎？

    大嫂就只看到老丈人的偏心夏天了。其實不就搭了點吃喝嗎？你咋不算算，就他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一年年的公分都給你們家的事呢？老人也沒白吃你們的飯！再說自家媳婦補娘家多！還有二嫂，人家從來不嘰嘰歪歪算計老人，過得困難還一個勁兒的求著老人跟他們一起呢，這人啊，一比嚇一跳。

    “這個好，這個好，這個我定死了，我去。”夏玲急急忙忙的改主意，很怕別人強迫去當兵似的。

    鄭三彩也著急的點頭附和：“對，對。咱們家甜甜歲數小，這樣的去部隊才能有發展，部隊咋培養就咋長大，年紀小就是好。”在縣裡當國家工人，在們眼裡比當兵強。一是當工人跟當兵一樣榮，二是離家近，有啥事能照應一二的，三是當工人不像當兵那麼苦，聽說當兵還得訓練啥的。雖說聽著那些兵的名字像是不用上戰場的，但萬一呢？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工人賺的多，而且能馬上就上班賺錢了。夏玲越想越開心，都聯想到未來，賺錢給自己買布做漂亮裳了。

    鄭三彩羅裡吧嗦了半天，發現就兒媳婦張巧跟著一起說當工人如何好，其他人都靜靜地看著們。